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愣愣地將手機放回包裏，用力了自己已經被雨水模糊的雙眼。

    不會的，應該是湊巧。

    商凜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的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步一步地朝那道警戒線的走過去。

    走近了，南初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被警察問詢，哭得梨花帶雨的趙佳。

    南初愣住。

    怎麽會在這兒？

    雜貨店老板口中的那個遊客就是？

    警察又給趙佳遞了一張紙巾：“這位士，你的意思是你當時隻是因為太害怕了才會向別人求救，而不是有意在這裏蹲守是嗎？”

    “當然！”

    趙佳哭的更大聲了：“我隻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生，站在這裏等我的男朋友，怎麽想到會有人搶劫？你們作為當地警方，沒有盡到保護遊客的義務，反而像審問犯人一樣的審問害者，你們難道不覺得愧疚嗎？”

    警察微微斂眉：“趙士，我們隻是例行詢問，畢竟我們島已經有二十年都沒有發生過搶劫案，而嫌犯他們傷住院，另一名當事人無法詢問，你是在場的當事人之一，我們當然隻能詢問你。”

    南初渾一震，一道閃電自天際劃過，將的臉照得格外慘白。

    “另一名當事人無法詢問，這是什麽意思？”

    趙佳也看到了南初，臉一變，但又迅速冷靜下來，越過南初的肩膀看向後，小跑著衝到南子奇邊。

    “子奇哥，你終於來了，這些警察欺負我，把我當嫌犯在審。”

    說完趙佳又看向警察，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你看，我都說我在等我男朋友的！”

    南子奇瞥了眼矯造作的趙佳一眼，又看了眼地上的跡，眉頭皺。

    蠢貨，枉費他花錢雇了一幫混混，男人沒纏住，現在還把警察都引來了。

    南子奇看向警察，剛想解釋，就聽南初向警察，目空地問。

    “警察先生，請問為什麽另一名當事人無法詢問，他現在在哪？”

    警察看南初臉不對，心裏有猜測，但還是開口：“請問您是？”

    “我南初，是這裏的遊客，今晚和我先生一起到這裏散步，他返回別墅拿錢包後一直沒有返回，他的手機也一直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警察見的臉越來越白，將扶到一邊坐下，這才讓人將一件染了並已經被證袋封存的襯拿到南初麵前。

    “我們在現場找到這件襯衫，請您辨認下它是否屬於您先生。”

    南初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服，領口還有一隻小小的夜鶯。

    而此時夜鶯染，已看不清原本的樣貌。

    而除了領口，襯衫各都不同程度地染上。

    那鮮豔的像是把把刺刀一下一下地往南初眼睛裏紮，剜著的。

    南初腦子裏一片空白，著證袋的手都在發抖。

    是湊巧，一定是湊巧。

    襯衫說明不了什麽。

    南初張了張，想說些什麽，可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看到這樣子，警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剛想說話，就被旁邊的南子奇搶了話頭。

    “我說呢，看你有些眼，原來你就是南初，我二姑收養的那個喪門星。”

    南子奇剛才在南初這裏吃了癟，現在看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很是痛快。

    他走到南初麵前，居高臨下地著，眼中滿是譏諷。

    “哎，你老公也是可憐，怎麽就遇上你這個克死全家的賠錢貨呢？”

    “你爸媽為了給你過生日坐飛機回來，結果飛機失事全死了，家裏沒人敢收養你，也就我二姑家那兩個傻子收養你，我二姑一家天天往外飛，你以為真是忙啊，那是怕你克他們。”

    “不過我二姑家也忒不厚道了，也不跟人說，好了，現在把你老公克死了。”

    “克父克母克夫，你這種人還活著幹什麽啊，趁早死了免得禍害別人。”

    趙佳也在一邊說風涼話：“難怪呢，陸肆跟你分手肯定也是因為你克夫吧，他現在可是陸氏的二公子，比起當影帝可更加風了。”

    南初陡然抬起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佳。

    冷到極點，驀然讓趙佳想出口的諷刺卡在嚨裏，生生咽了下去。

    警察看到南初整個人都在發抖，歎了口氣。

    “這位士，這樣，您先和我們去警局一趟，我們需要確定您先生的詳細信息。”

    南初抬眸，艱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警察見這種場景見得多了，實在有些不忍心：“南士，您冷靜一些，先和我回警局吧。”

    “……”

    話音落地，警戒線又有醫護抬著人走出來，鮮的味道瞬間竄進鼻腔，再衝肺腑，鐵鏽味溢滿口腔，南初的雙眼也漲的通紅。

    轟隆。

    暴雨傾盆而至，地上的水被衝刷而下，一點一點地流到的腳下。

    ，好多的。

    “南士，您先和我們回警局吧。”

    警察出言相勸，抬手去扶南初的胳膊，一之下才發現上冷的過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溫度般，連都是慘白的。

    電閃雷鳴，五歲時電視屏幕上看到的一切就這麽驟然地出現在腦海裏。

    燃燒破損的殘骸，骨無存的乘客，靈堂上眾人的議論。

    “造孽哦，聽說專門回來給孩子過生日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可不是，生日什麽時候不能過，這孩子也是個不懂事的。”

    “要不是過生日，這夫妻倆也不會沒了。”

    過往的回憶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闖進腦海中，像是要將整個人都撕裂了。

    南初雙發，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膝蓋上。

    都怪。

    如果沒有過生日，爸爸媽媽就不會死。

    如果沒有吃甜品，商凜就不會回去拿錢包。

    如果沒出生就好了，如果商凜沒遇上就好了。

    都是因為。

    南初任由暴雨衝在自己上，渾的力氣都像是被幹了。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任由黑暗將吞沒。

    “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