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琚進宮找皇帝,告知他高昌幻師之事。
“父皇,他一直潛伏在京中,不停的變幻年齡容貌,必須得將他抓起來!”
皇帝立即下令,以後隻要有人自稱是高昌幻師,先將人抓起來再說。
“呦呦,你們在博陵所為,皆是為百姓謀利,等找個時機,朕定要嘉獎於你們。”
他早已想好給小兒的獎賞,這是多年前就想給的,隻待時機到來。
“父皇,兒聽說二哥要京了,是真的嗎?”
“是,他聽聞朕傷,便上書求朕允他進京,說起來你們也有兩年未見了,他向來疼你,定會給你帶禮,哈哈。”
聶琚摳摳手,對這件事,並不如父皇那般輕鬆。
父皇曾不止一次說,幾個兒子裏,數蜀王最像他。
說這話時,父皇隻是慨下,沒旁的心思。
但蜀王與朝臣怕是會有別樣心思。何況蜀王鎮守北境,頗有聲。
一山不容二虎,他來了,東宮會平靜嗎?
晚來風急,花飄香,陸家的宴會已準備妥當。
這是陸嶠回京後首次舉辦宴會,除了皇室中人,陸家還另外邀請了許多賓客。
數千盆名貴花巧妙的擺放著,一筐筐的螃蟹,一壇壇琥珀酒。
角角落落都掛上防風宮燈,映著亭臺樓閣,侖奐。
青墨不解,“公子啊,花宴你為何要非放在晚上?人家都是白日辦。”
要說陸家的花宴有什麽特別的,那可太多了。
但最特別的是,宴會舉辦在晚間,可通宵達旦,給每位賓客備都有休息區,有點像賀秋夜。
陸嶠著一朵綠,“喜歡燈下觀花,說如隔著雲霧般,頗有意趣。”
“那公子要不要去接公主府接人?”
陸嶠的手頓了頓,“不必。”
謝玄那個人,他定會接上表妹一同過來赴宴。
聶琚也是這麽想的,換上鑲滿紅寶石的長,塗好口脂,上海棠花鈿,就等謝玄來接。
可左等右等,謝玄卻一直未來,不有些著急,謝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不由聯想到很多可怕的場景,慌得直咬食指。
正想派人去打聽,卻見吳春意與謝靈秋同來。
謝靈秋對一禮,“公主,兄長讓我陪你先去赴宴,他隨後就到。”
聶琚急切道:“發生何事了?他,他怎麽了?”
謝靈秋向吳春意,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兄長隻讓人傳口信給,讓在宴會上陪著公主,寸步不離。
吳春意忙道:“請公主寬心,將軍臨時有軍務要理,他說能趕上宴會,派卑職送你們過去。”
另一邊,陸夫人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
賓客們都到齊了,可兒子說公主不來,就不開宴。
吳謙打扮得風流宛轉,朱紅的袍襯得他甚是打眼。
“瞧,這位是平康公主的幕之賓。”
“長得真不錯,平康公主還沒駙馬,就開始養男寵了?”
“噓,別再議論,小心被聽到。”
“為何還不開宴?聽說螃蟹是剛從江南運來的,膏黃。”
陸夫人母族是江南頂級豪族,江南有什麽新鮮貨,陸家就有什麽。
“瞧你那點出息,咱們來是為吃嗎?”
聊得正熱鬧時,陸嶠帶著聶琚進來了。
男子著雲青袍,清朗似月,子明豔如花,燈給兩人鍍層彩,看著再般配不過。
聶琚的模樣有些疏離,陸嶠卻是眼眸彩流轉,引坐下。
陸夫人有瞬間的搖,兒子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歡公主。
謝靈秋忙跟著聶琚坐過去,堂兄囑咐了,讓跟公主,不給別人半點可乘之機。
平康嚷道:“陸夫人,能開宴了吧?”
陸夫人連聲道:“能,能,開宴!”
的蟹被端上來,換作平時,聶琚定會馬上開吃,可這會兒記掛謝玄,實在懶得手。
陸嶠快手快腳拆著螃蟹,拆好後,將細的蟹淋上薑醋,放在聶琚麵前,聶琚卻不。
倒是謝靈秋客氣道:“多謝陸公子,你拆蟹的手法極是純。”
陸嶠莞爾,因為表妹吃,他特找師傅學的。
以前在京中,每年螃蟹,他最開心的事,就是給表妹拆螃蟹。
軍營裏,氛圍十分張。
謝玄剛死,重傷功曹參軍後,想帶著機地圖逃跑。
謝玄盯他已久,他親自率人去追,將下馬,而他因為中途馬摔倒,了點輕傷。
行軍司馬苦口相勸,“將軍,你雖然傷得不重,但也要好生養著,快去休息吧。”
過些日子就是閱兵大典,屆時將軍必然要上場,萬一傷口加重怎麽辦?
謝玄讓軍醫給他上藥包紮,休息是不行的,他必須馬上趕過去。
花宴上,酒過三巡,氣氛漸濃。
平康來到陸嶠麵前,“陸公子,本宮向你引薦一位舉子,這位是二甲第一,吳謙。”
吳謙忙拱手為禮,“陸公子,久聞大名。”
陸嶠還禮,“吳公子。”
看平康表,他大概能知道兩人是何種關係,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他有些同上次城外的那位隋公子,此人與自己同命相憐啊。
聶琚待不下去了,舉起酒杯,“表哥,多謝你設宴款待,我得先走了,此酒聊表歉意。”
要帶羽林衛去營防,找謝玄去,這人必然出了狀況。
陸嶠怔了怔,神黯然,聲道:“不必,你心不佳,別再飲酒,容易傷。”
深吸口氣,表妹今日的心就不在宴席上,更不在他上。
“走吧,我送你出去。”
聶琚頜首,剛走出兩步,卻見燈火葳蕤中,墨寬袍青年迎麵而來。
他姿高大,如玉山而行,明明該是冷寂之貌,卻因為眉眼的眷,顯得格外溫暖。
“公主,對不起,我來遲了。”
聶琚低落的緒瞬間高漲,聲音雀躍發抖,“謝玄,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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