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是個比較較真的人,心里有了疑問就一定要搞清楚,要不然睡覺都會睡不踏實。
也正好,和謝遠同營的戰友因傷到了醫院住院。
姚沁過了這住院部幫忙,接到了謝遠戰友。
這個傷的戰士方大江,是個格直爽的漢子。
而姚沁做事也比較麻利,認真仔細,在護理考核中是拿了優秀的,在實習中,也得到了好些患者的肯定。
在方大江這里,姚沁也是得到了這個肯定,知道是謝遠的媳婦后,他就有些酸,“謝遠這小子真有福氣,還以為他三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格找不到媳婦呢。”
姚沁:“……”
這位戰友對謝遠的形容竟然出奇的切。
以前看中謝遠,就是因為他話不多,看起來又老實可靠,不像姐夫那樣,話特別多,和姐吵架的時候就跟華山論劍一樣,一定要吵出個輸贏。
作為旁觀者,看著都怕,真怕找個像姐夫這樣的,到時候一吵起來,火拱火的,能跟人家打起來。
人和男人力不對等,打起來的話吃虧的是。
可哪想,找個話的也是夠嗆,吵是吵不起來了,但火氣就更大了。
有時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
還有這幾天,找了很多話題跟他聊天,想給他開導開導啥的,但是說三句他才回一句,他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
就沒法給他開導。
“方同志對謝遠了解的,他確實是這樣,特別是最近幾天,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看起來悶悶的,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又不說,只有我在干著急。”姚沁趁機說道。
“方同志知不知道謝遠到了什麼事?”
方大江對于姚沁的護理自然是念的,聽這樣問,就給積極地回想謝遠在營里的表現,最后道:“我沒發現他在營里有什麼不對,可能我們男人不如同志細心,沒咋注意到。”
姚沁問:“那會不會是和他最近出的任務有關?”
“任務都順利完了,能有啥事?他沒傷,沒失誤,都好的。”
姚沁頭心一詫,“那任務完得很艱難嗎?有沒有因為任務比較難,會造心理傷害?”
“我們是配合公安搜山逮捕一伙毒販子,有三個人傷,但都沒危及命,完得算是比較順利。”方大江把任務說了出來,這也不是什麼保任務,而且那伙毒販全都逮捕了。
“嫂子,你覺得是任務讓謝遠心不好嗎?那肯定不是,你不如直接問他更來得清楚。”
姚沁嘆了口氣,“我要是能問出來,也不用問你了。”
方大江想了下,“他平常喜歡和王勝在一塊說話,這兩天還看到他跟馮營長在一塊說話。”
馮熾?
姚沁問:“他和馮營長一般都說些什麼?”
姚沁和沈清歡好之后,和馮熾過多回面了,對他不是特別理解,但大概能從表面看得些出來。
馮熾看著也是話不多,甚至是不茍言笑,但他和謝遠的話不多又是不一樣的。
馮熾更偏向于疏冷,不想搭理人的那種。
謝遠能和他有什麼話題?
兩個話不多的人湊在一起,能說上兩句話嗎?
方大江道:“我沒聽到呢,就是看到他們站在一塊說話。”
姚沁點了點頭,謝過他。
在差不多下班的時候,姚沁去了中醫科室。
打算找一下沈清歡。
剛轉到孔醫生診室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了馮熾。
姚沁就停下了腳步,看馮熾那個樣子是過來找沈清歡的。
還有,這會兒馮熾看起來比平常更冷了,有種把周氣都冷降下來了的那種。
姚沁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到了診室里面的沈清歡和同事錢澤。
兩人湊在一塊研究一個病理還是什麼,反正就是在說著話,氣氛比較輕松,沈清歡還角含笑。
然后聽到馮熾開口了,他朝診室里的沈清歡道:“清歡。”
沈清歡正和錢澤討論一個患者的病,這個患者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同志,腸胃不好,只要吃的東西不對,要麼不消化要麼腹瀉,還有口臭,反酸,放屁。
錢澤就說起他一個親戚,也有過類似的,連睡覺都會放屁,他媳婦不了他,把他趕出房間去睡,這親戚就覺得他媳婦是故意找的借口。
男方其他人也說他媳婦的不是,就算放屁又怎麼了,誰不會放屁,是人就會放屁,放的時候,男人不也沒嫌棄嗎?
那親戚媳婦就氣死了,讓說得最兇的家人跟男人睡,如果他們覺得得了,那就賠禮道歉,如果不了,他們得跟道歉。
鄉下地方,睡的是炕,一炕上能睡多人,于是,那男的父母兄弟還有過來做客的婿啥的,都和這放屁男睡一塊。
也就一晚,不,嚴格來說半晚,那家的婿就不了,寧愿抱著被子去廚房睡。
錢澤說這事的時候,跌宕起伏,引人勝,沈清歡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剛一笑,就聽到了馮熾的聲音。
轉過頭,還真看到了馮熾站在診室門口。
他平常過來接都是在醫院大門口等的,今天怎麼過來診室這兒了。
怕是真的有事。
沈清歡就趕和錢澤說了下,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出了診室。
“怎麼了?”抬臉看著馮熾,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馮熾垂眸看,道:“還有多久下班?”
沈清歡:“是不是有什麼事?我還有一會兒才能下班。”
“那我等你,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沒有的,馮熾你今天怎麼跑到診室這兒來了?真的沒事?”
“剛聽到個病患說樓上有人吵架,我上來看看。”
沈清歡跟他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還要再整理下今天的病本。”
馮熾:“去吧。”
姚沁分明看到,馮熾是在沈清歡對錢澤笑的時候把人喊了出來。
還有,樓上有人吵架,剛上來怎麼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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