拗不過顧錦梔的堅持,顧珹最後還是把給帶上了。
顧珹帶他們去的花樓青雲樓,其實是比較高雅的那一種。這裏以歌舞助興、對酒詩為主,當然也有客人酒後盡興,會直接歇在裏頭。
夥計見有貴客來,趕迎了上來,帶著他們進了酒樓,往樓上的雅座走。
他們一行五個人,踩得樓梯發出細微的吱吱呀呀聲。
顧錦梔就走在正中間,聽見走廊旁邊的廂房裏傳來嬉笑聲。
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聞聲好奇地探頭探腦,想看看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最後還是被蕭珩牽住了手,製止道,
“別看。”
他的手一到的手腕,顧錦梔就驀地心尖一跳,下意識地回了手,耳尖微微泛紅。
來這種地方的,大多都是男人。見到這麽一個清白的姑娘也來這種地方,很多好奇的目都落在上。
好在顧珹和蕭珩兩人一前一後夾帶著,跟黑白無常似的,大家瞄了幾眼,就被他們兩個鷙的臉嚇得了回去,不敢再看。
顧珹要了一間雅間,夥計進來送茶,畢恭畢敬地垂著手問,
“幾位爺,需要姑娘進來伺候麽?”
蕭珩還沒發話,顧珹就大刀闊斧地往榻上一坐,提聲吩咐道,
“多幾個!對了,把你們這兒最漂亮的給喊來!”
顧錦梔立刻瞪他,可是餘看見坐在他對麵的蕭珩似乎正在笑,隻好忿忿地收回了目,假裝不甚在意地打量起了屋裏的陳設。
夥計應了聲,便出去請姑娘們進來伺候了。
顧錦梔心裏不大痛快,還沒說話呢,就聽見夏煒坐在旁邊,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因為這一聲,顧珹挑眉瞥了過來,
“幹什麽?”
夏煒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思考的,進了這兒就隻惦記著漂亮姑娘。嘖嘖...
顧珹被這樣的目盯得有些心虛,蓋彌彰地低咳了兩聲,下意識地辯解道,
“我就看看,不。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啊!”
夏煒挑了挑眉頭,毫不客氣地嘲諷他,
“看都看了,不還是個男人?”
顧珹:“???”
他立刻梗著脖子懟了回去,
“你管那麽多幹嘛?我有潔癖不行嗎?!”
他可不像蕭珩,任誰給他送人都來者不拒。
夏煒抱著肩頭,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哼了一聲,無地嘲笑道,
“你不會是沒過吧?”
顧珹:“...”他確實沒過。
但是沒吃過豬還能沒見過豬跑麽?
顧珹立刻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難不你過?禽啊你...”
夏煒冷漠地翻了個白眼。
稚的小菜。
兩人互啄的這會兒功夫,姑娘們已經掀簾進來了。
青雲樓的頭牌,蘇靈。平時隻接待地位尊貴的客人,賣藝不賣,因其琴藝高超,長相清純秀麗而最歡迎。
穿著一件高腰翠百褶,外頭罩著水薄煙紗。細腰盈盈一握,手執一把團扇,行走間娉娉婷婷,搖曳生姿,風萬種的姿態讓人挪不開眼。
顧錦梔都看呆了。
這花樓的頭牌,確實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看。
連一個的都看呆了,更不用說蕭珩和顧珹那種高齡老男人...
無聲無息地覺到了力,下意識地朝蕭珩了一眼。
蘇靈緩步走了進來,矜持地朝他們行了禮,目地掃過顧珹和蕭珩,最後落在了蕭珩的上。
顧珹別的方麵不靠譜,這點兒倒是開竅的,他這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心儀於蕭珩,於是識趣地笑了笑,
“蘇靈姑娘,替蕭公子添杯酒吧。”
蘇靈輕聲細語地應了好,端著酒壺朝蕭珩走了過去。
顧錦梔忽然就看不下去了。
雖說如今和蕭珩沒有別的關係,自己也親口承認自己隻是將他當哥哥看待而已。可是見他和別的姑娘眉來眼去,卿卿我我,還是覺得憋悶難,有種酸不溜秋的覺。
顧錦梔眼睜睜地蘇靈舉起酒杯向蕭珩敬酒,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有些倉促地說,
“我出去一下...”
顧珹和蕭珩幾乎同時朝看了過來。
蘇靈舉著酒杯,子已經快挨到蕭珩上了。聞聲也轉過頭來,目地看著。
說實話,顧錦梔對蘇靈這個人是沒有半分敵意的。
蘇靈長得秀氣,說話也溫溫的,也不是那種很會勾引男人的那種狐長相,若不是出現在這兒,顧錦梔其實很難將和花樓頭牌聯係在一起。
可是一見幾乎都要靠到蕭珩上去了,顧錦梔沒緣由地到一煩躁。
狗男人!啊啊啊啊——
顧珹微蹙了一下眉頭,著忿忿的小臉,不解地問,
“你去哪裏?”
顧錦梔的洪荒之力都快製不住了,但是表麵還要強裝淡定,憋著一口惡氣說,
“這裏有點兒悶,我出去氣!”
見要走,蕭珩推開蘇靈遞過來的酒杯,剛要站起來,夏煒卻搶先了一步,立刻跟了上去,
“我去陪公主。”
早就想走了,正好得了這麽一個借口!
畢竟這裏是風流場所,實在不適合這麽一個大直待著,搞不好真的會長針眼。
夏煒和顧錦梔這麽一走,顧珹便笑嘻嘻地攔住了蕭珩,
“不是!你們都走了,這酒還喝不喝了?”
蕭珩一想,有夏煒陪著,倒也不會出什麽事。於是才又重新坐了下來,淡淡然地給自己重新酌了一杯酒,
“行吧,陪你喝。”
蘇靈見狀,正要坐到他邊去,蕭珩卻輕笑著指了指顧珹,
“顧公子風流冠蓋,你還是替他倒酒吧。”
顧珹喲了一聲,玩味地挑眉看了過來,
“這就替我妹妹守如玉了?”
蕭珩心還不錯,微敞著閑散地坐著,語氣輕鬆,
“小姑娘都送我平安扣了,我替守如玉怎麽了?”
顧珹微微怔愣了一下,“什麽平安扣?”
蕭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從腰間取下腰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雖然隔著一小段距離,但是顧珹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顧錦梔剛滿周歲的時候,父王就賞賜給用於保佑平安的翡翠平安玉扣。
顧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你哪兒來的?”
蕭珩知道他看清楚了,也不回答他,反倒得意洋洋地將玉佩收回,不不慢地係回腰間,勾著角,用看破一切的口吻歎息道,
“小姑娘吃醋,你何必非得給心上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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