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樣子，不過能把太子有些病說虛驚一場，大公主都忍不住笑了。

李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太子這有恐癥的風聲一傳出去，大概京都都不會再有人敢冒著被人視作謀害東宮的罪名把兒送到東宮。

要不……他也試試？

都是從冷宮里出來的兄弟，太子有心理問題，他其實也可以有。

有了恐癥，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姑娘想要嫁給他了？

他似乎比太子病得更重。

想到這里，李穆便對正收拾收拾準備回去給太子熬安神藥的太醫說道，“給我也看看。”他直接把手出來，在最前方一個老太醫茫然的目里，臉郁地說道，“我也如太子一般，遇見了子，聞不得子上的氣味，見到子，會心暴戾，頭疼裂，也……嚴重時也會暈厥。從前以為不過是小病，如今，還是不要諱疾忌醫才是。”

他看著這老太醫對他說道，“我覺得我不大好。”

他的臉沉沉的，比溫和寬容的太子就面相上來說，的確是更不好一點。

老太醫看著李穆許久，這才嘆了一口氣對李穆說道，“老臣幾個在冷宮的時候就是看著殿下……侯爺長大的。侯爺既然有病，那就有病吧。”他與后幾個老太醫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也是恐之癥麼？”李穆沉沉地問道。

“是。”老太醫垂著頭，帶著幾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同僚慢吞吞地走了。

唐菀呆呆地看著李穆。

李穆臉上已經出了滿意的表。

“哥哥你……”這才是李穆上輩子沒有親的緣故麼？

唐菀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如果李穆真的是因為被關在冷宮多年不愿與子親近，那先帝貴妃還有羅氏就缺了大德了。

先帝貴妃關了皇帝一家，羅氏跟那死了的李大人龍轉，把李穆給害這樣。

想想李穆打小就在冷宮，如今還不敢親，唐菀覺得眼眶發酸。

從前也總是希李穆親，李穆卻一直都沒有說這些緣故，其實對李穆的傷害多大呀。

李穆卻已經擺手說道，“無妨。”他見唐菀看著自己的眼睛霧蒙蒙的，似乎格外愧疚，猶豫了一下便對唐菀說道，“這也并不影響生活起居。只不過是……我想一個人清凈些。”

他這話唐菀忙連連點頭說道，“哥哥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后我都不著哥哥了。”一副乖巧的樣子，李穆點了點頭。大公主著眼角許久，這才對唐菀說道，“這幾位老大人對父皇忠心耿耿。從前在冷宮的時候，就是這幾位老大人給我們看診。”

“那豈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是啊。”大公主看著唐菀暗示說道，“也幫了我們許多。”

唐菀覺得這話有些奇怪，茫然地歪了歪頭。

李穆抿了角，看著給自己拆臺的大公主。

“當初，太子不能生育這件事，就是他們診斷，稟告了先帝。”大公主見唐菀慢慢出恍然的表，便低了聲音對唐菀說道，“當初先帝貴妃容不得咱們一家，卻猶豫著不愿痛下殺手，免得引起朝野與皇族眾怒。是太醫院……說太子大病后不能生育，那時候阿兄又……”太子不能生育，庶出的李穆又斷了，已經是半個廢人，先帝貴妃見冷宮里頭的這一家子沒有了威脅，這才放心，轉而先收拾了先帝的其他的兒子。

不過太子不能生育這件事，當初看起來，不僅先帝貴妃信了，仿佛天下都信了。

其實不過是太醫院忠心，以這樣的稟告保全了皇帝一家而已。

唐菀聽到這里，慢吞吞地看向李穆。

“既然是這樣的幾位老大人，那太子殿下與哥哥你的這恐之癥，是不是也……”看向太子妃，便對李穆說道，“我信太子有這樣的疾病。”

沒說信不信李穆的。

不過顯然，不會給李穆拆臺。

李穆已經覺得這樣足夠了，點了點頭。

唐菀如今什麼心事都放下了，心里輕松了，便與大公主和太子妃告辭，說說笑笑地一起出了宮。

只是回了家里，看著龍胎甜甜地爬回自己的懷里，攬著這兩個越發胖嘟嘟的小家伙兒，唐菀又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事。

幾位老太醫以太子子嗣艱難這樣的診斷保全了皇帝與太子，這真是騙子里的大騙子，這天下全都上了當。

旁人也就罷了，上當也就上當了，也不影響什麼。

可是全心全意相信著這個謊言的羅氏還有二皇子樟，如今看見子嗣艱難的太子后繼有人，那他們……

可還好麼？

第138章

二皇子當然不好。

而且是很不好。

當知道了太子妃有孕，太子后繼有人之后，樟在皇子府里傻了。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一時之間只覺得頭腦里嗡嗡作響，嚨腥甜，一顆心也激烈跳，隨時都可能從嚨里跳出來。

這他下意識地捂住了心口，喃喃地說道，“太子妃有孕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太子不能生育，這件事是當初眾所周知的事，而且如果當真太子無礙，為何這謠言經歷了這麼久，宮中卻從來都沒有否認過？甚至，當他一心想把自己的兒子過繼給東宮的時候，皇帝也并沒有說他不必這樣心，太子是能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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