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正好。

神域的霞落在了的面頰，睡得很沉也很香。

右手邊還擱著一堆書，手臂下面還著一本已經翻開的。

的睡相很好，睡著也是乖乖巧巧的，從不翻，與醒著時，隨時要跟人打打殺殺的模樣完全不同。

乖巧，而且單純。

姜落言坐在邊，看著因為照到眼睛而微微皺了皺眉。

他便撿了本書，給擋著。

保持著作一直沒，垂眸間，眼底都是的容貌。

紫宸殿已經安靜了幾十年，但此刻殿因為多了這兩個人的存在。

所以多了一些人氣。

此刻，有幾道團鉆了出來，探頭看了看他們，似乎是在低聲談。

“是前主人呢。”

“還有前前主人呢。”

“現在是不是都是我們的現主人了？”

靈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以什麼份稱呼他們。

商量無果，便散了去，但對于他們的存在，還是帶著幾分歡迎。

只是把蘇七弄的書籍，又開始整理。

姜落言出聲，“把書給我吧。”

靈們聞聲一頓，而后沒有遲疑地把書籍都給了姜落言。

他只有一只手空著，但也從容有余地翻起了看過的書。

最后總結出。

天道。

姜落言若有所思，“你在查它的來歷麼？”

明明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可總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天道……

姜落言低聲笑笑，“天道，確實出了問題。”

腦海里另一個聲音冷冷地道，“當年就知道它出了病，可在急之下，大家不得不用這個方法保全人間，可如今看來，它還不知足。”

姜落言淡聲說，“只能說，它出的問題不小。”

否則那麼多人，那麼多力量，怎麼會彌補不足那缺失的天道之力。

因為闖的禍夠大，所以才會一直不知足。

而蘇七的來歷……

姜落言看著，已經從七殺那里得知的來歷，姜落言卻是有些不敢面對。

便是封行言也不敢。

“準確來說，是當年犧牲的那一群人，因執念不散，融合了混沌之力，而后催生出來的一個新的規則，的使命，就是要頂替這天地，為新的天道。”

“只是蕭白羽那人吧，你也知道他的子，他快被關瘋了，已經等不及了，所以跟著那幾個人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們放出了碧沙淵的天淵，不僅扶持了他當蕭帝，還助他把這力量給了出來，放在了人間，準備以歷劫讓快速長。”

“而他們也信不過別人，只信得過你，所以故意給天淵，說你這一世就要轉世歸來，天淵一聽說這個事，哪里會答應，為了破壞你的歷劫，天淵就拿給你制造了劫。”

“這便是事的全部。”

七殺的語氣慢悠悠的，像是在說話本，語氣并不彩，可道出來的每個字都足夠驚心魄。

因為這里頭，織了姜落言的三輩子。

“但上一世的他們失敗了，小殿主錯差繼承了你的道心，走錯了一段路。”

“這一世算是撥反正吧，一切回到了最初，而最后渡劫功后卻沒有霞綻放也有這個原因吧，因為走的是自己的道。”

“這里的天道，管不了。”

姜落言當時沒說話，在蘇七的最后一道雷劫里見到天道時，他心底就約猜到況不對。

只是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些因果。

可七殺不得不提醒，“老大，這小殿主可以說是那些人的力量催生出來的，當年有不人可都是被你殺的，如果當真有一天重歸混沌，執掌天道，復活那些人，那他們……”

“會放過你嗎？”

“如果他們知道，他們以心催生出來的果實被你摘了，他們也會想弄死你吧。”

七殺悄聲說，“所以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跟一輩子嗎？”

“你想說什麼？”當時，姜落言問了這麼一句。

七殺著他，避開了破軍、君凜跟南玉他們，與他說：“與其以后反目仇，不如就趁現在，斷個干凈。”

“忘了。”

與其以后分開痛苦，不如趁現在，及時回頭。

蘇七，注定屬于人間，屬于蒼生，屬于混沌，但不屬于他們任何一個人。

他們沒有結果的。

蕭白羽他們這個計劃，確實是幫了蘇七幫了他們自己，可……完完全全地害慘了姜落言。

因為他的劫，沒過。

也不會過。

因為這是他心甘愿陷進去的，賭上了他自己的全部。

紫宸殿，姜落言保持著這個作不知道多久，他也沒覺到麻木。

直到月上枝頭，繁星鋪灑在夜空，紫宸殿的燭火都自己亮了起來。

蘇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才看到了男子保持著舉書的作。

蘇七一愣，“老姜！”

怔怔地看著他，明明距離得這麼近，可蘇七卻莫名地覺得他有些遠。

蘇七二話不說，直接抱住了他，像只樹袋熊一樣坐在了他懷里，“怎麼了？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都不說話？”

一連幾個問題，帶著迫不及待。

姜落言抱著的腰，輕聲說，“剛來沒多久，看你在睡覺就沒出聲，我沒事。”

問他答。

沒有一句敷衍。

可蘇七知道這人沒說實話，皺了皺鼻子，砸了一下姜落言的。

疼得兩個人都飆了淚。

可蘇七還是哼了聲，“說謊，你午后來的吧，不然舉著書干什麼。”

姜落言笑笑，“蘇蘇你在查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看看天道是怎麼來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可不能輸！”

這場戰斗，堅持到底。

姜落言問：“那找到了嗎？”

“沒有呢，還在看，不過現在不著急。”蘇七笑嘻嘻地摟著男子的脖子。

“老姜，想不想我呀~”

察覺到不安分的手，姜落言頓了一下。“蘇蘇……”

他的聲音沙啞。

蘇七在他耳旁輕聲說：“我很想呢，好想好想好想。”

呼吸噴灑在耳后的皮，帶著一陣麻，姜落言起把抱了起來，讓坐在了桌上，而他半跪在了面前。

他抬起頭，凝著的眉眼，仿佛要把的眉眼都刻進心底，男子低聲道：“我也想，很想很想很想。”

“想與你一輩子。”

蘇七微怔，轉瞬，卻也覺到了他的熱，因男子俯吻了上來。

蘇七不一會就被在了桌上，兩個人水到渠地索著彼此。

蘇七覺得什麼都很好，只是擱在桌上的書，有些硌背。

但很快，書籍便被掃落一地，伴隨著一聲悶哼與深，蘇七想，今天的老姜真主。

姜落言親吻著的眉眼，細碎的吻，但帶著無盡的溫。

如果他的時間只剩下一天，那這一天，他也不會放開懷里的。

永遠不會。

即便，這是他殺盡那些人的報應。

他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