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打扮之後，程玉去壽安堂用午膳。

    今日隻有祖母和娘親在，不由得問道：“爹爹和哥哥嫂嫂呢？”

    “你爹爹有事要忙，”齊氏溫聲解釋，“你哥哥和嫂嫂這幾日在九思院吃，他們剛親，多相幾日。”

    程玉點點頭，坐到祖母邊。

    “囡囡這幾日可真是懶惰，”老夫人忍不住念叨，“難道你還在看那些話本子？”

    程玉順勢點頭，心裏又罵了顧行舟一頓。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說道：“祖母，娘親，咱們先用膳吧，我了。”

    齊氏失笑：“整日不吃早膳，能不嗎？”

    程玉乖乖保證：“從明日開始，我一定吃早膳。”

    顧行舟已經離開了，晚上沒有人會打擾了，這半個月裏，肯定會睡好覺。

    老夫人忽然也提起了顧行舟。

    “囡囡不是擔心相看男子被秦王報複嗎，如今他去蜀州了，你哥哥也親了，正好過幾日將這件事辦了。”

    程玉吃東西的作停滯了一下才繼續。

    故作驚訝地問：“秦王去蜀州了？”

    老夫人點點頭：“近日皇上倒是重他的。”

    程玉沒再接話，小聲說：“祖母，相看男子的事真的不急。”

    不敢想象，等顧行舟回來之後，得知見了不男人之後會有多生氣。

    老夫人還是那句話：“囡囡先看一看挑一挑。”

    “就算你看上了，祖母也不會這麽快就讓人贅的，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信國公府何等高門，若是進來一個心思不正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程玉抿了抿，都說到這份上了，隻好點頭答應。

    顧行舟說解決那些事至半年，又沒有承諾他什麽，所以……見就見吧。

    祖母和娘親作迅速，不出五日便籌備了一場賞花宴，邀請了一些世家千金和公子，其中三個備選贅婿自然在列。

    江芷興衝衝地過來找。

    “快來快來，方才我悄悄看了一眼，他們長得還俊朗的。”

    程玉興致缺缺，反觀江芷，眼都亮了。

    “嫂嫂，若不是你和我哥哥好，我差點以為你也要去相看了。”

    江芷笑瞇瞇道：“可以考慮。”

    程玉懶懶地往頭上簪了支珠釵。

    江芷上下打量小姑子一番，沒有刻意打扮，但是已經足夠驚豔。

    “我們囡囡真好看。”江芷學著老夫人的語氣，滿意頷首。

    程玉嗔一眼：“走吧。”

    花園裏，小姐和公子們都到了，三三兩兩地結伴賞花，齊氏在一旁作陪。

    程玉走上前去，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誰也沒看，輕移蓮步，朝娘親走去。

    “囡囡來了，”齊氏挽起笑容，“你們小輩們玩吧，我先走了。”

    站起，小聲對兒說：“那三位穿綠的公子就是了。”

    程玉故作地點點頭。

    齊氏拍拍兒的肩，很快便離開了。

    唯一的長輩一走，這些公子小姐都放鬆了不，紛紛來和程玉搭話。

    “我是清王親那日與你同坐一席的李茉，程小姐可還記得？”

    “我陳正，我爹是殿前侍衛長，我娘是……”

    程玉被迫聽了許多遍自我介紹，重點關注了一番娘親所說的那三個綠裳的男子。

    大概是祖母們擔心贅婿用份製的緣故，這些人的家世都不算高，最高的也就正五品。

    竹綠男子善吹簫，墨綠男子善箜篌，蒼綠男子善畫，都是些沒有什麽大抱負的人。

    蒼綠風流倜儻地搖著折扇，溫聲道：“小姐國天香，我有些技，不如讓我為程小姐畫一幅畫？”

    竹綠不甘示弱：“聽說程小姐最善琵琶，琵琶與簫合奏，定然別有風韻，不知我有沒有機會與小姐合奏一曲？”

    墨綠不善言辭，但是也爭取道：“我也可以在一旁伴奏。”

    程玉微笑道：“不必了，我隻想賞花。”

    拉著江芷躲到一邊，輕舒一口氣。

    江芷困地問：“你是不是不想見他們啊？”

    程玉遲疑地點點頭。

    江芷看看四周，小聲道：“我覺得他們都比不上秦王殿下。”

    程玉沒過來之前，覺得這些男人都可以與小姑子相配。

    但是站在一起之後，又覺得隻有秦王最合適。

    這些男人雖然容貌俊朗，但是太過文弱，上的書生氣太重了。

    秦王就不一樣了，高大威猛，風流倜儻，和程玉站在一起時，賞心悅目極了。

    聽到這個名字，程玉心中一，卻還是抿道：“嫂嫂慎言。”

    江芷笑道：“玉別和我裝了，我知道你對秦王有意思。”

    上次在清王的婚宴上，已經看出了一點端倪，今日更是確定了幾分。

    心思被破，程玉咬了下，無意識地折斷一支海棠花。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江芷眨眨眼，“這是我們倆之間的。”

    既然已經知道了，程玉也沒再瞞，苦惱道：“嫂嫂，你有沒有辦法讓祖母停止相看？”

    江芷沉思片刻，憾地搖搖頭。

    心裏卻在想，最好再多相看幾場，讓秦王醋意大發，趕將玉娶回去做王妃。

    賞花宴結束之後，齊氏問兒可有中意的男子。

    程玉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齊氏有些奇怪，這些人可都是按照兒的要求找的，哪裏不合心意？

    程玉覺得哪裏都不合心意，隨意挑了個病。

    “他們太瘦弱了，我不喜歡。”

    齊氏微微揚眉，上次不是說喜歡溫潤如玉的讀書人嗎，變得這麽快？

    不過齊氏沒說什麽。

    “不喜歡就算了，我再讓你父兄找找。”

    程玉點點頭，生怕娘親再問點什麽，趕走了。

    沒想到卻被娘親住。

    程玉咬了下，問：“娘親還有事嗎？”

    齊氏遲疑片刻。

    很想將此事瞞下來，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尊重兒的意見。

    “方才有位姓方的小姐來拜訪你，你要不要見見？”

    程玉一頭霧水，好像不認識什麽姓方的小姐……

    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

    準秦王妃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