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梔一愣,驀地轉過頭來,極其不可思議地向了他。
可是蕭珩卻撇開了視線,淡淡然地向了窗外。仿佛剛剛無事發生。
他這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的模樣,反倒讓顧錦梔陷了巨大的茫然之中。
是聽錯了嗎?
不把當妹妹看?
顧錦梔了有些發燙的耳朵,疑的目轉向了旁的顧珹。
顧珹探出了半個子,正在觀看外頭的街景,察覺到顧錦梔的目落在自己上,他側過頭,一頭霧水,
“看我幹嘛?”
嗯?
看來他沒聽見啊...
車裏空間那麽小,不可能聽不見的。那應該是自己幻聽了吧。
畢竟之前就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現在隻是將他當哥哥看待,他應該不會反悔的吧...
顧錦梔沒再多想其他,麵對顧珹的疑問目,隨便扯了個借口,
“二哥,你要吃糖葫蘆不?”
顧珹沒想到顧錦梔會舍得把自己最的糖葫蘆讓給自己。他心滿意足地了的頭,一臉慈地說,
“二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哦,那就好。”
顧錦梔本來就是意思意思,客氣客氣。並沒想真的給他吃。顧珹都這麽說了,便毫無心理負擔地咬著糖葫蘆吃了起來。
一糖葫蘆上頭有六顆。顧錦梔很快就吃掉了五顆。
最底下那顆是最大的,顧錦梔想了想,決定把這顆留到回去了再吃,於是就這麽一路舉著一顆糖葫蘆,沒舍得再。
因為街上人多,馬車走得極慢。
顧錦梔坐久了有點兒犯困,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底洇出一點淚水。
抬手了眼睛,在兩人中間,慢慢地,一點一點合上了眼。
顧珹和蕭珩一開始都沒說話,等到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顧錦梔不知道什麽時候閉著眼睛睡著了。
坐在兩人中間,小腦袋跟個不倒翁似的搖擺不定,一會兒靠向蕭珩,一會兒又靠向顧珹。
顧珹下意識地手要將扶好,沒想到蕭珩搶先了一步,將顧錦梔的腦袋輕輕托住,不聲地撥向自己的肩頭。
顧珹:“???”大兄弟?你有事?
顧珹簡直不敢相信,他已經敢當著自己的麵敢這樣的事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你當我是明人?”
蕭珩也不看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顧錦梔的腦袋,讓在自己的頸窩裏靠得舒服一點兒,聲音放的很輕,生怕吵醒,然後懶散地掀眸向了顧珹,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上去坐車頂。”
這是嫌他礙事了。顧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呸了一聲,
“你想得。我就在這兒盯著,看你還能作出什麽敗壞風俗的事來。”
蕭珩勾了勾角,因為顧錦梔靠在他上的原因而心很好,因此懶得和他吵架。
其實就算顧珹不在眼前礙手礙腳,他也絕不可能對顧錦梔做出什麽,隻是想好好照顧而已。
顧錦梔睡得迷迷糊糊,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隻覺得耳邊好吵,忍不住咂了咂小,朝他懷裏下意識地拱了拱,恨不得把小臉都埋進去。
察覺到睡得不舒服,蕭珩蹬了顧珹一眼,食指抵在瓣上,做了個“噓”的口型,然後跟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的肩頭。
顧珹:“???”
這是我的馬車,我的小妹。你讓我安靜是幾個意思?
你這人的臉皮還能不能再厚一點?!
他還沒腹誹完呢,就看見蕭珩隨手接過顧錦梔手裏搖搖墜的糖葫蘆,然後麵不紅心不跳,心安理得地將上頭最後一顆糖葫蘆吃到了裏。
顧珹整個人都被他的厚無恥給震驚了,
“臥槽!禽啊....居然吃小姑娘的糖葫蘆!”
他無比鄙夷地搖了搖頭,不想和他這種老禽為伍,挪開子轉過去,眼不看為淨。
顧錦梔迷迷糊糊聽見了禽兩個字,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忽然夢囈般很輕地說,
“蕭...珩...”
溫熱的吐息就落在他的頸窩裏,他的名字經過糯糯的聲音喊出來,勾得他心尖一。
蕭珩立刻抱住,低低地應道,
“我在。”
顧錦梔眼睛都沒睜開,隻是小聲地糾正道,
“不是禽...”
蕭珩一愣。因為喜歡顧錦梔這件事,他早已習慣不就被顧珹冷嘲熱諷幾句,沒想到顧錦梔會替他打抱不平,連睡得迷迷糊糊也要替他澄清。
他忽然心大好,很低地笑了一聲,忍不住用額頭了的,得寸進尺地繼續追問道,
“那他是什麽?”
顧錦梔在睡夢中,聲音變得黏黏糊糊,有點兒聽不太清。蕭珩於是湊近了一些,然後聽見閉著眼睛一字一頓,悶悶地說,
“他是...”
小姑娘的聲音很微弱,蕭珩沒太聽清,又嗯了一聲,側過耳朵得更近。
然後聽見在睡夢中,認認真真地吐出三個字,
“老、狗、比。”
蕭珩:“???”
老狗比?
居然連睡著了都在罵他?
他對有這麽差麽?
蕭珩一想到小姑娘在自己背後咬牙切齒地罵他老狗比的樣子,不可遏止地低笑了一聲,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的小臉,好氣又好笑,低了聲音無奈地說,
“你就仗著我拿你沒辦法吧...”
坐在一旁的顧珹本來已經轉過去看外頭的風景,正想招呼蕭珩看外頭的花燈,結果猝不及防轉過頭來就看見了這一幕,一下子有些到重傷。
現在都是趁狗不注意就殺狗了?!
他見顧錦梔明明是睡著的,可是蕭珩卻湊在耳邊,兩人似乎耳鬢廝磨著在說什麽,於是有些困地問道,
“你們在說什麽?”
蕭珩側過頭,恢複了一派清明的神,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說喜歡老狗比。”
顧珹:“???”
真的嗎?口味這麽獨特?該不會是被自己給養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