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薑木功蒙騙沈從醫的時候。

    鏡水擔憂萬分道，“姑娘！可是按照鏡水看，容貴妃心思歹毒，若是一計不，再施一計怎麽辦！”

    “容貴妃本來就很難對付，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這次懷上龍胎，那更難纏了！”

    鏡水多想一拳揍上去啊！

    可惜很多事不是一力降十會就能解決的。

    可是家姑娘不一樣。

    鏡水隻見薑木莞爾一笑。

    瞬間，鏡水便安心起來了。

    因為知道，姑娘有辦法了！

    “啊！天吶！這隻老鼠怎麽又黑又胖！啊！天吶！這隻更髒！竟然渾暗黃，散發惡臭！看著像是東邊那個茅坑裏爬出來的！啊！天吶！我看見食殘渣了！這是南膳房那邊的茅坑！我都看見黃豆了！”

    “啊！天吶！這蛆蟲怎麽長得這麽白白胖胖啊！啊！天吶！有一隻蛆蟲從老鼠屁裏鑽出來了！”

    “……”

    “……”

    “嘔！”

    容貴妃偏頭就吐了出來。

    難得如此狼狽，還要撐著說道，“方才本宮說的事絕對對你有益無害，你好生考慮……”

    “啊！天吶！蛆蟲被老鼠吃了！漿了！”

    容貴妃猛的站起來，“本宮休息好了，告辭。”

    “等等。”

    薑木就在鏡水一驚一乍的聲音和作間對容貴妃莞爾道，“別忘記把你吐出來的東西一起帶走哦。”

    “……”

    容貴妃和的宮走後，常青宮終於安靜下來。

    薑木看著鏡水。

    鏡水看著薑木。

    不過靜默一瞬，接著常青宮便響起兩人的笑聲。

    鏡水道，“以後都這麽幹！讓再來！”

    薑木好不容易笑完，杏眸亮晶晶的，興得直散熱氣，整個人張揚鮮活得就像冬日暖。

    鏡水上前一步，正想說什麽，就臉大變。

    “壞了！”

    薑木心中一，連忙問道，“怎麽了！”

    “鏡水踩到老鼠所在的位置了！”

    當然，是鏡水一直對著幻想打拳的空氣老鼠。

    這下，兩人笑得更加停不下來。

    養心殿——

    帝王已經低笑了很久，卻還猶嫌不足，追問道，“再給朕仔細描述一番！”

    奉命保護薑木的暗衛已經講得夠細了，隻能是再講了一遍。

    原越不滿道，“一字不差？”

    暗衛當然是一字不差。

    原越更加不滿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回來跟朕說，朕要親眼看見！”

    一想到薑木想出來的辦法，原越還是忍不住笑。

    “從前就捉弄人，朕還以為當真轉了！”

    想了想，原越又趕催促道，“把當時的反應還有最後的神再描述一遍！”

    等暗衛描述完，原越停筆，睜開眼睛。

    畫上笑語嫣然的薑木赫然躍然紙上。

    惟妙惟肖，好似呼之出。

    暗衛一看，驚豔無比。

    “陛下，此畫分毫不差！”

    原越甚至是閉眼畫的！

    他當然要閉眼畫。

    隻有這樣，聽著暗衛的描述，他才能畫這樣一副畫作。

    薑木的臉龐，從十年前開始，就印在他心中。

    無法忘，無法抹滅，

    原越輕輕著畫中人的臉頰，好像的就是薑木的一般。

    最後，原越修長的指尖落在那雙絕的杏眸上。

    “麟星樓……”原越喃喃著，忽而笑道，“果然盛滿星辰。”

    ——

    正午時分，冰雪消融，天氣好像漸漸回暖了。放眼去，紫城肅穆森嚴，軍們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幾乎不風。

    而這都是原越帶來的改變。

    自從謝城造反失敗，原越徹底掌握皇宮軍，自那以後，守衛不知道強了多。

    於是容貴妃還沒靠近養心殿，就被攔了下來。

    容貴妃笑道，“母後昨夜沒睡好，子有些不舒服，便命本宮來為陛下送參湯。”

    蘇奴趕來，臉上帶著笑，卻比軍態度還要強。

    “容貴妃娘娘，養心殿一向不許後宮妃嬪進。既然太後娘娘有礙，今日這參湯便算了。還請容貴妃娘娘恤奴才們，請回吧？”

    容貴妃站立了一會兒，笑著應了。

    回去的路上，宮人替鳴不平。

    “說什麽不讓後宮妃嬪進，當初榕妃還是憐貴人時就不知道進幾回了。”

    容貴妃抬眸了眼藍天，笑了。

    “有人能進，不管那人是誰，不都是好事嗎。”

    宮人不解。

    正好有一隊軍走過，主仆兩人便噤聲。

    軍威風凜凜，容貴妃記得幾月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如今軍從上到下，都是全新的麵貌，特別是為首那人，材中等，麵容堅毅，不似常人。

    等人走過，容貴妃緩緩開口道，“那人是誰？”

    宮人答道，“軍統領馮同。”

    容貴妃眸微微一。

    道，“和燕大將軍一起查抄謝尚書的人，怎麽沒跟著燕大將軍一起走呢？”

    容貴妃不需要旁人答，因為心中已有效。

    瞧瞧，機會不就在眼前嗎？

    ——

    “你說什麽？”

    馮同著頭皮答道，“沈從醫他……不知所蹤！”

    上首無聲。

    卻比迎來一場暴打還要讓馮同畏懼。

    “馮同，你抬頭。”

    馮同看見皇帝的眼睛。

    原越眸微瞇，靠在龍椅上。

    “原來你還有腦子可以指揮你的眼睛啊。”

    “……”

    “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尋找沈從醫！”

    馮同一冷汗的告退了，蘇奴這才無聲上前為原越倒茶。

    原越冷不丁問他道，“沈從醫不會武功，憑什麽甩開朕的人？”

    他又冷笑道，“神醫？看來誰都小瞧了他！”

    蘇奴著頭皮道，“是不是……有誰出手了？”

    “是嗎？”

    帝王不置可否，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夜裏，就有人頂著寒風敲響馮同的大門。

    門開了，來人對馮同笑道，“故人相見，不妨以酒招待？”

    靜默許久，門又關上了。

    與此同時，養心殿也是無聲。

    薑木抬頭看了眼那俯首桌案的帝王。

    原越說有事要告訴，卻直到深夜都沒說，磨的墨都快溢出來了，原越也未曾開口過。

    難道又是找機會磋磨？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原越將奏折重重一放，讓薑木立刻醒神。迷糊的看到一桌堆積如山的奏折被蘇奴搬了下去。

    徹底清醒了。

    原越終於要說了嗎？

    然後薑木就看到原越笑著說道，“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