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想起來了。

這些事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他卻還牢牢地記得。

“對不起！”看著厲司決很誠摯地道歉。

“出去！”

溫卿卿走到門口，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他，他的眉眼之間盡是戾氣，若不是腳不便，覺得他會直接沖過來將掐死。

開門走出去。

站在門口的時候，沒有馬上走，而是靠著墻蹲下來。

和厲司決之間的裂痕，在短時間絕對是無法修復回去了。

以前對他造的傷害，很難去彌補。

抱著膝蓋，將臉埋下去，閉上眼睛的時候，曾經已經模糊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清晰，看到厲司決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非但沒有去扶，反而還嘲笑他。

甚至還有一次假裝跟他和好，卻重打了他的。

難怪剛才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極為的懊惱，自責，后悔，卻又覺得很無力。

冷靜了一會后，抬起頭，正打算起來就看到柚柚站在自己的面前，愣住。

“柚柚，你來找爹地嗎？”立即揚起一抹笑容聲問道。

卻見柚柚出手來，指尖了一下的臉。

“你為什麼哭？”

溫卿卿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馬上抬手胡地掉眼淚。

“和爹地鬧了點不愉快。”

“你欺負爹地了還是爹地欺負你了？”

柚柚小臉嚴肅，問的很認真，這讓溫卿卿在回答的時候需要好好斟酌。

“是我欺負爹地了。”

小眉頭皺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哭？”

“我覺得我不該欺負他，我很后悔，我也沒想到我會哭。”

很認真地在回答柚柚，沒有因為他小就糊弄他，因為很清楚柚柚很聰明，不管是商還是智商都很高，而且很善于察言觀，不能敷衍。

“你走吧，你在這里爹地會更生氣的。”

看著這張和厲司決很像的臉，連說話的表和語調都有些像，的心臟頓時揪，柚柚依舊沒有對消除見。

“好，我先走了，晚安。”

從柚柚的邊走過，極力忍住發酸的鼻子，腳步很快，好像這樣可以讓心臟舒服一些。

柚柚敲了敲房門。

“有事？”厲司決的聲音有些啞。

“爹地，是我。”柚柚開門走進去。

厲司決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

“找我什麼事？”

柚柚卻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走過去靠在椅上。

他放小手放到了厲司決的手背上，乎乎的小手和堅的手背的剎那，厲司決本來暴躁的緒就緩和了下來。

“媽咪哭了。”

“去找你了？”厲司決的緒又上來了。

柚柚搖搖頭，“不是，剛才蹲在門口哭，被我看見了。”

厲司決沒有說話。

“爹地，你還是很討厭媽咪嗎？”他抿了抿后問道，對于厲司決他還是有些害怕的，但依舊鼓起勇氣問了。

“你呢？還討厭嗎？”

柚柚搖了搖頭，“不討厭了，好像……開始對我好了。”

聽到柚柚說這句話，再看他的表，厲司決只覺得心里一痛，再聯想到以前柚柚睡覺時的夢，總是在小聲地問：媽咪為什麼不喜歡我？媽咪喜歡我好不好？媽咪，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媽咪不要討厭我。

可在人前，柚柚總是倔強的什麼都不說。

想到這些他只覺得氣翻涌，怒火滾滾。

“爹地，你不要和媽咪離婚好不好？”稚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

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睛，厲司決只覺得堵的慌，他彎腰將柚柚抱起來放在自己的上。

“如果媽咪不再傷害你，那爹地就不會和媽咪離婚！”這是他對柚柚的承諾。

“謝謝爹地！”柚柚摟住厲司決，小臉在他的下頜蹭了蹭，“那……爹地可以試著去喜歡媽咪嗎？”

喜歡？

呵，只會踐踏他的喜歡！

“老師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小孩會犯錯，大人也會犯錯，如果媽咪改正了，我們，是不是要大度一點？”

柚柚的聲音很小，是小心的試探，還有藏起來的請求。

厲司決將中的怒火下去，和柚柚對視，“那我們給媽咪一個留校察看的機會，留校察看就是觀察媽咪接下來的表現，要是接下來不再犯錯，我們就原諒，好不好？”

“好呀！”柚柚的聲音明顯興，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然后又低聲音說，“爹地，我們要悄悄觀察，我會拿小本本記下來然后跟爹地匯報。”

“嗯，這個任務就給你了，相信柚柚可以完的很好，去睡覺吧。”

“爹地晚安。”

柚柚從厲司決上下去后歡快地跑出去，和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的狀態。

厲司決了眉心，只覺得有些疲憊。

他拉開屜，看到里面放著的藥，卡馬西平，他拿起來，看著瓶上【穩定緒】四個字，手指握，他如今越發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緒了，想要控制就必須用很大的意志力。

想了想，還是打開瓶蓋吃了藥。

瓶子里還有好多藥，一看就是不怎麼吃。

他靠在椅上，閉上眼睛，腦海中充斥著各種畫面，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如果那晚，他們沒有睡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有如今的撕扯和糾纏？

這一夜，溫卿卿和厲司決都失眠了。

溫卿卿早上醒來的是已經很晚了，不過是凌晨四五點才睡著，以至于早上還是頂了兩個黑眼圈出現在人前。

林殊夏和約好吃晚餐，六點見面。

將時間地點告訴厲司決，并且加了一句【來家里接我一下一起過去】。

沒有回復。

沒有再發消息，先選服化妝。

沒睡好讓有點憔悴，得好好修飾一下。

化好妝后，又用卷發棒簡單卷了一下頭發，再挑選了一條黑的吊帶和一雙黑的高跟鞋，站在鏡子面前，比較滿意。

見林殊夏的話，不好太過華麗隆重，今天的看上去清貴優雅，便是最好的覺了。

五點不到，厲司決回到了家里。

“回來啦。”溫卿卿走過去，頓時香味浮，淡淡的玫瑰花香像是剛從泥土里摘下來的玫瑰，還帶著泥土和綠葉的氣息，出些許的高冷。

厲司決的視線落在的鎖骨上，細細的黑吊帶在鎖骨上，像一個不規則的十字架，冷冷的黑映著白瓷般的，肅穆中出一抹，像是被制住的，不經意間別流出來，抓人眼球。

視線沿著鎖骨往上，如瀑般的長發隨著歪頭的作傾瀉而下，遮住了一邊的香肩，卻是出了另一邊直而薄的肩膀，圓圓的肩頭連接著鎖骨，像一只要振翅而飛的蝴蝶。

他突然在想，若是在溫卿卿的肩膀紋一只黑的蝴蝶會是怎樣的妖嬈。

頓時覺得口干舌燥，腦海中囂著一個聲音：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