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深并沒有馬上回復，過了幾分鐘才回：[看到你喜歡，路過的時候順路買了。]

果然是因為那條朋友圈。

姜嘉彌：[你怎麼會知道是這家店？]

周敘深：[問了書。]

周敘深：[在開車，一會聊。]

姜嘉彌不敢再發消息打擾他，回了個拼命點頭的小孩表后就退了出來。

“能吃嗎？”陳嬗托著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盒子。

眨了眨眼裝傻，“當然能吃啦，吃的買來不就是吃進肚子里的嗎？”

“看破不說破。”陳嬗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憋著笑把盒子從上到下地拆開。

盒子里放著白巧克力做的“鳥籠”，籠子上撒著碎金箔，里面層層疊疊地放著不重樣的甜點。

姜嘉彌呆了呆，“怪不得這麼重……這麼多我們兩個人怎麼吃得完，還是把辛妍也過來吧？”

“好，我去給打電話，然后再去煮咖啡。”陳嬗正要站起，忽然又笑著問，“這回不拍照了嗎，早上周臨送的蛋糕都不是都拍了？”

姜嘉彌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然而等陳嬗起去廚房了，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只不過這次不準備發朋友圈。

忽然，注意到了盒子里那張白卡片。沒有任何浮夸的裝飾，不大的紙片就這麼被隨意塞在一旁。

小心出來，翻到寫著東西的那一面，上面的筆跡流暢清晰，能約看得出寫字的人略顯凌厲的運筆習慣。

Gymnopédie No.1.

沒有落款，沒有其他字句。

姜嘉彌卻怔了怔，不自覺地抿著笑了起來。

雖然這門語言學得不太好，但也能認出是法語，而且就是昨晚他放給聽的那首鋼琴曲。

-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名字寫給你。

還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又或者已經把這種小事給忘記了，沒想到竟然還記得。

姜嘉彌把他寫的曲名記在了手機備忘錄里，接著便對著這張紙片犯了難。

這個該怎麼理呢？直接扔掉嗎？

想了想，起回到書房，把紙片夾在了自己上午剛看過的那本書里。

**

晚上八點，正是酒吧里人開始多起來的時候。

程寧提前把二樓的某個卡座留了出來，那里視野好，但又不是人來人往必定會經過的位置，所以私也還不錯。

然后他和上回一樣，提醒安保和服務生一會兒多留意那桌的客人，別讓任何人去找們的麻煩。

“看仔細了啊，有什麼事第一時間來找我。”說完，程寧就又轉忙去了。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姜嘉彌們就到了。

服務生帶著們徑直上了二樓，又按照程寧的吩咐給了度數并不高的酒。

“現在幾點了？”紀辛妍問。

姜嘉彌看了眼手機，“還不到八點半。”

臺上暫時只有預熱的DJ，程寧請來的地下樂隊還沒有上場。

“我們今天都是陪陳嬗約會來了。”紀辛妍笑嘻嘻地端起杯子跟姜嘉彌了。

陳嬗正趴在欄桿上百無聊賴地往下看，聞言回過頭，栗的卷發半掩住機車外套上暗的花紋，深刻的五被影描繪，有種錯的颯爽與艷。

“你們一個有男朋友，一個有‘工人’，總得讓我也有春風一度的機會？”

“你放心，到時候我們絕對不打擾你。”

……

晚上十點，CBD許多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因為時差的關系，惟森與某家德企的視頻會議剛剛結束。

會議室里有人在整理資料，有人還在位置上噼里啪啦敲著鍵盤，直到被提醒很晚了今天先到此為止，眾人才三三兩兩地離開。

等會議室里的人都走干凈了，周敘深才閉眼微微后靠，著眉心緩解倦意。

忽然，他掀開眼，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徑直打開微信。

看見那個卡通小孩頭像的瞬間，他眼底劃過難以察覺的淡淡笑意，眉眼間漠然冷肅的神態微微消散。

點開頭像，一眼就能看到朋友圈又添了新容。

周敘深點進那條態，看清配圖時，眉梢卻微微挑起，繼而沉默地看著和朋友們在酒吧霓虹燈下的笑臉。

和同框合影的甚至有幾個陌生的青年。

半晌，他退出微信，撥通了某個電話。

等待接通的忙音一聲又一聲地響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因為遲遲無人接通而掛斷。

周敘深耐心地等著，搭在桌沿上的手指規律地一次次輕點，半垂著眼的樣子看上去很平靜。

“喂？”終于，電話接通了。

似乎特意遠離嘈雜的聲源找了個安靜地方說話，或許手還捂著聽筒，清亮的嗓音被攏在他耳邊。

他笑了笑，“在外面？”

“你怎麼知道的？”

“你發了照片。”

“哦對，我沒屏蔽你，你是能看到的。”說，“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周敘深角的笑弧不聲地消弭，“喝醉了？”

“沒有啊，寧哥不準我們徹底喝醉的。”否認之后，姜嘉彌乖乖地為自己辯解，像是給老師匯報況的好學生，“而且他有找人照顧我們，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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