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還沒說完,信號已經中斷了。
江璐思只聽見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一片忙音。
再撥過去已經無法接通。
江璐思只能把手機收起來,轉頭向窗外。
暴雨傾盆。
放眼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
車上有人下去查看了。
回來告訴大家說,暴雨造山上的石頭,不斷往下滾落。
前方的路已經全都被堵死了。
江璐思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心里總歸有些害怕。
“現在怎麼辦?”轉頭問小胡。
“等著唄。”小胡回道:“等有人過來把前方的石頭清理掉。”
“要等到什麼時候?”江璐思反問。
“至要等到明天早上,運氣不好,這雨一直下,等個一兩天也是正常的,總歸要等到雨停了之后才會有人來。”小胡耐心地解釋。
“……”江璐思卻有些奔潰。
最好的結果,也是等到明天早上。
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兩天。
也就是說,今晚要在車上過夜了。
和這麼多人,一起在一輛小面包車上過夜,對江璐思來說,絕對是頭一回。
車上的其他人都像是早有經驗似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們拿出早已經備好的干糧,隨便糊弄了幾口,就開始在車上睡覺了。
江璐思哪里睡得著啊。
頭一次遇到這種況,本沒法安睡啊。
“你沒帶干糧?”
小胡見一直沒吃東西,不轉過頭問。
江璐思尷尬地答:“帶了,吃完了。”
之前等車的時候,已經把背包里帶的干糧全都吃完了。
“你沒有我們這里的生存經驗,干糧一定要多備一些。”小胡給遞了張餅過去。
“謝謝。”江璐思接過答謝。
其實老板娘之前囑咐過,只是以為只備一點就夠了,沒想到竟然不夠。
江璐思吃了半塊餅,總算沒那麼了。
但很冷。
尤其是現在外面天已經黑了。
溫度更低。
上的服本不了寒。
小胡見一直打噴嚏,哆嗦著子。
不給遞了一瓶酒過去:“喝一口吧,能寒!”
江璐思自從上次酒中毒后,就沒再喝過酒了。
湊到瓶口聞到一濃郁的酒味,忍不住皺眉。
可現在實在太冷了,不喝又不行。
還有一個晚上要熬呢。
這樣下去,非凍僵不可。
江璐思仰頭往自己里灌了一口。
嗆的連連咳嗽。
不過子卻覺一下子熱乎了許多。
江璐思又連續灌了好幾口,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只是劣質的酒容易上頭啊。
很快就暈沉地昏睡了過去。
車外的雨一直沒停。
江璐思越來越覺難。
整個人虛無力。
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臉頰又熱燙的不行。
小胡知道發燒了,忙下自己上的服給蓋上。
江璐思半夢半醒間,里一直在喊著:爸爸……
小時候冒發燒,都是爸爸照顧,給額頭上冰敷。
長大后每回冒發燒,想到的第一個都是爸爸。
可是的爸爸,再也不會來關心了吧?
……
天剛亮一點的時候,雨總算小了一些。
仍舊沒有人來清理路面上的石。
江璐思燒了大半夜,整個人已經意識模糊。
懨懨地靠在椅背上虛弱無力。
小胡已經打了電話,人來清理石了。
可負責道路清理的人,卻找各種理由推。
明顯是不想雨天趕來。
他又撥打了120急救。
可120一聽說他們被困在山上,便找借口不來了。
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這時候江璐思卻響了。
小胡原本正煩惱著,可那手機一直響,似乎有急事。
于是他便湊過去,替接聽了起來。
手機那邊傳來了戰時耀的嗓音:“思思,你在哪?我已經趕來D城,你是哪個路段塌方了?”
小胡以為他是江璐思的家人,便將他們這邊的況全都告訴了他。
……
雨終于徹底停了。
車上的人全都下來氣。
只有江璐思還難地癱在那里。
車上人七八舌地議論,無非都是塌方的路段什麼時候清理完,他們這里什麼時候正常通車。
大伙都不想這樣一直堵在山路上。
江璐思上的溫度已經燙的驚人。
再沒有人過來救援,將送往醫院,后果不堪設想。
就這樣一直熬到中午,終于聽到前方傳來轟隆隆的機械聲。
“有人來清理了,終于來人了!”
眾人都慶幸地歡呼。
“江璐思,江璐思!”
小胡聽到有人在喊江璐思的名字。
他下意識地尋聲看去。
就見一黑大的男人,從塌方的石堆后面過來,里喊著江璐思的名字。
小胡見他高大拔、品不俗,渾散發出一尊貴的氣息。
猜到他可能是來找他車里的那個姑娘的。
“在我車里!”
他沖戰時耀揮揮手。
戰時耀立即趕過來。
小胡領著他,來到面包車旁邊,打開副駕駛車門。
一眼便見到蓋著一件男士舊外套,蜷著躺在那里的江璐思。
“思思……”
戰時耀推了一下,又喊了一聲。
江璐思本沒有反應。
小胡在他后提醒:“別喊了,昨晚燒了一夜,現在本沒力氣起來。”
“發燒?”
戰時耀眉頭蹙,立即手去探江璐思的額頭。
格外滾燙。
“從昨晚就開始燒了?”他立即轉過頭去問。
小胡連忙點頭:“可不是嘛,山里氣溫低,又淋了雨,還沒帶吃的,下半夜就開始燒了……”
戰時耀瞇眼打量他:“你就是剛才替接我電話的那位?”
小胡的語氣,跟剛才接聽他電話的那位很相似,他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
小胡著腦袋,嘿嘿一笑:“對對對,就是我!”
戰時耀接著又問:“你這車從什麼地方開來?”
小胡:“我是接送山里人出去販賣藥材的,江璐思要進山,托了老板娘讓我搭載一程。”
戰時耀:“要去什麼地方?”
小胡回憶了一下:“好像去了上村那一帶,說是去找什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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