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抬起頭,仰著頭頂的星空,過了半分鐘才說:“但是十五歲的阿克蒙德,像我這樣的也很多吧?”
莫德雷德哈哈大笑,一把把李察從鐵甲馬上提了下來,然后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一掌,差點把他整個人拍進土里,然后用雷鳴般的聲音說:“你想得太多了!十五歲時的阿克蒙德聰明的確實不,但那也只是聰明而已。主人在十五歲時,可還是有些傻乎乎的,比他聰明的不知道有多。可是現在呢?那些聰明的家伙都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斗呢!”
李察雙眼一亮,說:“你是說歌頓.阿克蒙德?”
“那是你父親!”莫德雷德糾正道。
“是歌頓.阿克蒙德?”李察又重復了一遍。
“好吧,好吧,是他。”莫德雷德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你們阿克蒙德果然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那麼,你的意思是?”李察也退讓了一步,繼續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現在在十五歲的阿克蒙德中是屬于很不錯的了,但等你十六歲時可不一定。誰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所以首先,小家伙,你得能活到十六!這就是主人讓我帶你在路上多打幾仗的意思!浮世德里有的可不只是繁華、金幣和人!”
不等李察說什麼,莫德雷德就又說:“好了,小家伙,你現在要抓時間吃東西睡覺。既然你有那個什麼‘活力’構裝,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就得改改了,明天的路程是七百公里!”
天了,天下雨,天又晴了,歲月就是在這樣的循環中悄悄流逝。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李察和莫德雷德已經離浮世德不遠了。
不過世界總是復雜的,再智慧的人也會遇到諸多意外。歌頓和莫德雷德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路上那些和阿克蒙德有仇的家族都收斂得很,竟然沒有一個敢來主招惹莫德雷德。不沒有來挑釁招惹的,就是莫德雷德帶著構裝騎士全副武裝,從他們的領地上招搖而過,甚至到后來直接從這些貴族們的城堡前走過,這在貴族傳統中,已經完全可以等同于主上門找茬,但那些貴族卻都是百般忍讓,千般陪笑,讓莫德雷德束手無策。
莫德雷德是嗜好殺,卻不是沒品的無賴,就算他策馬狂奔,不小心撞碎了某家貴族一塊紀念某次盛大活的石碑,對方卻也只是笑臉相迎,反而殷勤地提出讓領地附魔鐵匠為‘熔巖’蹄子的磨損做檢查,他又能如何?至此,莫德雷德也只得無奈離去,臨走前還主留下一小袋金幣,作為石碑的賠償費
一路行來,直到抵達浮世德城下,李察都沒真正和人廝殺戰斗過,只是順手斬殺了不魔而已。
直到‘熔巖’的鐵蹄踏上永恒高原的土地,李察期待中的戰斗一場都沒有發生過。阿克蒙德的聲,或者說惡名,看來已經遍傳神圣同盟。沒有足夠的利益和牢固的聯盟,誰都不想獨自面對一個瘋子。
踏上永恒高原,也就踏進了傳奇之城浮世德領地,從此再無危險,直接的危險。
永恒高原地形平坦,視野無比開闊,高原上到是紅褐的巖石,巖石間鋪著細細的青草,又有無數各的無名小花點綴其中,濃烈的彩沖擊著眼界。
李察勒停了鐵甲馬,微抬起頭,陣陣強烈的風立刻撲面而來,讓他呼吸為之一窒。而讓李察無法呼吸的,還有那出奇深遠的視野。舉目去,李察覺得自己的視線似乎遠得可以把整個紅的永恒高原都收眼底!
永恒高原的總面積并不大,方圓只有一百多公里,更象是諾蘭德大陸上凸起的一個巨大平臺。但它再小,也不是能夠完全放人類視野中的東西。任何人一旦窺探到它的全貌,都會立刻充斥著窒息覺!
空間是有力量的。即便李察在深藍里看慣了輒上千平方米的室空間,也無法與眼前的景相比。
一次看到太過廣大的空間,忽然讓李察有種不能自已的迷失覺。他屏住呼吸,把視線一點一點延出去,然后在視線的盡頭就看到了一座火紅石柱般的高峰。過于清晰寬廣的視界,反而模糊了李察的空間和距離覺,視野中那一串串描述著紅高峰的數據完全和看到的景無法對應,嚴重的錯位簡直要讓人發瘋!
傳說中,初次踏足永恒高原的人,會得到一次這片載滿神跡的土地祝福,擁有看到永恒高原每一個角落的能力。
現在李察終于知道,傳說竟然是真的。只是得到祝福的滋味卻并不如想象中的舒服,但是絕對震撼。
這座火紅石柱般的高峰,就是承載著浮世德的奇跡之峰。山峰周圍一條條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線,盤繞向上,那就是登上峰頂的道路。而奇跡之峰的峰頂……它的頂端竟然整個沒在云端中。那是一團只圍繞著奇跡之峰飄浮的云,純白潔凈,宛轉流,卻如有自己的意志和活力,本不曾為永恒高原上強烈的罡風吹走一一毫。
然而,在那宛若神跡的白云中,李察卻看到了有些東西在載沉載浮,時時現!他吃了一驚,用力眼睛,運足目力看過去,終于看清那竟是一座座飄浮在空中的島嶼!島嶼上有山有水有植被,還有約約的一片片建筑,風格各異。
“那……那是……”李察指著那些在云中出沒的浮島,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浮島,在浮世德中列名的家族,都住在那東西上面。我第一次看到它們的時候,也差點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那時候我們跟著你父親出征浮世德,大半個月幾乎都沒睡覺,都記不得打了多次仗,殺了多人。等爬上永恒高原時我已經快要累死了,只想著能找塊地方趕睡一覺,哪還有力氣欣賞這種奇跡?反正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遲早是能上去的。”那場史詩般的進軍,在莫德雷德口中就變了平平淡淡的幾句話,然而那種凜然而生的傲意和霸氣,卻自然而然地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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