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知道了。但是我不想再提他了。”姜心儀淡淡。
當初和蘇甜甜在酒吧的包廂裡,被程安北辱,林梟都看在眼裡。
所以,林梟應該清楚,和程安北之間已經回不去從前了,現在再提並不禮貌。
但林梟卻還是堅持:“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姜心儀冷漠,“林醫生,程安北當初選擇的人不是我,你清楚。”
“話是這麼說沒錯。”林梟抓了抓頭髮,似乎很糾結,他斷斷續續道,“姜心儀啊……你消失的這一整年,帝都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知道麼。”
“程安北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梟重重嘆了一口氣:“我以為程安北是薄寡義,不會對哪個人真正上心的男人,當初我也以為他對你只是玩玩而已,誰不知道你只是程安北帶在邊十年的人罷了,可是……”
林梟自己就是公子哥,還是很有話語權的,他道:
“程安北很你。”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姜心儀甚至懷疑林梟是不是也瘋了。
程安北?
在哪裡?
為什麼看不到?
可笑。
“林醫生。”姜心儀打斷,“我說了,我們不要再聊他了。我不興趣。”
“我回國後,你是第四個這麼告訴我的人。”
池宴祁,江知魚,珩,林梟……所有人都在姜心儀死後告訴,程安北其實很?
他們似乎以為只要告訴了程安北的,就能讓回頭,就能讓義無反顧地回到程安北邊。
可是誰想過呢?
就算程安北真的,也不需要這種方式的。
他們並不知道曾經的姜心儀如何被程安北用語言辱過,如何被程安北冷暴力過。
他說缺了男人就會死,說水楊花,說在犯賤。
這些話,難道不是程安北親口說的?
讓三更半夜去給他和蘇甜甜送避孕套的人,不是程安北麼?
讓捱了顧青青辱的人,不是程安北麼?
對的死視而不見,轉頭跑去救蘇甜甜的人,不是程安北麼?
“他我,會在我們分開之後,我跪下給他倒酒嗎?”
“會我簽訂人協議,讓我陪他上床,給我錢說這是我的服務費嗎?”
“會說我是被他玩爛的貨嗎?”
“我,會在明知道我害怕水和封閉空間,明知道我被校園霸凌過的況下,還讓顧青青的保鏢對我手嗎?”
林梟被姜心儀問懵了。
他皺起眉,怔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再幫程安北這個混賬王八蛋說話。
媽的,老子真的仁至義盡了啊兄弟。林梟了自己的心口,頗為無奈:
“可是,他在你墳前哭了很久。”
姜心儀反問:“那又怎麼樣?”
“他每夜都讀你的日記。”
“與我無關。”
“他為你割傷了手心……”
“林醫生,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但有關程安北的事,都別和我提了。”姜心儀再次打斷。
說完這句話,站在路邊,打了網約車,帶上車門,和林梟招了招手算作告別。
只是車門帶上後,坐在車裡,捂住了自己的臉。
原來程安北手上那道彷彿能割斷骨頭的裂痕,是因為傷的麼?
姜心儀忽然有些害怕。
程安北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他為了死去的自己可以做到自殘的地步,那現在知道還活著,他真的能放手嗎?
要說對程安北的傷口全然無於衷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路邊隨便一個小傷了,姜心儀都會心疼。
但覺得自己不能心疼程安北。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而且,又不是程安北這麼做的。
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道德綁架姜心儀,因為已經為了程安北付出過生命。
再來一次,要隨心所地活。
看著姜心儀逐漸遠去,林梟拎著醫藥箱,也上了另外一輛車。
他為貴公子圈裡唯一一個學業有留學歸來的醫生,碎了心。
除了要給薄珩看,還要去給程安北看心病。
程家別墅,傭人們都守在客廳角落,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正在喝酒,生怕程安北喝多了,人就沒了。
小檸更是張地攥了圍,死死盯著程安北手裡的酒杯。
他已經喝了三瓶紅酒。
可是沒有人敢上去阻止,連阿虎都站在一旁,抿雙不敢說話。
先前阿虎想要阻止程安北,還被程安北罰了,跪在地上捱了十板子。
而門口的傭人把林梟領進來後,他看到的就是程安北買醉的模樣。
“你瘋了?”林梟角搐,“為了一個人而已,至於嗎?”
林醫生的話才剛說完,一個酒瓶子就衝著他飛來!
林梟嚇了一大跳,連忙側躲過去。
“要命了,你想殺了我啊?”林梟拍了拍自己上的灰,“虧我剛剛見了姜心儀,還在面前幫你說了好話。”
林梟不愧是醫生,一句話就讓程安北瞬間看過來。
要知道,先前他都一個人在喝悶酒,誰說話都不搭理,但林梟提到了姜心儀,程安北的思緒終於回過神。
看著程安北西裝革履,可單手拿著酒杯不管不顧地喝酒,林梟嘆氣:“你生病不能喝酒,不知道麼?你這樣,又不會多看你一眼。”
“跟你說了什麼?”程安北嗓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
“也沒說什麼,就說你以前的渣男罪行吧。”林梟把醫藥箱放在桌上,可當他看到茶幾上還擺放著藥盒的時候,表瞬間變了。
他一把搶過程安北手裡的酒杯,臉帶怒容:
“你瘋了程安北!這不是我給你配的安眠藥麼?這個藥你在喝酒前,吃了沒有?!”
安眠藥加酒,這是不想活了?!
程安北那雙沉鬼魅的眼睛,微微瞇著,看起來迷離不堪,但神智至還算清醒。
他知道來人是林梟,也知道林梟一定剛剛從薄珩那裡回來。
現在……姜心儀估計還在薄珩邊吧。
估計……他們已經你儂我儂,重修就好了?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疼痛不已。
那安眠藥配酒,又有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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