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怎麼了？懷孕你不高興嗎？”秦老爺子終于注意到秦修寒的異常，疑地看向他。

秦修寒想強歡笑，可怎麼也不出笑容，他只覺得心里空了一塊，那空出的那一塊，很快就被怒火填滿。

他雙手用力抓著椅的扶手，才勉強住怒火。

可控制怒火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也說不出解釋。

施看了秦修寒一眼，故作地說：“他可能是第一次當爸爸，太過激了，讓他一個人緩一緩吧。”

秦老爺子爽朗地笑道：“哈哈哈，這小子平時看著沉穩，沒想到這麼沒出息，媳婦懷孕都激這樣。”

秦老爺子雖然心變好了，但還是虛弱。

施陪他說了一會兒話，便沒有繼續打擾他休息，讓秦左推著秦修寒回了他的病房。

送他回病房后，施立刻準備離開。

“你別走，我有話要問你！”秦修寒住，轉頭對秦左說，“你出去，把門關上，走遠一點，別讓人聽。”

秦左點了點頭，立刻退了出去。

施皺眉看向他，“你要問什麼？”

秦修寒眸沉沉地看著。

“八年前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嗎？”

施嗤笑道：“我和你說過那麼多次，你都不相信，現在我已經不想解釋了，你反倒來問我，還有意思嗎？”

“你就當是柳如煙救你的好了，和鎖死，你們超配的。”

秦修寒用力握拳頭，指甲狠狠掐著掌心，“我以前不相信你，是因為你拿不出任何證據，你說的那些話，如煙也都知道，更何況還有那條黃的子，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而且我在坑里面許下的承諾，也都知道。”

“你說是在我們爬到坑外面后，才搶走你的子的，可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下面說過的話？”

“那麼多證據都指向如煙才是救我的那個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施面無表地說：“你當時一直在囈語，重復說著一些說過的話，聽見了自然知道，我也告訴過你，可你不信。”

秦修寒啞口無言。

施確實說過。

但依然拿不出證據，這讓他如何相信？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去找我？我去你們學校接過如煙，你為什麼在那個時候不和我相認？”

施如實說道：“你當時臉上被和泥糊了一臉，我沒看到你的長相，沒認出你來，我也沒注意到你去學校找過柳如煙。”

那時對于與自己無關的事，不太關注，還真沒留意過秦修寒有去學校找過柳如煙。

施皺眉看著他，“我現在也沒有拿出證據給你看，你怎麼會突然就懷疑我才是救你的人呢？不認那條黃子了？”

秦修寒聽出了施的嘲諷，臉青一陣紅一陣的變換。

過了幾秒鐘，他才聲音發冷地說：“在平地上都背不我，怎麼可能把我從那麼深的坑里背上去？”

“還有悲觀的心態，也和我記憶里的孩不一樣，如果是那個孩，不會還沒嘗試過，就放棄求生的希，那個孩會在絕境中開辟一條希之路，柳如煙上沒有那種神。”

“你和那個孩，才更像……”

施嘲諷道：“過去那麼多年，在你面前都是一副弱不能自理的模樣，你就沒懷疑過嗎？”

“我不信在那麼多年的相中，你看不出力氣是大是小，能不能背得你。”

“以前蠢得那麼義無反顧，現在智商怎麼突然占領高地了呢？”

秦修寒垂著頭，被懟得啞口無言。

是啊。

過去那麼多年，他能看出柳如煙力氣不大，還十分氣，可他竟然都沒有懷疑過。

他確實是蠢。

想到這些年他對施的態度，他只覺得口悶得很，幾乎無法呼吸。

他曾發誓要報答的人，竟然被他傷得那麼深。

“對不起……”秦修寒艱難的從嚨里發出聲音。

蒼白無力的三個字，本無法彌補他對的傷害。

施淡聲說：“沒必要道歉，在你帶男人回婚房，試圖我和他同房那天起，我就不要你了，那段恩我送給柳如煙了，以后你就繼續和在一起吧。”

說完這句話，轉就要走。

秦修寒抓住的手，祈求地看著，聲音抖干，“你把孩子打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不計較你有過其他男人，我也會斷了和柳如煙的聯系，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重新開始好不好？”

施甩開他的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別無理取鬧，你想讓爺爺希落空嗎？”

秦修寒急聲說：“我可以給你孩子！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重新懷我的孩子！”

“呵。”施嗤笑一聲，“你覺得爺爺的還能等那麼久嗎？”

秦修寒囁嚅，卻說不出一個字。

施沒再理會他，轉朝外面走去。

秦修寒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上，眼神空地看著施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手想去抓，卻只能抓住一把空氣。

他攤開手掌，看著空無一的掌心，突然捂著臉無聲痛哭，肩膀劇烈抖。

幸福曾經離他那麼近，可他卻把弄丟了……

他最想娶的人，卻被他傷了心，還被他親自推出去。

秦修寒突然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扇自己耳。

“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對別人都謙遜有禮，為什麼偏偏對態度那麼差？我最惡劣的態度，全都給了我最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