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木沒有休息多久,夏商就知道了回來的消息,電話裏平靜的讓葉南星過去。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不去。”
夏蘇木抬眸,眼底沒有任何緒:“要是我說不想去,你真的能讓我不去嗎?”
葉南星沉默,了拳頭。
夏蘇木下床整理,誰知手被人抓住:“在你心裏,我就那麽不中用嗎?”
“不然呢?”夏蘇木聲音平靜如常,“如果你願意,其實你什麽都能查出來,白菱歌的死,亦或是我的綁架,但你隻是不想,你在拖時間。”
夏蘇木難得近,目視他的眼,說出來的話斬釘截鐵。
“葉南星,其實是你在逃避。”
“你以為隻要不查明真相,這一切就可以假裝沒有,你傷害我的事就可以一筆帶過,你甚至還可以告訴你自己,這是為了白菱歌。”
“說到底,你說都不。”
夏蘇木笑起來:“其實你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葉南星從沒見過這樣的夏蘇木,心底也不由升起一惱怒來。
“你現在非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夏蘇木突然安靜下來,垂下眼低低笑起來:“他們都說你變了,可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裏變了,葉南星,我累的,不想跟你吵了。”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這幾個月來,很多東西都在變,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忽冷忽熱,忽近忽遠。
是以為這樣的況會讓屈服嗎?
或許曾經有的,但是現在不會。
夏蘇木看也不看葉南星,坐上車後就讓司機開車。
兩人陷了一種奇怪的氛圍裏,一輛車後座兩個位置,誰也沒有看誰,誰也不搭理誰。
等到了醫院,夏蘇木徑直往裏麵走,葉南星還是沒忍住:“你跟在我後麵,目前爸的脾氣不好,萬事有我。”
夏蘇木也不拒絕,隻是臉上沒有變化的臉表示並不吃這一套。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他們到達了頂層,這一層裏隻有夏蘇舟一個病人,醫生團隊都是最頂尖的那種。
夏蘇舟還是沒能拿開呼吸機,他們倆走進去,裏麵隻有夏蘇舟一個人,還有兩個書在旁邊坐著。
“葉總。”
他們起示意:“董事長和夫人去醫生那裏了。”
葉南星點點頭,看向夏蘇舟。
他的神看上去不錯,臉上的濃黑逐漸淡去,隻剩下病人虛弱的蒼白。
夏蘇木看到夏蘇舟,手就,克製很久才不讓自己把手上的包包砸過去,要不是自己當時及時趕到,怕是夏蘇舟就直接得手了。
夏蘇舟毫沒有在意自己哪裏做錯了,看到夏蘇木的樣子反而覺得無比暢快。
“怎麽,居然還活著回來。”
夏蘇木反相譏:“你沒死,我怎麽可能會提前死。”
冷哼,上前手就要去拿夏蘇舟上的呼吸機,葉南星皺眉提醒:“木木,不要任。”
夏蘇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用手著呼吸機的開關:“葉南星,你不是一切都有你嗎?要是我把這個關了,你還會幫我嗎?”
“你敢!”
夏蘇舟盡管人躺在病床上,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鏗鏘有力。
葉南星沉默了。
“葉南星,你是不是人,見忘義啊你!”
夏蘇舟咳嗽起來,傷口又開始痛起來,他想要勉力撐起來罵人,結果半天都起不來,隻能不停著氣。
“還真是可惜。”夏蘇木用力按下他傷得最重的地方,包紮好的地方頓時鮮滲出,“我當初怎麽就沒下手再用力點。”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掌。
原來是剛進來的夏商聽見了這句話。
他膛鼓得厲害,手上的檢查單子張張落在夏蘇木臉上,紙張鋒利,瞬間劃傷了夏蘇木脖子一角,珠子頓時冒出來。
“混賬東西,你再說什麽東西!”
夏商看來是了大怒,人都在抖,已經很久沒看到他那麽生氣了。
沈佩蓮張上前拉住他:“孩子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是話趕話,你跟計較什麽?”
話音剛落,臉上也挨了一掌。
“就是有你這麽個媽,才教育出這樣的兒。”
“你說我就說我,說做什麽?”
夏蘇木驟然回神,連忙護在沈佩蓮麵前。
沈佩蓮捂著臉,用手去淚水:“蘇木,跟你爸爸道個歉,你哥傷這樣,這兩天他也不好。”
夏商怒目圓睜,還要繼續說話,就看見葉南星將夏蘇木拉到自己後,眼神冷漠:“叔叔,夏蘇木,是我的妻子。”
在這焦灼的時刻,幾人互相對視,葉南星的眼眸更似狼王銳利,夏商下意識覺到要是他對夏蘇木真做什麽,葉南星一定會魚死網破。
但葉南星喜歡的,不應該是白菱歌嗎?
夏商正在憤怒的最高點,現在卻不得不製下來,一種被牽製的難堪讓他的臉極度難看,隻能把怒火發泄在自己的妻子上。
好好的一對夫妻,臨老竟然也會撕破臉麵。
沈佩蓮什麽都說不出來,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麵對,是舊時代包裹出來的,以夫為天的教育在上浸了幾十年,偏偏現在需要在丈夫和孩子之間做出選擇。
快要難瘋了。
“夠了!”夏蘇木停夏商,臉上是淡薄的要命,“我不會道歉的,夏蘇舟做出這種事是他罪有應得,隻要他一直是這樣,總會有膽子大的來收拾他。”
“我現在來也不是因為我要道歉,或是我對他有歉疚。”夏蘇木輕蔑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夏蘇舟,揚起聲調,“我恨不得他立刻死掉,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惡毒的誓言在眾人耳中皆是一震。
奇怪的是夏商應該生氣,跟剛才一樣一進來就教訓,但他沒有,他連表都忘了做,一向意氣風發的臉上第一次出老態,連都在抖。
“你、你——”
夏商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病房裏自然是一團麻。
夏蘇木完全不影響,甚至還轉看了眼夏蘇舟,輕飄飄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