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公主出手真闊綽,送了幾大車鮮梨過來!”
“哈哈,咱們沾了將軍的,來,咱倆吃一個!”
“不行,咱們不能分梨。”
“滾你的,咱倆又沒搞斷袖,咋就不能分梨?”
謝玄帳中,案幾前放著五隻海碗般的大梨,散發著清甜的香氣,不敢,他本不敢。
猶豫半晌,喚上吳春意,牽著馬出了轅門,回城去!
陸嶠在暗渠裏尋不到江氏兄弟,便立即帶人趕到城門,檢查所有出城的車輛。
一輛馬車駛過來,守門人喝道:“停下來,檢查!”
趕車人陪笑,“這是運送潲水的車,怕熏著各位,要打開看嗎?”
說著他掀開一條,酸臭味頓時撲麵而來。
守門人捂住鼻子,揮揮手,“走走,你快走!”
“好嘞!” 趕車人揚鞭出了城門。
陡嶠盯著潲水車,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他不加猶豫,去追潲水車,幾個大漢一見,馬上圍過來,神不善。
江紅英拔出刀來,有些武藝,能對付幾個大漢。
潲水車飛快的向前行駛,陸嶠與便衙役追上去。
車夫眼中微閃,朝他們灑出白末,這是道上專用烈的迷魂煙。
陸嶠閉氣躲過,但幾個衙役吸進去不,搖搖倒。
車上的大桶了,一隻小手出來,“救,救我。”
陸嶠瞳孔收,“停車!大理寺卿在此查案!”
車夫拔刀攻向陸嶠,陸嶠武功不弱,車夫不敵,拿刀往潲桶上出的孩子腦袋砍去。
陸嶠本來就不及阻止。
下一秒,卻見車夫前著刀,眼睛瞪得老大。
謝玄騎在馬上,“陸卿,你是極了,追著潲水吃?”
陸嶠顧不上理會他的調侃,趕將孩子從潲水桶裏拉出來。
孩子臉憋得通紅,“弟弟,還有弟弟”
陸嶠又去拉另一隻潲水桶。
謝玄看向漸漸不敵的江紅英,道:“吳春意,去幫忙。”
江紅英疲於應付,突然見一個長相憨厚的青年來幫忙,揚聲道:“好漢,多謝你!”
吳春意憨聲憨氣道:“不謝!”
沒幾下,他就將幾個大漢放倒,江紅英震驚的看著他,這人真厲害!
城的金吾衛也趕到,將車夫和幾位大漢全部綁住。
江大虎哭得撕心裂肺,膽吐了一地。
“嘔,嘔姐姐,我再也不吃糖。”
陸嶠抱著江小虎,差點沒被他上的味道熏暈過去。
江紅英從他懷裏接過昏迷的弟弟,拚命搖晃,“小虎,小虎,你醒醒啊!”
腳底發,快要站不穩了。
吳春意趕扶一把,“你弟弟鼻子被堵住了,得趕清理。”
他將水囊的倒在帕子上,給江小虎清理口鼻臉頰,片刻後,江小虎睜開眼,虛弱的哼哼。
江紅英抱著弟弟痛哭,“對不起,是姐姐的錯,姐姐沒看好你們。”
謝玄策馬進城,對吳春意丟下一句話,“你去將他們姐弟護送回家。”
陸嶠著他的背影,知曉這人肯定是要去看表妹,他不是在忙演練嗎?
也不嫌來回奔波。
吳春意一隻手抱一個孩子,對江紅英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沒半句多餘的話,也沒虛假的客氣,但卻讓江紅英生出踏實安心之。
公主府沐房,霧氣繚繞。
聶琚泡在溫熱的水裏,邊澡豆,邊哼自己瞎編的歌。
“啦啦啦,秋風起兮,思君子兮。所思何?在軍營也。”
水氣氤氳下,鮮紅滴,如雪般發。
浴桶旁有個小案幾,上麵放著冰糖梨湯,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想著謝玄啃著送的大甜梨,不由就笑了。
公主府牆外,謝玄糾結著。
陛下不許他進公主府大門,該怎麽辦?
公然違抗陛下的命令是不可能的。
看看牆頭,雖然很高,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運氣躍上牆頭,公主府的景出現在眼前。
四角宮燈照耀下,院中一景一格外好,公主院中也亮著燈。
他心中驟暖,正跳下,院中有人喝道:“什麽人?”
一隊護衛出現,箭矢如雨,從四麵向他過來。
謝玄揮刀避開,護衛持刀朝他攻來。
聶琚聽得有人夜闖公主府,忙穿好服。
盛夏神氣道:“公主請放心!院中有神弩機,可連發幾十箭,賊人必會中箭!即便他躲得過弩機,還有天網呢!”
聶琚捧著梨湯,學著謝玄的口氣,森森道:“找死。”
謝玄躲過幾十道暗箭,剛鬆口氣,卻突見天空飄起細細亮亮的東西,像雨,卻不是雨。
銀天網,是聶琚找工部定做的。
做公主首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天網牢牢將謝玄罩住,護衛們虎視眈眈。
得知賊人被抓獲,聶琚披上猩紅的外袍,拿著的小短劍,氣勢十足的走到院中。
“何人闖公主府?找死!”
拔劍,“說吧,想怎麽個死法?”
謝玄以袖掩麵,“公主。”
聶琚:“謝玄?是你嗎?是你嗎?”
半炷香後,聶琚趴在案幾上,肩膀微抖。
笑完後有些後怕,“你萬一中箭怎麽辦?”
謝玄自信道:“不至於中箭,但那張網我確實躲不過。”
聶琚輕斥,“你今日委實孟浪,堂堂大將軍夜翻牆頭,要不要臉?”
謝玄握住的腰肢,道:“不要也罷。”
聶琚著他的臉,“給你送的梨吃了嗎?特意給你挑的梨王,可香可甜了!”
謝玄哪好意思說出實。
“我,我還沒得及吃。”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見我,但沒想到你會翻牆。”
瞧瞧,謝玄至深啊。
人擺上飯菜,端來梨湯。
謝玄吊著的心放下來,公主好好的待在府裏,陸嶠在忙著抓著拐子,真好。
聶琚唏噓,“拐子們怎麽還愈發猖狂了?敢在京城犯案?”
“末路窮途時,他們難免會鋌而走險,想多幹幾票。”
嗅著聶琚淺淡的香氣,謝玄心神俱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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