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被夢嚇得不敢再睡了，起了來，理今天買回來的東西。

但腦子里還是忍不住想今天發生的事。

先是到了生產大隊長的媳婦李嫂子，再是人販子這兒。

記憶里閃過的片段，好像有朱細棠的影。

的失蹤會跟朱細棠有關嗎？

朱細棠為什麼要這樣對，是能猜到的，無非就是一個嫉妒。

這是又想占便宜但又忍不住嫉妒的扭曲心理。

正想著，聽到門外包玉的聲音。

“弟妹在嗎？”

沈清歡應了一聲，“在呢。”

包玉走了進來，跟道：“朱弟妹流產了。”

沈清歡驚訝了下，“你說的是朱細棠？”

朱細棠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了，這胎算是穩固的。

沒想到摔了下就摔沒了，也不知道這朱細棠會不會后悔。

害人終害己。

包玉臉有些復雜，“流出來的是個兒子，哭得快昏過去，還說你不救，弄得兒子沒了。”

“什麼？”沈清歡都懷疑自己聽錯了，“我被絆了一腳，要不是馮熾趕到，我怕已經被人販子擄走了，還有臉指責我不救？”

第一次見這樣不要臉的。

包玉對朱細棠沒了孩子還是有些同的，“估計是沒了孩子胡言語，你別管。”

沈清歡道：“不，敢賴我，我就敢說跟人販子是一伙的。”

*

朱細棠剛清完宮，被告之流掉的是個兒子，整個人都要瘋了。

兒子啊，心心念念的兒子！

抓著旁邊的護士，沖喊，“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怎麼會？我肚子不過是有點疼而已，怎麼會流產？”

護士耐著子安道：“你不要激，手做得很功，以后養好還可以再懷的。”

朱細棠還是不能接，懷這個孕可辛苦了，又花了那麼多錢，好不容易才熬到這個月數，現在說沒就沒了。

一遍一遍回想當時的景。

不覺得自己有錯，是沈清歡先對不仁的，一開始摔的時候，沈清歡聽到了喊救命都裝沒有聽到。

也不過是給沈清歡一點教訓而已，又沒有把怎麼樣？最后不也沒事嗎？

要不是沈清歡一開始對視而不見，那也不會想著要教訓，那自己的兒子就不會死了。

正恨著，聽到了一道清亮的聲音。

“朱細棠你是不是要見我啊？”

朱細棠朝門口看去，赫然就是沈清歡，眼里頓時就生起恨來。

沈清歡在家里待不住，有個事得過來問一下朱細棠。

雖然知道剛小產，但不是念叨著要找自己嗎？

“你還有臉過來？”朱細棠瞪起了眼睛。

沈清歡走到床邊，“我怎麼就沒臉了？你都能聯合人販子要賣我，你都有這個臉回家屬院，我怎麼就沒臉來了？”

朱細棠一愣，眸中閃過一抹不自在，怎麼看出來的？

沈清歡看這個神，心頭一凜，還真有！

“朱細棠，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在知青點，我手上有什麼都跟你分，你竟然要聯合人販子拐賣我？你現在是不是還和人販子有聯絡？上次沒有功，今天打算再拐一次？”

想起知青點的往事，到底是沒有忍住質問朱細棠。

朱細棠眼睛再次瞪大，“什麼上次？你說你失蹤三個月是我拐賣了你？”

“難道不是？”

“沈清歡你發什麼瘋，我又有哪點對不住你？你這樣誣賴我！明明是你自己跟人私奔卷了家里錢財跑了出去，關我屁事！你自己跟馮熾代不了，就想把這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想都別想！”

朱細棠非常的激，眼睛都瞪紅了。

護士走了進來，看了沈清歡一眼，有些嚴厲道：“做什麼呢？有話不能好好說？病人需要休息，沒事別進來打擾。”

沈清歡站了起來，看了眼朱細棠，這個表現好像真的被冤枉了。

上次的事跟無關？

朱細棠氣狠了，顧不上護士在，沖著沈清歡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馮熾很稀罕你嗎？他不過是找個好拿的，在知青點時，我都看見了，他和二賴子站在一塊說話，第二天那二賴子就對你耍流氓！”

朱細棠知道，馮熾是對沈清歡上心的，但并不想讓沈清歡知道這一點，不想看到他們夫妻和睦。

所以之前沒和沈清歡知青點的事。

沈清歡冷冷地看著，“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你不信你就當一輩子傻子，任馮熾擺布吧！”

*

沈清歡和繽繽都吃過晚飯了，也都洗了澡，馮熾還沒回來。

繽繽作息還算有規律，這會兒到點了就鬧覺。

沈清歡把背在背后，拿過本藥理書一邊看一邊踱步哄孩子。

繽繽睡后，沈清歡看了看鬧鐘，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忍不住看了眼門口，還是沒有馮熾的影。

現在不太敢睡，覺一閉眼睛就做被拐賣的噩夢。

馮熾是過了十一點才回來的。

沈清歡在做著自己的藥理筆記，一聽到靜比腦子反應快，趕站了起來，迎到了門口，“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馮熾上帶著幾風塵仆仆，他本清冷的眉眼在看到時瞬間緩和了下來。

“你在等我？”馮熾眸鎖住面前的人。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沈清歡側過讓他進來，“我、我在做作業。”

“我去了趟市區理了些事。”馮熾摘了軍帽，“繽繽睡了嗎？”

“睡了，今天可乖了，沒怎麼折騰我就睡了，我覺得下次不用背就可以自主睡了。”

馮熾又是看了一眼，今晚的話比較多。

“小汪說你沒有去醫院，我給你看看，傷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