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一直想養隻貓或狗。

    隻是時連飽餐一頓都不能，更沒有能力養活別的。

    在紅綃樓時，萬般不由己，自然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已是秦王的外室夫人，想來應當可以養了。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王爺喜不喜歡狗。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行舟的神。

    他的視線落在獅子狗上，略有些嫌棄。

    程玉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隻狗的發髒兮兮的，連忙說道：“奴家會讓人將它洗幹淨。”

    抱著小狗舍不得撒手，一下又一下地擼著，滿眼都是。

    洗幹淨之後，肯定是隻漂亮極了的小狗。

    顧行舟看向周圍的侍衛，問：“可有人知曉這狗是誰的？”

    其中一個侍衛答道：“回稟王爺，這狗半個時辰前跑到了附近，一直沒有人來尋。”

    其實他們已經嚐試抓過幾回了，畢竟不知道主子們喜不喜歡這玩意兒，還是丟到別比較好。

    沒想到這狗倒是機靈，幾人一同去抓也抓不到，等王爺和夫人回來了，它卻又主鑽出來了。

    仿佛知曉抱住這兩人的大便吃喝不愁似的。

    原本他們還在膽戰心驚，生怕王爺怪罪，沒想到夫人倒是很喜歡狗。

    “罷了，”顧行舟往府裏走去，“你想養便養著吧。”

    程玉頓時歡喜道：“多謝王爺！”

    想了想，主說道：“王爺給它取個名字吧？”

    顧行舟想也不想便道：“小白。”

    程玉：“……”好直接的名字。

    正要勸他認真想想，沉霄忽然說道：“王爺，從出酒樓到回府，一共一個時辰兩刻鍾。”

    顧行舟問：“現在幾時了？”

    “亥時三刻。”

    他們倆的對話有些怪，但是想來和無關，程玉便沒管，小聲問後的丹櫻和青荷。

    “你們倆怕狗嗎？”

    青荷的眼睛早就黏到小狗上了，聞言趕搖頭。

    丹櫻猶豫道：“奴婢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

    這麽小的狗，不算很怕，但是從前被咬過的手指作痛，讓不敢親近。

    “我知道了，”程玉便將小白到了青荷手中，“把小白洗幹淨之後送過來。”

    忽然想通了，小白也很好，賤名好養活。

    不多時，跟著顧行舟進了西廂房。

    房中並未點燈，隻有幽暗的月過窗牖，撒下一片清暉。

    能容納兩人的浴桶裏盛滿了水，熱氣升騰，煙霧繚繞，好似仙境。

    程玉的臉開始發燙，不知是被熏紅的還是被接下來要做的事紅的。

    以為吃餛飩時，王爺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麽快就付諸行了。

    看向顧行舟，他好整以暇地著，示意幫他寬。

    程玉咬了下，走上前解他的衫。

    墨蜀錦料子，用金線繡著祥雲紋，著華貴。

    的手有些抖，他便失了耐心，直接打橫抱起，兩人一齊進到浴桶裏，水聲嘩啦。

    程玉一時慌，不由得近他，圈他的脖頸。

    “投懷送抱？”

    他一手著的下，一手攬著的腰肢，口中卻正經道：“本王可不吃這一套。”

    程玉有些憤，按著他的膛起，可稍稍直起，便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到了浴桶邊沿。

    這浴桶瞧著容納兩人綽綽有餘，了水卻顯得分外擁，他又占了大半地方，程玉避無可避。

    他的視線格外深沉，程玉慌地垂下眼睛，不難察覺到他的變化。

    “王爺，你、你沐浴吧，”轉過去，“奴家先出去了。”

    他卻從背後擁，啃噬著的後頸，聲音喑啞。

    “這個姿勢，還沒試過。”

    碧衫飄在水麵上，像無依無靠的浮萍，借著時緩時急的風，時而遊到中央，時而掛在浴桶上。

    水聲持續響了半個時辰，院子裏的青荷抱著小白左右為難。

    夫人說洗幹淨後送過來，倒是想送，沒機會啊。

    不過想來已經半個時辰了，再過一會兒可能就結束了，便離遠了一些，對著洗得香香的小白又親又。

    見丹櫻也在看小白，青荷笑道：“丹櫻姐姐，要不你也一下吧，它很乖的，不咬人。”

    丹櫻回過神，笑著搖搖頭。

    “好吧，那我自己玩！”青荷將小白舉高，了它潤的黑鼻尖。

    見青荷沒再關注，丹櫻收斂了笑容，默默思忖。

    夫人養了狗，說不定能聞出來哪道菜被下了藥，若是到時候被發現……

    暗自思量，如今下藥的人應當是林側妃的人，隻是看得真真的，那藥分明與何側妃給的藥一模一樣。

    上次見麵時，何側妃也說過會有人主攬下這樁事，現在想來，應當就是何林兩人合作了。

    若是查到了林側妃，那麽離查到何側妃也不遠了。

    的心跳有些快，若是能一舉將何側妃打得永無翻之地，弟弟妹妹便不必遭人脅迫了。

    可冷靜下來，又發現行不通。

    何側妃向來聰明，或許有辦法獨善其，這個微不足道的丫鬟卻怎麽也逃不過。

    到那個時候，弟弟妹妹會發生什麽，不敢想。

    丹櫻垂下眼睛。

    為今之計，隻有給何側妃通風報信這一條路了，不想幫也得幫。

    “王爺和夫人不會睡了吧？”

    青荷忽然出聲，丹櫻調整好神，平靜道：“沒有。”

    能聽到夫人的，比方才弱了些。

    青荷小聲嘟囔：“王爺可真能折騰，都快一個時辰了。”

    丹櫻心神一，忽的想起王爺和沉霄的對話，一個時辰兩刻鍾……

    現在正是送信的好時機。

    輕舒一口氣，鎮定道：“想來還得三四刻鍾才能結束，我有些了，先去吃點東西。”

    青荷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丹櫻站起，“我一會兒便回來。”

    青荷著小白的爪子朝揮揮手，默默數著時辰。

    三刻鍾一到，急促的鈴鐺聲便響了起來。

    青荷訝然地瞪大眼睛，一邊往廂房走一邊想，丹櫻姐姐可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