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立刻過去扶，“小姐。”

寧媛腦袋嗡嗡作響，連蘭香說什麼都聽不清了。

中淳冷聲讓蘭香滾出去，待書房中只剩下他們父倆，他關上門說道，“你知道我投靠了嚴首輔，原本因為當年你姐姐的事，我和嚴帆互相制約。”

“但現在你大哥有把柄握在嚴帆手上，你和靳珩的婚事若是吹了，沒了靠山，我們一家就是嚴帆砧板上的，這件事，你仔細掂量掂量。”

“明日，你就跟我去侯府登門道歉！”

寧媛聽力恢復了幾分，自然聽見了爹爹的話。

“爹爹放心，兒定不讓爹爹失。”

臨走時，也是被蘇婳那個賤人氣昏了頭，才會對靳萱放狠話。

還有，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寧媛就是比寧淑強！

……

靜月懸天，屋燃起了燭火。

靳珩懷中抱著人，手指纏了一圈的發把玩。

“解氣了嗎，小醋。”

蘇婳躺在靳珩懷里，得了便宜還賣乖。

“什麼氣不氣的，還不是都為了幫爺辦事。”

蘇婳細白手指點著他口，“再說，難為我都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爺。”

“我還委屈呢。”

靳珩手指松開的發，了的臉蛋，“你現在越發恃寵而驕了。”

蘇婳笑道，“還不都是爺慣的。”

蘇婳特別會拿分寸，賣完乖就該討好了，摟著靳珩的腰跟他嬉鬧。

又過了一會，人素手一勾，一側幔簾緩緩落下。

靳珩從腰際抬頭，看一眼面前暗下來的春，面不滿。

“婳婳，我要看著你。”

蘇婳早已面緋紅，杏目含春。

“不許看！”

靳珩了，掐著腰上的壞笑，“你哪里我沒看過，我看得還嗎，你什麼。”

“怎麼，跟我擺起架子了。”

“小姑姑。”

這聲“小姑姑”，在靳珩舌尖滾了一圈才出來，繾綣至極。

蘇婳得耳朵都紅了。

“你什麼，明知道那是假的，不作數的。”

小姑娘慌張又害的目，對靳珩來說簡直就是無聲的引。

他傾將抱在懷中，笑著道，“他們都了，我也一聲，免得你挑我的理。”

滿懷的香膩，靳珩說完話，忍不住又低頭吻。

靳珩的吻貪婪又放肆，帳中霎時著了火。

……

春茗齋茶樓，天字一號雅間。

兩個長相極佳的男人，相對而坐。

“景初，本宮已向父皇提議，讓你以蘇州富商的份，去津門調查賣販爵一事。”

三皇子姜霂遞給靳珩一封信，景初是靳珩的字，平日里只有三皇子和幾位至好友這麼他，

靳珩看著看著，眼神逐漸冷冽起來。

賣賣到明碼標價，他也是頭一次見。

八品縣丞一萬五千兩。

七品知縣兩萬兩。

六品主事兩萬五千兩。

五品同知三萬兩。

四品知府四萬兩起，若是像揚州、津門、蘇州等富饒之地，價格再翻一番。

京城四品以下職，也在其中，五萬兩到八萬兩不等。

靳珩沉聲道，“京城職竟也明碼標價，此人怕不是手眼通天，而是猖狂至極。”

三皇子頷首，“本宮懷疑這背后就是嚴首輔，這幾年若不是你坐鎮京兆尹，有個考核職能，怕是被販賣的職更多。”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角輕提，“蘇文熙被誣陷買賄賂的罪狀，也與此相關，這件事辦好了，沒準他就能出來了。”

靳珩微怔，三殿下好像什麼都知道。

現任大理寺丞賀宴……

他上次帶蘇婳去大理寺監牢看過蘇文熙，肯定是賀宴那小子說的。

靳珩不近，視子于無，不知道傷了多投懷送抱子的心，三皇子鮮有在這方面揶揄他的機會，自然逮住不放。

“你假扮的蘇州富商陸壑，有位新婚妻阮語，景初怕是要帶位姑娘一同前去，可有合適的人選？”

靳珩倏然一笑，“殿下什麼都知道，何必一問。”

三皇子也笑了，“景初為蘇小姐一擲千金的模樣，不知讓京城多子傷了心。”

靳珩手執茶海為三皇子倒了一杯茶，“殿下這是聽哪位姑娘說的，難道殿下又多了位心頭好。”

三皇子是儲君人選，放眼整個京城，就靳珩敢打趣他。

三皇子一點都不生氣，“別胡說，是本宮的表妹，楚樂瞳。”

楚樂瞳是吏部尚書楚屹川之，三皇子舅家表妹，今年十六歲，很早就喜歡靳珩。

靳珩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沉默是金。

三皇子又道，“景初，若是有一天蘇文熙復原職了，你打算如何安置蘇小姐。

靳珩放下茶盞，輕輕一笑，“若殿下是我，會如何安置。”

我問你問題，你反倒問上我了。

三皇子知道靳珩不想答，才有此一問，笑道，“罷了，本宮不問了。”

侯府門第高，蘇小姐雖無辜，但也在教坊司走了一遭，做妻肯定是不行了，做妾又委屈。

換做是他，也為難。

三皇子走后，靳珩依舊坐在那里喝茶，似有心事，直到他拎起水壺輕輕一晃，發現沒了水聲，才離開茶樓。

靳珩剛下馬車，墨羽就擰著眉迎了上去，在他邊走邊說。

“爺，您回來的正是時候，大人帶著小姐提著禮登門道歉了，剛剛才走。”

“他們走時，屬下遠遠看了一眼，小姐半邊臉都是腫的，應該是被大人打的。”

靳珩腳步不停，“父親送他們出門了嗎，什麼態度。”

墨羽答道，“侯爺和侯夫人都去送了，有說有笑，父倆還提著不禮走，禮不是來時的那些，應該侯夫人送的。”

靳珩聽后默不作聲，料到會如此。

靳珩在去往慈安堂的路上，見了他爹永毅侯。

“你回來得正好，一會去前廳用膳。”

永毅侯說話態度不錯，像是某種示好。

靳珩毫不買賬，“多謝父親好意，明日我要離京一陣，還要去慈安堂同祖母告別，時間迫，就不過去了。”

永毅侯一頓，冷哼一聲走了。

這什麼話，不想去就說不想去，又不是一會就走，怎麼就時間迫了。

靳珩頭也不回往慈安堂走，進了房間，看見老太太一臉落寞坐在那。

靳珩知道一定是父親跟祖母說了什麼，祖母才會如此。

他走過去，握住了祖母的手。

“祖母。”

老太太一看靳珩來了，連忙回握住他的手，急急道，“珩兒，你爹說我們侯府欠家一條命，你和祖母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