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
屏幕中央的男人目視前方,卻準確無誤恰恰好注視著周漾。
那雙罕見充滿的眼睛直直撞眼底,意識到賀司宴搞這麼一出是要干什麼,周漾覺自己心跳逐漸加劇。
“這個視頻有八分鐘,十分鐘為限,如果十分鐘后,你還在KT里,我就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底下因為視頻躁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大家都不由自主噤聲,開始好奇這八分鐘的視頻。
只可惜,屏幕突然變為黑屏,什麼也看不見,聲音也消失。
只見一個服務生給周漾送上一對藍牙。
戴上后,周漾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周漾,這是之前的我。”
隨之藍牙里傳來的是各種各樣硝煙彌漫的聲音。
“賀哥,狙擊手就位...”
“賀哥,目標人在你九點鐘方向,對方持槍,注意蔽。”
“賀哥,對方老大突然反悔,船上埋了炸彈!”
“賀哥,你的傷口沒事吧”
“賀哥,你傷了!”
“賀哥....”
“賀哥....”
顯然是賀司宴手下的聲音,但背景也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彈藥聲。
明明屏幕上一片漆黑,但是周漾聽著藍牙里的聲音,驚險萬分的場景幾乎本不需要想象,便在眼前浮現。
普通人或許一輩子都遇不上的場景,但這些,卻都是賀司宴的日常。
想到之前為他理傷口時看見的他前后背幾乎都是大大小小的痕跡,周漾指尖不自覺蜷了一下。
大屏幕沒有黑屏多久,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又緩緩出現畫面。
“這是現在的我。”
屏幕上,最開始出現的是一縷晨,下一幕,又是周漾剛睡醒昏昏沉沉走進臥室的背影。
視頻里又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漾漾,我喜歡你。”
錄視頻的人正是賀司宴。
三個月的時間,拍周漾幾乎為了賀司宴的日常。
有周漾吃著他親手做著飯的背影,有周漾匆匆忙忙趕著去上班的背影,有周漾在公司開會正襟危坐的背影,也有周漾累得在副駕駛上睡著的側......
唯獨沒有賀司宴自己,但幾乎每次出現周漾,便都伴隨著賀司宴的聲音。
從一開始的“周漾,我喜歡你。”中間也不知道從哪個畫面開始,逐漸變了“周漾,我你。”
百個日子里,在周漾不知道的角落里,他默默表白了無數次。
都說能滋養人的骨,重鑄人的魂魄。
周漾從這幾百個畫面里,看見屏幕的那個周漾好像逐漸鮮活,逐漸開朗。
很陌生,但正是自己。
活生生坐在這里的自己。
最后一次錄制是前兩天早上,周漾吃著早飯的時候錄的。
那天他做了個心煎蛋,周漾低著頭進食,沒注意。
賀司宴就坐在他對面:“漾漾,我你。”
這一次 他沒有開口,聲音不大不小,畫面里的周漾顯然聽見了,錯愣著抬頭看向他。
屏幕里,畫面剛好停止在這里。
但腦海中的回憶卻如電影般反映著。
那天早上,等周漾抬起頭看向賀司宴的時候,手機已經被他悄無聲息收了起來。
或許是周漾驚訝的表太過于可,賀司宴笑著了一把吃得鼓鼓的臉蛋:“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麼親昵的作,賀司宴幾乎很做,即使這幾個月他一直陪著自己,但他也始終保持著距離。
也不是不可以,實在是他突然蹦出這句話,打得周漾措手不及。
還以為他真的打算就這麼心如止水繼續把“保鏢兼保姆”這份職業繼續干下去呢。
沒等周漾害完,就收到了他臨時有事要出差的消息。
周漾記得,那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心思空落落的。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剛剛,看見賀司宴的視頻。
心底又好像有了實,那種一陣風便能把自己吹散的飄忽終于消失不見。
原來,他已經表白了這麼多次,怪不得那天那句“我你”他說得那麼自然且無賴。
回憶如走馬燈,而酒吧大屏幕里,已經播放起了賀司宴的現場直播。
不僅如此,他人也出現在臺上。
男人眼神如鷹隼,直勾勾盯著周漾的位置。
“周漾,我你!”
“能不能答應做我朋友!”
他又表白了一次,明正大的表白,正如當日在酒吧里那般,站在臺上,不懼臺下人的眼與議論,那獨一份的偏,只給一個人。
周漾的心跳如同擂鼓,震得腔都有些發疼。
酒吧的燈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和起來。
周圍的嘈雜聲逐漸淡去,周漾的視線里只有臺上那個影,堅定而執著。
看到賀司宴的角掛著一抹溫的笑意,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在他溫沉的眼眸里,盡數是小小的自己。
“答應他!答應他!”不知何時,周圍的人開始起哄,聲音匯聚一不可抗拒的力量,鼓勵著周漾向前。
周漾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試圖平復心的激。
緩緩站起,穿過人群,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既輕盈又不真實。
當終于站在賀司宴面前時,兩人的目在空中匯,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好,男朋友。”周漾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
也直勾勾看著面前的男人。
看到賀司宴的眼中閃過一驚喜,隨即被無盡的溫所取代。
“男朋友”三個字一出,賀司宴再也忍不住,攬著人的腰便擁吻了下去。
臺下的掌聲和歡呼聲如水般涌來,將兩人包圍。
賀司宴把話筒扔給工作人員,與周漾十指扣。
在這個浪漫的夜晚,他們都得到了神的回復。
第二天,京都城各大都在報道賀司宴的求新聞。
比周漾上次在酒吧的新聞還要轟烈。
不久后,便傳出兩人在初春結婚的消息,并且得到了賀司宴公司方號下場證實。
賀司宴把事業逐步移到亞洲,而周漾原本管理的分公司,也被周聿桉從總部分離了出去,正式為了周漾自己的公司。
之后,暗影正在刻意培養接班人,賀司宴逐漸放權,每天除了理投資上的事,便是研究著自己老婆公司的項目,看看哪個項目缺錢,便投哪個。
后來,網上的人都調侃,賀先生此生興趣不多,但給老婆公司砸錢搞項目,算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面對網友的調侃,賀司宴不甚在意。
如果周漾想要,他命都可以給。
那年冬天,叢林里只會廝殺的孤狼被一個漂亮明的姑娘接回了家。
你,是我不可抵抗的宿命。——賀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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