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的事總是傳得很快。

    不出一日，秦王足何側妃的事便傳了出來。

    程玉一直待在府裏，加上老夫人們有意無意地瞞著，偶然得知此事時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不過，足半年是不是太久了點？上次林纓下藥，也不過是足一個月而已。

    就算是為了不納妾而掩蓋何嘉的惡行，也不該這麽久。

    等足結束之後再挑個錯繼續足不就行了？

    怔怔地想了一會兒，程玉忽然想起此事與無關了。

    幽幽地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秦王府的事總是可以輕易牽的心。

    見不太高興，雪影提議道：“小姐，咱們去玩秋千吧！”

    清王府喜宴結束的第二天，信國公便派人在程玉的明珠院裏做了一架秋千，說是要補償。

    這一架秋千比清王府的還要華麗一些，木板是金楠木的，甚至還雕刻了寶相花暗紋。

    程玉一直沒去玩，知道信國公在向示好，可是並不需要。

    一個選擇丟棄的祖父，不會因為一架秋千就對他另眼相看。

    若是信國公親自手去做，或許會一兩分。

    可是命人安裝秋千而已，祖母、爹爹娘親和哥哥都能讓人去做，有什麽稀奇的？

    程玉沒應，慵懶地倚靠在貴妃榻上看書。

    在國公府裏的日子實在是舒服極了，不必看人臉，不必擔心誰會害，更不必膽戰心驚地伺候王爺。

    這樣的生活，願意過一輩子。

    不過，一個人待得久了，也是有些無趣的。

    可惜江芷一直在籌備婚宴，沒空來找玩，也不好去打擾。

    不過說到婚宴，似乎也該送一份新婚禮給嫂嫂，聊表心意。

    程玉在幾個首飾盒裏翻了翻。

    雖然有不適合江芷的首飾，但是還是決定明日出府一趟。

    早就想去街上逛逛了。

    當初在青樓和王府時，很難出門，但是現在已是國公府的小姐，自然可以無拘無束。

    想到這裏，程玉問：“出府需要與我娘親說一聲嗎？”

    雪影點點頭，興地問：“小姐準備出去玩嗎？”

    “是啊，京中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那可就多了……”

    雪影細數了一遍，程玉聽得心馳神往，很快便決定先去一趟牡丹園，然後再去首飾鋪子。

    晚上，照例去壽安堂用膳。

    程玉便將自己想要出府的想法說了出來。

    齊氏頷首道：“你想出門，娘親自然答應。”

    程和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程玉笑道：“不用啦，哥哥專心籌備婚宴吧，這才是頭等大事。”

    婚期定在七月二十六，宜嫁娶的好日子，滿打滿算隻剩下二十天了。

    程和溫聲道：“好，哥哥下次再陪你一起去。”

    程玉眨眨眼：“還要帶上嫂嫂。”

    程和含笑點頭，麵微紅。

    一直沒說話的老夫人忽然開口：“囡囡，今日秦王府遞來了一個帖子。”

    程玉心驚了下，有些忐忑地看向祖母，什麽帖子？

    老夫人也正奇怪：“秦王竟然邀你去九公主的及笄禮。”

    原來是這事，程玉鬆了口氣，將簪子的事告訴祖母。

    齊氏點點頭，證明兒說的是真的。

    “居然拿此事來要挾我的乖孫！”老夫人頓時生氣了，“秦王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話雖這樣說，但是老夫人多明，怎麽可能看不出顧行舟的心思。

    仔細觀察著孫的神。

    程玉連忙說道：“祖母，我沒打算去的，到時候稱病就行了。”

    老夫人這才滿意頷首。

    “囡囡千萬別念著他，祖母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夫婿。”

    程玉乖乖應是。

    其實從來沒有主想起過顧行舟，但是旁人總是不可避免地提及。

    每到這個時候，便會怔愣片刻，腦海裏閃過他的臉和他做過的事。

    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很確定，再過一段時日，肯定會忘掉的。

    翌日一早，程玉便出門了。

    出行依然帶著霜影和四個侍衛，這次多了雪影，前呼後擁地上了馬車。

    躲在國公府附近的人一瞧見程玉的臉，立刻便閃離開了。

    回到秦王府，他向沉霄稟報了此事。

    沉霄表麵不聲，實則心中暗喜。

    離上次見麵已經過了五六日了，程夫人終於出門了！

    所以等顧行舟有空之後，他馬上回稟道：“王爺，一刻鍾前，程夫人上街了。”

    顧行舟頓了下，問：“與本王有什麽關係？”

    沉霄馬上換了種說法：“今日休沐，屬下鬥膽請王爺休息片刻，放鬆心。”

    “也是，”顧行舟點點頭，“那便出去一趟吧。”

    沉霄請顧行舟前往珍寶閣。

    “夫人此時在牡丹園，那裏人多眼雜，不宜見麵。”

    “夫人遊賞牡丹園之後會去珍寶閣，那裏有雅間，王爺可以單獨與夫人說話。”

    顧行舟瞥他一眼：“重新說。”

    沉霄吸了口氣：“再過幾日便是九公主的及笄禮，王爺為兄長，也該為九公主挑件首飾才是。”

    顧行舟滿意頷首：“那便去珍寶閣看看。”

    臨近晌午，愈發熱了。

    程玉在先用午膳和先去珍寶閣之間猶豫片刻，選了後者。

    買首飾應該用不了多時辰，先把事辦完吧。

    珍寶閣的掌櫃的早已收到秦王的指示，看見程玉便笑瞇瞇地迎上前。

    “這位小姐可以先去雅間稍坐，我會派人將首飾送上去，小姐再一一試戴。”

    程玉點點頭。

    霜影和雪影正準備跟一起去，掌櫃的阻攔道：“二位姑娘留步，雅間隻有這位小姐能進。”

    雪影皺眉問：“那誰來服侍我家小姐？”

    掌櫃的說道：“雅間自然有丫鬟伺候，這是珍寶閣的規矩。”

    程玉咬了下，心底盤旋著一個猜測。

    本準備轉頭就走，但是想起九公主及笄那日不會前去的事，便覺得有些愧疚，明明答應他了。

    而且，萬一因為不去，顧行舟發火了怎麽辦？

    已經知曉他發怒後有多可怕，不想再承第二次。

    最好今日能將他安好，到時候他就不會那麽生氣了。

    想到這裏，程玉道：“你們去馬車裏坐著吧，我去去就回。”

    霜影和雪影還是擔心。

    程玉也不能保證顧行舟會不會對不利，便道：“這樣吧，若是我兩刻鍾後沒有回來，你們便上樓尋我。”

    們思忖片刻，這才頷首。

    掌櫃的引程玉走上二樓，推開雅間的門。

    像猜測的那樣，顧行舟正在等。

    後的門關上，顧行舟似是歎般開口：“阿玉，你果然傻。”

    他以為程玉會出驚慌失措的神，沒想到頗為淡定地開口：“我早就猜到你在這裏。”

    這下到顧行舟驚慌失措了，與此同時，盛大的歡喜從腔中湧出來。

    他不自地攬住的腰，低聲問：“所以，你也想念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