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打開骨灰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封袋，把骨灰盒里面的骨灰，小心翼翼的弄出來，裝進封袋里。

接著從大底下，拿出一個綁在腰上的黑垃圾袋。

撕開垃圾袋，把里面和骨灰很像的東西倒進骨灰盒里。

把垃圾袋揣進口袋里，裝著外婆骨灰的封袋綁到腰上，扣上大的扣子，完全看不出上藏了什麼。

做完這一切，施才把骨灰盒重新放回秦老爺子邊，拿著他的手抱住骨灰盒，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溫地問道：“你想知道這里面裝著的是什麼嗎？”

“三天前我外公去世了，在做告別儀式時，我們請了一個道士來替外公做法事，送他最后一程。”

“我讓那道士幫我畫了一張鎮符咒，一張詛咒符咒，上面寫上你的生辰八字，再讓道士做了法，讓你永世不能投胎，在地獄日日苦，夜夜刑。”

“我還特意去找了窮兇極惡，又剛好八字與秦家相沖的人的骨灰，和那兩道符咒燒了混在一起。”

“這些東西和你的骨灰一起埋進秦家祖墳，你就在地下好好看著，秦家是如何一步步衰敗的吧。”

越是有錢人越是迷信，施的這番話，氣得秦老爺子直翻白眼，口劇烈起伏，想把手收回去，卻被施死死按著，只能繼續把那個骨灰盒抱在懷里。

“這就不了了？我還沒說完呢。”

施的聲音依舊溫，可說出來的話，卻讓秦老爺子恨不得殺了。

“秦家的事業不僅會衰敗，我還會讓秦家斷子絕孫！”

“柳如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我不會讓生下來。”

“還有秦修寒，我也會讓他失去生育能力。”

秦老爺子大口大口著氣，抖著，口中發出“阿阿”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是覺得，我不會對自己生下的孩子手嗎？”

“我當然不會傷害我生下的孩子……”

秦老爺子松了一口氣。

不管施發什麼瘋，只要肚子里秦家的脈留下來，秦家就不會斷子絕孫。

施只是因為外公去世，把錯都怪到他頭上，才會變得瘋瘋癲癲，故意在他面前說這些話來氣他。

這些都是氣話而已，不會真的那麼做的。

在他自我安的時候，施突然俯，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肚子里懷著的，本不是秦修寒的孩子，和秦家毫無關系，他們活著不會影響到秦家斷子絕孫，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們。”

“說起來我還要替他們謝你呢，多謝你給他們每人留了百分之五的份。”

秦老爺子瞳孔驟然一，目眥裂地瞪著施。

“你……你……”

他臉氣得鐵青，像是想罵人，卻因為中風，無法控制軀，本罵不出來。

他抖著手，想去按呼鈴。

他要修改囑！

秦家的財產，不能讓外人得到！

他還要告訴秦修寒施的真面目，讓他別被施這個毒婦欺騙了！

然而，他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不刺激，也熬不過今晚了。

如今被施這麼一刺激，氣急攻心之下，他突然僵直搐，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心跳監控儀上的波，就了直線。

秦老爺子死了。

眼睛不甘的大睜著，手還維持著要去按呼鈴的姿勢，只是永遠也無法按下去了。

施把他的手拉回來，放到骨灰盒上面。

再用手覆上他的眼睛，強行把他的眼睛閉上。

做完這一切，才醞釀好緒，流著淚跑出了病房，悲痛萬分地對守在外面的人說：“爺爺他走了……”

說完這句話，就扶著墻，慢慢倒在地，兩眼一閉開始裝暈。

秦老爺子的葬禮辦得很隆重。

幾乎整個京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施不想去哭墳，便裝作悲傷過度了胎氣，以要靜臥養胎為由，沒有出席。

別人都知道懷孕，平時又乖巧孝順，大家都沒有懷疑是故意缺席的，反而贊嘆重，竟然悲傷到這種程度。

施趁眾人忙著沒時間注意的空隙，把外婆的骨灰帶回了鄉下，重新買了一個骨灰盒，把骨灰埋回了原來的地方。

葬禮結束后，秦修寒的心一直很低迷，每天躲在外面不回家。

他不敢回家，怕一回家施就找他說離婚的事。

當年他們簽的協議，說好了等爺爺一去世就離婚。

在爺爺去世之前，施就已經很想離婚了，如今爺爺已經去世，肯定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

他已經失去最疼他的親人了，不想再失去他最的人。

但施卻主去公司門口堵住了他。

秦修寒看到時，臉瞬間變了，以前他想方設法的想見施，可現在卻害怕面對。

秦修寒眼睛看向別，不敢和施對視，“我還要去見客戶，等我有時間了，你再來找我吧。”

說完便準備上車離開。

施說：“我想和你聊聊柳如煙的事。”

秦修寒猛地頓住，眼里出一詫異。

竟然不是來談離婚的事的？

難道對他還是有的，不舍得和他離婚？

秦修寒沉默了幾秒，點了下頭。

他想讓施上車談，施卻搖了搖頭，對他說：“找個沒有監控沒有錄音的地方談吧，我要說的容比較私，也關系著爺爺的清譽，小心為妙。”

秦修寒想想也是。

車上有行車記錄儀，雖然攝像頭是對著車前的，但錄音卻是錄車上的。

萬一他們在談論爺爺和柳如煙的事時，被行車記錄儀錄下來，又不小心傳播出去，會讓爺爺名譽損。

“那到樓上辦公室談吧。”

施點頭。

他們進了公司，一路無話的乘坐電梯上了頂樓，進了秦修寒的辦公室。

施開門見山地問道：“柳如煙懷的是爺爺的孩子吧？如果不是，不可能有膽子把事鬧得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