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為魏媽媽的事怨怪你？”沈青檀似乎不能理解，渾不在意地說道：“又不是你謀害魏媽媽嫁禍我的。”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令沈明珠心口怦怦直跳。

雖然人不是殺的，可的確是嫁禍給沈青檀。

“我沒有這個膽量。”沈明珠扣手指：“魏媽媽待我很好，突然死了，我一時接不了。大姐姐當時有嫌疑，我便痛心地指責你。”

“你的做法確實傷我的心。”沈青檀出傷的表，難過地說道：“魏媽媽待你再好，是一個下人，那是的本分。我待你不比差，我們是姐妹，待你好也是我該做的。論個遠近親疏，你該更向著我，而不是在沒有證據時，直接定我的罪。”

沈明珠臉發白：“大姐姐……”

“我乏了。”沈青檀轉過臉不看沈明珠，吩咐聽雪：“你送三回去。”

沈明珠驚愕地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沈青檀居然順勢打發。

若賴著不走，那便是沒臉沒皮了。

沈明珠倏然起：“大姐姐不愿搭理我，直說便是了，我也不會厚臉皮的纏著你。”

“二妹妹，你偏要這般說，我也沒辦法。”沈青檀似被胡攪蠻纏的沒有力應付，無奈地說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沈明珠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憋屈了。

紅著眼睛瞪沈青檀一眼，扭頭離開蘭雪苑。

回到二房，心中憤懣，吩咐晚冬：“你讓秋蟬和春，把的緙全都毀了，我要看看還如何得意！”

“是。”晚冬應下。

——

沈青檀不沈明珠影響，反而心舒暢，中飯多吃了一碗。

大夫人昨夜便將做魚的方子送來，順道送了幾條魚，廚娘中午煮了，口的確鮮，質。

沈青檀一口氣吃了半條魚，仍是意猶未盡。

若不是胃口小，得吃完一整條魚。

沈青檀懶洋洋地躺在窗戶下曬太，骨頭都曬了。

流月坐在邊納鞋底，聽雪則是打絡子。

秋蟬站在角落里，眼神瞟向沈青檀，似有話要說，又躊躇不前。

沈青檀將的異常收進眼底，合上眼當作沒看見。

秋蟬似鼓起勇氣要上前。

這時，大夫人邊的關媽媽來傳話：“二，夫人請您過去敘話。”

“我這便去。”

沈青檀將手向聽雪。

聽雪攙扶沈青檀起，又為整理儀容。

沈青檀留下流月看守院子，帶著聽雪與春去明德堂。

大夫人有話要說，遞了一個眼神給沈青檀，沈青檀將婢留在門口。

關媽媽關上門，親自守在門口。

沈青檀心神一：“母親，您是查到二嬸的事兒了？”

“什麼都瞞不了你。”大夫人笑了笑，想到一些事，斂去了笑容：“羅靈芝的銀子是從娘家拿回來的，娘家弟弟暗地里開了一家賭坊，下套子坑騙外地來的商戶去賭，個個都輸得傾家產。”

沈青檀心里一驚：“二叔與趙玨不知道？”

“瞞著呢。”大夫人皺眉道：“倒是沒查出贗品與他們有關。”

沈青檀思索道：“二嬸娘家弟弟開賭坊，認識三教九流的人，能請人仿制贗品，倒也說得過去。”

“一家子心不正，專門走歪門邪道的路子，早晚會有滅門之災。”大夫人實在瞧不上二夫人：“只希不禍害到國公府。”

“寶貝著趙玨，一心想要國公府爵位，應該不會做蠢事。”沈青檀轉念覺得二夫人是個蠢東西，做蠢事也不是稀罕事：“您平日里多盯著些。”

大夫人點了點頭：“我聽說二房那位氣病了，今日一早便請了府醫去看，府醫說是郁結于心，氣結于，邪氣犯的病。”

冷哼一聲：“要我說羅靈芝得的是紅眼病，治好這個病，便百病不侵了。”

沈青檀噗嗤一笑：“您說的很對。”

大夫人憂愁道：“你坑了銀子，不會放過你，日后小心一些。”

“母親，我心中有數。”沈青檀眸流轉，彎說道：“二嬸不是要去寺里還愿？這還病著，要去嗎？”

“要去的，已經安排下人準備，明日便要去的。”大夫人撇一撇：“這種心肝黑的人，佛祖不收了便要知足了，還妄想佛祖庇護。”

沈青檀笑容純澈：“二嬸不是求佛祖保佑，而是為我和夫君祈福呢。”

大夫人頓時想起敬茶時，二夫人應允給沈青檀與趙頤點蓮花燈。

并未放在心上，因為二夫人決計不會做。

如大夫人所料，二夫人并不打算點蓮花燈。

第二日天蒙蒙亮，二夫人便帶著趙玨與沈明珠一塊去華靈寺，就怕耽誤片刻，遇見沈青檀那個賤蹄子，提醒點蓮花燈。

沈明珠哪壺不開提哪壺，毫無眼地問道：“母親，您要給二哥與二嫂點蓮花燈嗎？”

二夫人剜一眼：“不會說話便閉。”

不得沈青檀與趙頤婚姻不順，又怎得會祝愿他們百年好合？

更重要的是點蓮花燈，不僅要吃三日齋飯，還要每日早晚課誦經幾個時辰，對而言便是折磨。

沈明珠閉，委屈地低著頭。

二夫人瞧見這副小家子氣，便覺得眼睛疼，實在是上不得臺面，半點不如沈青檀。

想到沈青檀，二夫人神沉，活到這一把歲數，從未栽過這麼大的跟頭，要沈青檀付出代價，悔不當初。

昨天夜里去信給弟弟，不計手段讓沈青檀敗名裂，再將那九萬兩銀子拿回來。

想到在寺里住幾日，回府便能聽到好消息，通縈繞的沉之氣便消散了。

馬車停在華靈寺山腳下，二夫人一行人爬上山，氣吁吁地看著華靈寺的大門，長長吁出一口氣。

下一刻，二夫人看到意料之外的人，瞳孔一，松了一半的氣，又生生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