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薑國萬世延綿！”

    這樣的口號，直到大船遠離了江南才徹底消弭。

    這明顯是一種抗議。

    原越不是明澄皇之子的傳言越演越烈，現在就連江南的百姓們都知道了，用這種態度表明自己是薑國的百姓。

    可薑木瞧著，原越一點發怒的征兆都沒有，甚至好像毫不在意這件事，兀自托腮看著，仿佛沒有什麽值得放進眼裏的事。

    大船從江南回京，和當時江南別宮時一模一樣。

    從邊境到回京，時間也來到了晚夏，仍然極為炎熱。

    這次的馬車極為豪華，八匹馬並驅，座駕極高，四麵風，不管是裏麵還是外麵，都可以讓人一覽無餘。

    薑木和原越下了船就坐上這樣的馬車，原越挽起耳邊的一縷長發，“你頭發長了許多。”

    薑木不著打扮，隻穿著華服坐在馬車之中，可那張臉已經足夠讓人驚豔。

    八匹馬行起來，馬車兩邊聚集滿百姓，後麵還跟著兩輛馬車，薑木曾經回頭了一眼，心裏在猜測馬車裏坐著誰。

    京城的百姓和江南的百姓有些相似又不相似，人人都是來瞧帝王和他的絕妃子的，卻神緘默又張，四一片雀無聲。

    薑木察覺到不對勁，因為百姓們的神就好像今日發生過什麽一樣。

    薑木探究般的向原越。

    是他采取了什麽措施嗎？

    原越含笑回，他總是對的目無比敏銳。

    他抓起了薑木的手，牢牢握在手掌心中，那雙眸深邃又含笑。

    “薑木，有一場好戲要開場了，敬請期待。”

    薑木一陣恍惚。

    好悉的覺。

    更悉的是京城的一點一滴。

    很快薑木明白了京城裏發生了什麽事。

    古樸高大的皇宮宮殿外，所有大臣和妃嬪在外迎接……按理來說這是正常不過的事，如果忽略妃嬪們戰戰兢兢的表和每個大臣臉上的冷汗連連。

    每個大臣的後都站著兩個持劍的軍，這種場麵百年難見，讓人不可思議。那些百姓們更是遠遠就停下了腳步，既好奇又不敢造次。

    薑木恍然般看向原越，

    這就是原越的打算嗎？

    原越生來子霸道，從來都沒有別人給他氣的道理。

    江南百姓暗喻之事，原越按下不表，原來是等著此時鬧個更大的。

    “陛下！”唯一沒被軍擁躉的史大夫鄭嚴載不敢置信道，“您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

    薑木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了，原越閑適的托起下道，“你看，朕冒著生命危險駕親征，好不容易班師回朝，卿們見到朕卻沒有毫禮數，你說朕要做什麽？”

    鄭嚴載不敢置信的瞪大他的老眼道，“那是軍挾持我等為先，我等不知緣由，隻想著先問……”

    “問什麽？挾持的理由？”原越悶笑兩聲，說道，“你們犯錯，不迎接跪拜朕，這不就是理由？”

    “……”

    “朕隻不過是提前怪罪你們，你們犯的錯卻是實打實的。不敬之罪可大可小，你們說朕對你們該是從輕發落還是深龍威被犯，著重發落呢？”

    大臣們一陣大眼瞪小眼，不敢置信原越拿他們錯的辦法竟是如此出其不意。

    薑木驚訝過後，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平靜。

    隻要原越願意，他總是能夠使用無數尋常人難以想到的辦法達目的。

    外麵的太高照，大臣們不過凝滯一瞬，就全都俯首稱臣。

    “恭迎陛下回宮！恭迎榕妃娘娘回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遠的百姓們，凡是目之所及，全部都俯首跪拜下，一時之間，聲音如浪，層層疊疊又極為整齊。

    他們所拜的，不外乎帝駕之中的帝王。

    薑木算是沾，回首看去，看到的隻有後背後腦勺，完完全全的居高臨下。

    而這樣的權力，屬於原越一個人。

    “起吧。”原越道，“諸位卿別誤會，許久不見，朕也非常思念你們，怎麽會因為你們不敬皇權怪罪你們呢？”

    “陛下！臣不敢！”

    “你們當然不敢，否則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希朕回來給你們解釋呢？”

    大臣們凝滯一片。

    原越卻不閃不避道，“你們希朕給你解釋什麽？如今時機正好，朕不如就當著萬民的麵為你們解釋？”

    “……臣等不敢！”

    “那你們就先在這裏等傳召吧。”

    馬車了起來，薑木隔著紗簾了一眼猛烈的。

    “他們子骨都朗著呢，讓他們曬曬吧。”原越攥了薑木的手。

    薑木視線低垂，看著馬車的子徹底駛宮門，心中那不自量力，希奇跡發生的氣也散了。

    原越似乎注意到了，卻笑著說道，“薑木，我封你為後吧？”

    他似認真又不似認真，一時之間，薑木竟不敢判斷。

    馬車並沒有回到養心殿，而是來到麟殿前。

    麟殿像是全新的，所有老舊的地方全部都重修過一遍。

    薑木微愣，轉頭看向原越。

    “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麟殿裏，等我明正娶。”

    明正娶？

    原越將留在後宮已經是眾人眼裏的倒行逆施，他竟還想著娶，還是在這麟殿中。

    原越是什麽意思？

    讓用麟公主的份嫁給他嗎？

    一時之間，薑木既覺得荒唐，又覺得原越的意思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

    “姑娘！”

    穿大宮服飾的鏡水眼睛盈滿淚水，連忙急行幾步手想要來接薑木。

    原越笑著看道，“薑木，下車吧？”

    “……”

    薑木握住鏡水的手，鏡水的手很溫暖，很悉。

    主走下馬車，來到麟殿前。

    麟殿很大很大，從朱紅的大門中間看去，薑木一時失去了思考。

    “薑木，你是想以榕妃的份住在這裏，還是麟呢？”

    原越的聲音離得極近，薑木回首，他就站在後。

    “麟……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做嬪妃嗎？”原越道，“隻要你願意，你便做回你的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