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敲門：“陸局，是我。”

陸長功已經給自己上了藥，滿跌打藥酒的味道，聽到小賀到來，他目沉沉：“進來。”

從聲音中，聽不出什麼緒。

小賀推門進去，一臉的正義：“陸局，我抓來的人，您為什麼要放掉？您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公然打架，還毆打一個比年長的阿姨，這樣的人很危險，得抓起來，好好反省。”

小賀說得頭頭是道，陸長功已經坐回辦公桌后面，握筆正在寫著什麼。

接下來，有長達五分鐘時間的空白，陸長功沒理他。

就在小賀憋不住了，打算再次出聲的時候，陸長功道：“你是誰的人？”

“啊？”

小賀懵了一下，“陸局，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是誰安進來的人？或者是眼線。你主說了，省得我你的皮！”

陸長功冷著臉，已經在寫檢討報告。

此事發生，整個分局的臉都要丟盡了，雖然是簽了保協議，但上頭要是問起來，肯定還是要說的。

陸長功：……

檢討早晚得寫！

還要保著寫，蛋疼，想罵人。

“陸局，我，我不是誰的人，我就是咱局里的人！”

小賀目一閃，堅定說道，話音沒落，后的門打開，周行野坐著椅進來。

在他的后，跟著蔣子行，蔣子行手上包著紗布……兩人算是天殘地缺組合了。

一個傷手，一個傷，組合起來，勉強能算是一個好人。

“你認識秦正雨，認識賀鳴！賀鳴在軍區醫院的資格證是假的，你呢，你考上警校的學歷，也是假的。你們賀家，是造假世家？”

周行野一字一句，淡淡的說。

賀鳴臉微變，還想狡辯：“你這是誣蔑，你有什麼證據？”

“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周行野冷笑一聲，他不會向賀生做什麼待，他道，“你賀生，是賀鳴的親弟弟。接下來的事，還用我說嗎？”

賀生牙一咬，知道這事就算是狡辯也不行了，他深吸一口氣：“我就是賀生，也是賀鳴的親弟弟！但是，我的學歷是真的，你不能說我造假。”

“拿出你沒有造假的證據！否則的話，我的局里，沒有你這種吃里外的東西！”

陸長功罵著，周行野淡漠，賀生不服氣：“我說真的就是真的，憑什麼你們不信？而且，就因為紀雀這個人，陸局，你就要徇私枉法嗎？我是親眼看到打人，還想要殺人！我抓回來配合調查，天經地義。”

“你抓，這沒錯，這是你的職責。但是，你對私刑，這就不行。”

陸長功抹了一臉汗，看一眼冷著臉的周行野，出聲說道，“那小黑屋，是讓你那麼關的嗎？只是打個架，又不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你居然把關進去，那是非法拘！”

“我關就非法了？那打人不犯法嗎？”賀生大，緒很是激，“殺人不犯法嗎？殺了秦團，又害得秦正雨離開醫院，更毀了我哥的前途！我只是把帶回來調查，我怎麼就非法了？”

陸長功：！！

是他眼瞎，怎麼就招了這麼一個人回來？

看來，果然那學歷是假的。

軍區里的事，得他個二這麼嚷嚷？

“行了，也不用喊了，也不用嚷了，從現在開始，對于你的非法拘行為，會有專人對你進行調查，下去吧！”

陸長功擺擺手，已經不打算再留他，賀生不服，外面進來兩人，把他請出去：“小賀，別我們手，那樣也不好看。”

他們也……無語的。

只是抓了一個人回來，結果，不止自家局里全部團滅不說，還要把小賀關起來審查。

這事就……極為的有看頭。

“周公子，這樣行嗎？如果賀生真是有問題，那我這分局局長的位子，是不是要引咎辭職了？”

陸長功氣得惱火，也有些擔心自己的職位。

“抱歉，陸局，我只管紀雀的事，至于你要不要引咎辭職，我管不著，一切等上面的決定吧！”

周行野推著椅走了，蔣子行隨他一起離開。

蘇硯很是震驚：“你們……真行啊。像雀姐這種況，如果不是有什麼外面的強刺激，其實已經能控制了。之前說是第二人格，但其實并不是，這就是一種特殊的病，會慢慢好起來的。可，要總是這樣刺激的話，這還真沒準了。”

“現在，要怎麼做？不能一直這樣的。”

周行野問，聲音很冷，也很沉，“這會兒被綁著……”

“等！”

蘇硯說，“或者給打一劑鎮定劑，但，能不能功打進去，就看你的了。”

于是，景重現了。

那些繩子綁不住，掙開繩子，離開了醫院。

周家，周老爺子看著突然出現的紀雀，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又連忙說道：“雀雀，你沒事了嗎？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小野呢？”

紀雀不出聲，只是目極冷的看著他。

看著眼前這個滿頭白發，卻有些悉的老頭……似乎覺得，好像不用殺他了，他像個好人。

但是，腦子里的聲音說：殺了他！

紀雀的頭很疼，的意識與腦海中的那意識，在進行強烈的撞。

的臉也越來越白，汗水也越來越多。

周老爺子看的狀況不對，此時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做出任何作，來刺激。

萬一刺激到，怕是真要出事。

“雀雀，雀雀？我是爺爺呀……”

周老爺子只敢輕聲說著，企圖用溫來喚醒的潛意識。

周太太覺得不對勁，心跳得厲害，已經邁步上樓：“爸，爸？你在跟誰說話？是雀雀回來了嗎？還是小野回來了？”

走去老爺子住的房間，推開門，周老爺子臉大變，急一聲：“別進來！”

但，已經晚了。

周太太推開門，看到了房間里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老爺子坐著，全警惕，一臉凝重。

紀雀站著，臉冰冷……眼睛，黑得可怕。

像是，本沒有人類的，一雙漆黑無白的眼睛，如一團詭異的濃墨，像是要吃人。

也妖邪得，不敢看。

“雀雀？”

周太太呆了一呆，出聲。

下一秒，紀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