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繼續挑撥，“況且，如此膽大包天刺殺皇兄，下一步沒準就會對付您。”

“為了您的安危，此事一定要嚴查，不可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梁文帝想了想，建安說的有些道理。

其他皇子要麼不，要麼年齡小，能爭儲君之位的，只有老三和老六。

老三沒了，最大得利者就是老六，再加上嚴帆在朝中的勢力，這件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是，老六年紀小……難道嚴帆想攜天子令諸侯？

若是如此，嚴帆為何要在家中藏一卷祈愿佛經。

就在此時，一名小太監敲門進來。

“陛下，軍王統領來了。

梁文帝馬上道，“讓他進來。”

王統領負責調查春山別宮縱火一事，他現在來此，肯定是有新發現。

王統領跪地問安后，起說道，“陛下，微臣剛剛得知，起火那日，六皇子也去了春山別宮。”

“不過，他是裝扮小太監前往，且待上一陣就走了，不知所為何事。”

梁文帝一聽這話，眉頭又皺了起來。

建安見父皇果然懷疑六弟了，角微微上揚，克制地笑了。

那日讓六弟去春山別宮看熱鬧，就是為此。

半晌，梁文帝道，“查，繼續查！查他都去了哪，見了什麼人！”

“是。”

王統領領命離開了。

建安一臉恨鐵不鋼，“父皇，沒想到此事還真跟六弟有關。”

是見過姜漓那蠢貨不假，但是本就不怕查，因為王統領是的人。

梁文帝沉著臉不說話。

建安又問，“父皇，現在您打算如何置嚴首輔。”

六弟好對付，嚴帆那個老東西可不好對付。

沒準，他早就發現有人想陷害他私藏龍袍，這才將計就計。

過了好半晌，梁文帝才道，“嚴帆，先在牢里待上一陣吧。”

建安聞言，松了一口氣。

“父皇英明。”

……

轉眼，十天過去了。

蘇婳這幾日忙著養子，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鬧肚子。

之前去醫館看過大夫，大夫說康健，許是吃了什麼不應食的東西也未可知。

好了幾日后，又開始了。

蘇婳擔心會影響腹中胎兒，跟娘親沈清秋說了此事。

沈清秋以一位過來人的經驗告訴蘇婳，懷孕初期，的確有子會如此。

但天氣漸熱，怕兒萬一吃壞了什麼，為保萬全，還是帶去了醫館。

出醫館時，沈清秋松了口氣。

“我就說沒什麼事吧，大夫也說過些日子你就好了。”

“不過，吃食上還是要仔細些，以后想吃什麼，娘讓明夏單獨在小廚房給你做。”

蘇婳親熱地挽著娘親的胳膊，“知道了娘。”

一抬頭，看見前方有一位飾華的中年男子，俊秀儒雅中帶著幾分草莽豪氣。

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完地融合在他上，顯得他整個人風霽月，氣度不凡。

他站在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神既有欣喜，又有哀傷。

仿佛在過自己，看什麼人。

蘇婳覺得很奇怪，不自覺頓住腳步。

沈清秋見兒不走了，看了兒一眼，見著前方怔怔出神，目隨之看過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沈清秋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登徒子！

穿得像個花孔雀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竟然盯著小姑娘瞧。

沈清秋擋在兒前，杏眼圓瞪，疾聲厲道，“老鬼，你看什麼看！”

“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兒，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聞人羿，原本正沉浸在見到兒的喜悅和哀傷中，聽見有人罵自己，立刻將思緒收了回來。

他從信上得知，兒被姨母過繼到了蘇家。

而眼前這名婦人，不僅說“我兒”，還跟瑤娘年輕時有幾分相像，想必就是兒現在的娘親了。

聞人羿一皺眉道，“你這婦人，好生無禮。”

他已經很客氣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罵他是老鬼，還要挖他眼珠子。

豈有此理！

他挖別人的還差不多。

沈清秋柳眉一豎，氣勢十足，“怎麼，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大街上隨隨便便就盯著小姑娘瞧，你多冒昧啊！”

大膽，竟然當街罵太上皇！

后的暗衛要上前，聞人羿攔了一下。

蘇婳也拉住了娘親，“娘，您好像誤會了，兒瞧著，這位阿伯不像是您說的那樣。”

阿伯……

聞人羿心里揪了一下。

現在他在兒眼里，可不就是“阿伯”嗎。

“我的確沒有惡意。”

聞人羿很欣，兒知書達理，跟瑤娘一樣，不像這位“娘親”。

“我不過是看這位姑娘，跟我遠嫁的兒有幾分相似。

我想起兒，一時有些傷懷，多看了幾眼。”

“冒昧之，還姑娘海涵。”

沈清秋白了他一眼，拉著兒上了馬車。

什麼跟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長得像我什麼人，都是騙小姑娘的鬼話，才不信。

聞人羿留在原地，目送著兒的馬車離開。

半晌，他嘆了口氣道，“走吧。”

聞人羿回到了慶街，聞人渡在京城的私宅。

阿樾聽見外屋有沉穩的腳步聲，知道皇祖父回來了，從寢間里噔噔跑出來，朝來人出了小手。

“皇祖父，抱！”

聞人羿彎腰抱起小家伙，臉上依舊沒什麼笑容。

阿樾見狀，立刻摟住了皇祖父的脖子，小臉在他臉上。

“皇祖父，您看見阿樾還不高興嗎。”

聞人羿有心事，沒多哄小孩的心思，拍了拍阿樾的肩膀，“阿樾乖。”

此時，聞人渡邁步進來了。

他沉著臉道，“阿樾下去，父王有要事跟你皇祖父說。”

阿樾撅起了小，不愿地下來了。

南絮牽著阿樾的手，將他帶走了。

聞人羿大馬金刀，坐在花梨圈椅上。

聞人渡隨后也坐下了。

“兒臣從靳世子那里得知，文封榮和楚尚書雖有反意。”

“但是眼下，缺一個足可以讓他們信任大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