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躲閃不及，被砸在了額頭上，頓時青了一塊。

“啊！”程菲驚一聲，手捂著額頭，隨后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三嬸，你為長輩，怎麼能對侄媳婦手。”顧淮安手摟住程菲，冷怒道。

“這麼欠，不就是找打麼。”郭敏淑哼道。

林舒還是第一次看到胡芳麗和程菲婆媳在郭敏淑的手中吃癟。

莫名的還覺得有些解氣。

“你們鬧夠了麼？大過年，也不得安生，是不是想氣死我這個老東西！”此時，顧老爺子在書的攙扶下收進來，看到餐廳里鬧作一團，氣的臉鐵青，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捶打在實木地板上。

顧老爺子怒，餐廳頓時雀無聲。

只有程菲手捂著額頭，偶爾發出一聲嗚咽。

“爸，二弟妹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也是好心，關心兩句，竟對小菲手。您看看，下手要是再重一些，小菲就直接開瓢了。”

胡芳麗趁機告狀。

“夠了！”顧老爺子手中的拐杖再次重重的敲在地板上。

顧老爺子老了，但還沒老糊涂。長房婆媳什麼德行，他心知肚明，郭敏淑手，只怕也是被長房得。

“我雖然老了，但還沒糊涂呢。你們心里都盤算什麼，我一清二楚。你們若是想留下過年，就安安分分的。若是不想，現在就可以離開。”

長房被訓的抬不起頭。

二房顧建鄴臉也沒好看到哪里去，郭敏淑更是破罐子破摔，不服不忿。

“爸，今兒是大年夜，您老別氣了。先讓傭人上菜吧，總不能一家人吃涼菜。”方琦適時的出聲圓場。

顧老爺子的臉緩和了幾分，在書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上，目冷淡的掃過在座的眾人。

他三個兒媳婦，大兒媳出低，小心思也多。二兒媳腦子又蠢又笨，也只有三兒媳還算讓滿意。

“上菜吧。”顧老爺子一聲令下，傭人開始忙碌起來，一盤盤的菜肴端上了長桌。

因為剛鬧了不愉快，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只有碗筷撞的輕微聲響，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畢竟是大年夜，也不能一家人悶不吭聲。

顧建斌為長子，又一向老爺子寵。他率先舉起酒杯。

“爸，我敬您一杯，祝您老……”

然而，顧建斌的吉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聲突兀的嘔聲響起

“嘔。”程菲捂著，臉微微泛白。

“怎麼了？不舒服？”顧淮安微微皺眉，詢問程菲。

“魚有些腥。我，嘔。”程菲一張臉白的有些嚇人，話說了一半，又忍不住嘔了一聲，連忙站起，跑出餐廳，向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怎麼好端端的吐了？”胡芳麗嘀咕道。

“哎呀，小菲不會是有了吧？”方琦提醒道。

胡芳麗盼孫子都盼的魔障了，聽完方琦的話，兩眼冒，立即站起，跟了出去。

洗手間里，程菲正趴在盥洗臺旁嘔吐，吐得臉煞白。一只手還撐著頭，覺頭疼的厲害。

“小菲，你沒吃錯東西吧。”胡芳麗走到旁，詢問道。

“媽，今年可是全家人吃團圓飯，我怎麼可能吃東西呢。”程菲手扶著額頭，難的連話都不想說。

“你這個月，那個來了麼？你是不是懷孕了？”胡芳麗突然問道。

程菲錯愕了一瞬，仔細想了想，這個月的大姨媽的確已經遲了幾日了。

“那，那個沒來。”程菲蒼白的雙頰稍有些泛紅，手掌下意識的上自己的小腹。

“那肯定是有了啊。”胡芳麗頓時滿臉笑意，喜上眉梢。

程菲還沒吃東西，只是頭暈難，又干嘔了一會兒。

胡芳麗下意識的手扶住，好像是易碎的娃娃似的。

“你也太心了，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以后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一些，萬一傷到了我的寶貝金孫，我可饒不了你。”

胡芳麗攙扶著程菲走出洗手間，回到餐廳。

程菲坐回位置上，手一直捂著腹部，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小菲怎麼了，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顧老爺子詢問道。

“小菲可能是懷孕了，您老說不定馬上要當太爺爺了。”胡芳麗捂著笑道。

“哎呀，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大哥大嫂，恭喜啊。”方琦八面玲瓏，立即笑著道喜。

“真的有了？”顧淮安下意識的看向程菲的肚子。

程菲面帶，委婉的回道：“還不確定呢，明天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已經預約了醫生，明天一早就去醫院檢查。這胎兒發育的如何，孕婦的好不好，預產期是什麼時候，都要檢查過才知道。等檢查完，還要建冊呢。”

胡芳麗如數家珍的說道，臉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喜意。

上一次林舒意外流產，終于讓他們長房搶了先。等程菲生下長孫，老爺子只會更重視長房。

程菲還是不舒服，看著滿桌子的魚，還是忍不住犯惡心。

胡芳麗見狀，立即揮手道，“王嬸，趕把桌上的魚和海鮮這些發腥的東西都撤下去，免得小菲聞了難。”

王嬸是負責廚房的傭人，站在餐桌一旁，下意識的看了眼顧老爺子。

大年夜，別的海鮮配菜就算了，這擺在桌子正中間的魚可是有講究和寓意的，顧老爺子還沒筷，們這些做傭人的可不敢。

“都愣著干什麼，作快一點兒。”胡芳麗催促道。

“不就是懷個孕麼，竟然連一頓安生飯都不讓人吃了。哪個人不生孩子，怎麼就咱們家的大金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后要生龍胎了呢。”

郭敏淑摔下筷子，不滿的說道。

其實，其他人也有些不滿。

程菲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好了。完全可以讓傭人給開小灶，偏要留在這兒，讓一家人都跟著不安生。

但顧老爺子沒開口，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諾大的餐廳，氣氛靜謐了一瞬，然后，才見顧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傭人把菜端下去。

傭人手腳麻利的把桌上的魚和海鮮都端了下去。

長桌上瞬間只剩下了素菜。

林舒看著，都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