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鐵,在高線上瘋狂蹦迪,堅毅地補充第二句: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
致命,太致命了。
宋嘉茉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會說話過,直男語錄果然適合以毒攻毒,陳賜沉默時落下的每一個句號,都值得為自己的勝利大干一杯。
終于,他再次笑一聲,這時候明明應該是妥協,但卻不像妥協,更像是失語到極致后的冷笑。
“行,不管了。”
說不管他就真不管了,宋嘉茉以為他會回房,做到對眼不見心不煩,結果他還是坐在客廳打游戲,跟這一切沒發生似的。
但宋嘉茉今晚不知道是命犯災星還是怎麼,先是踢到洗機,痛得眼冒金星,又是差點被門夾,還險些弄倒洗碗機,滿柜子的碗碟乒乓撞,靜大得不行。
雖然沒什麼事,但聽著就很危險——
可沙發上的人還是一不,一眼都沒朝多看。
就連阿姨都在二樓探頭問:“有什麼事嗎,要我幫忙不?”
陳賜:“沒事,您歇著。”
宋嘉茉:“……”
嗯嗯嗯,替我拒絕援手的時候你倒是能聽見了,回答得好快,我好。
像那種越不被重視、就越要找存在的稚小孩,跟陳賜較起勁兒來了,看他能裝聾作啞到什麼時候,非要去拿柜子最上面的床褥來換。
這柜子太高,搬了個椅子,前前后后地忙活,在扯下床褥的一瞬間——
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上面所有的被子轟隆隆地砸下來,垮了一地。
陳賜還是打著自己的游戲,非常坦然,非常愜意,非常舒適,好像這個快被砸死的人不是自己妹妹一樣。
好,好哇陳賜,說不管你就不管,真男人,言出必行,干得漂亮——
宋嘉茉咬牙切齒,又有點難過,眼眶不知道為什麼漲漲的,一個人蹲在地上,挨個把被子撿起來疊好,再費力地塞進櫥里。
力氣本來就小,人也小只,弄了大半個小時,澡都白洗了。
這會兒更委屈,像有什麼哽在嚨里,轉的時候沒看到,膝蓋重重撞在桌角——
這次是真疼了,很快有珠涌出,愣愣地看著傷口,一下沒反應過來。
痛麻了。
此刻,沙發上的人終于站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還有空去想:這波好像也不是很虧,如果他主問傷勢,勉強可以給他個臺階下。
畢竟,就是這麼一個大度而寬容的小孩。
年垂眸看一眼,然后平靜地路過,拉開門走了出去。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宋嘉茉:“…………”
你就別管我吧!我死了你都別管!!
幾分鐘后,大門重新打開,以為去散步的人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支藥膏。
反轉來得太快,宋嘉茉眨了眨眼。
一種類似“失而復得”的涌上心頭,讓稍微有點和愧疚,屈尊地決定,好吧,既然他都主破冰了,那多跟他說兩句話,也不是不可以。
坐在沙發上,右腳弓起,看陳賜徑直走到自己面前,一句做作的“這藥是買給我的嗎”還沒說出口——
年長手一拋,把藥扔懷里,然后表不變、一言不發地轉,回了房間。
宋嘉茉腦袋里百轉千回的對話一個也沒有上演,回應的是這樣的一張千年寒冰臉。
口上下起伏幾番,竟一時哽住。
半晌后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氣呼呼將被子拉過頭頂——
陳賜!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狗!!!
枕邊手機亮了下,還以為是陳賜這個狗迷途知返,結果撈起來一看,心又跟著冷了冷。
趙個樂子:【一切準備就緒,你能問問你哥,明天有沒有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狗都有人追!!為什麼!!!”
不是親兄妹,男主為什麼說“隨我媽姓”有原因。
第5章 第五步
找陳賜是不可能找陳賜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找陳賜的。
宋嘉茉眼睛一閉,再睜開,就是第二天清晨了。
再和陳賜聊天就是狗——
這是不當狗的第一天。
起得很早,沒讓陳賜,在他醒來之前離開家門,拿走了冰箱里的一個三明治。
六點二十,陳賜起床,剛走到的房間,就看到房門敞開,被子已經被疊一小塊,擺在床尾。
他回頭問江姨:“小井人呢?”
這是他以前給起的外號,因為小姑娘的生日是2.22,橫豎都是二,湊一個井字。
當時起完之后,還很是抗拒了一段時間,可后來就慢慢接了,有時候社件上還會這個名字。
阿姨拍拍圍,笑說:“小茉起得很早,早就走啦。”
年垂了垂眼,不知是在想什麼,半晌后,在桌邊坐下。
“嗯。”
*
清晨的天幕慢慢亮起,是漸變的淺藍調,背著書包,步伐輕快地走進校園。
宋嘉茉路過場,鐵網后有男生正在打球,莫名想到陳賜,偏過頭,很輕地“嗤”了聲。
教室里只有負責開門的班長,見了,嚇一跳道:“來這麼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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