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

新規則。

也代表著新天道。

然而從未聽說過有新天道誕生，便是神域那方也從沒有什麼異象跟預警，可怎麼會在上出現新的規則之力？

這可是能夠修補神魔兩界坍塌之后，天道虧損的力量。

也能彌補如今不全的天道之力。

是他們以及老大最想要尋找的東西。

可……

卻在這里。

南玉失神地想去。

可因為他的分心，引得歸無席卷過來之時，蘇七四人齊齊發出一聲悶哼，就是蘇七上的異象也瞬間散了。

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南玉見狀暗道不好。

他馬上收斂心神，不敢再分心，五個人之中，如今以他的力量是最強的。

其次是蘇七、破軍、桃花君，最后才是姜落言。

但姜落言沉睡的神魂顯然也覺到了什麼，如今已經慢慢地延出了神魂之力。

修補陣法。

反而開始趕上了南玉。

五帝之力，這是當年神域初建時，神域之主封行言就保留下來的。

沒人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今天，但在此刻，他們五個人的力量凝聚在了一起。

一同化為五行之力，抵住了歸無的毀滅，護住了這方天地，也護住了玄巖他們。

在這一段萬湮滅的時間里，南玉的心始終平靜不下來，他一直盯著蘇七的方向。

但剛才的規則之力已經看不到了。

“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可他眼力向來好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歸無之后，便是萬重啟，新的規則之力在誕生。

新的一切也會慢慢破芽，出生。

南玉把自己的鈦合金眼都快鎖在蘇七上了，但還是不能捕捉到剛才的異樣。

真是錯覺？

南玉有些失落。

可在后，卻驟然有雙眼睛睜開，那冰冷的目俯視著自己，南玉臉驟變。

魔神。

不！

是記憶。

是蘇七上的記憶！

南玉盯著那一雙充滿冰冷與怨恨的眼睛，看到了里頭的嘲笑、譏諷、以及狠，也看到了這一閃而過的記憶里，他自混沌之中抱起了一個小小的嬰。

而后下界。

把那孩子，丟在了破廟附近。

“你……”

明知道是對方故意給自己看的記憶，可南玉還是忍不住憤怒，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從廟里頭走出來的年。

是秦六。

“是你設計的……”

“原來是你設計的。”

“這輩子，你別想回來。”黑影寒聲道。

南玉看著那黑影消散，看著秦六遲疑地站在不遠，似乎想要離開，但還是抱起了小姑娘。

“既是因，也是果。”

“罷了。”

蒼老的聲音響在了腦海之中，南玉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而后是魔神在魔神殿憤怒的咆哮。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為什麼不讓我們活，天道不全，就要犧牲我們神魔兩族數百萬命去修補，我們算是什麼，是螻蟻，還是你們隨意決定生死的畜生！還是你修補的磚瓦！”

“我不答應！”

“封行言，你這個走狗！”

“你只是被選中的幸運兒，你不過是茍且生，貪圖活著的小人，你這個天道的走狗！”

“我用我萬年壽命詛咒你們！”

“詛咒你們！”

南玉的臉越發蒼白，這些都是記憶，是規則之中殘留的記憶，是魔神殿那些年它的吶喊，它的嘶吼。

也帶著它的怨氣。

神魔兩界坍塌……

居然是為了補全天道嗎？

那麼多神族與魔族的死亡，居然都是為了補全衰弱的天道之力嗎……

“一切都是為了蒼生。”

南玉聽到悉的聲音在低低地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像是也了重傷。

這是……

封行言的聲音。

“我們的力量本就來自它，如今它已衰老，那麼我們幫一幫又有何不可。”

“你個愚蠢的東西，你居然還要兵解，你與我一同自混沌誕生，我們修煉了這麼多年，才為兩界共主，多年了，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要帶我一起死！”

“你道德底線高，你想救世，你自己去啊，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放我出去！”

“我不想死！”

“我還沒夠！”

魔神殿。

白男子跪坐在了那披頭散發的黑男子面前，神解捆住了黑男子的雙手雙腳，他逃不了。

而白男子眼中盡是愧疚，“對不起，但我不得不帶你一起。”

“因為你……會選滅世保全自己，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我自私不對嗎，我只是想活……我只是想要活著……”

“對不起……”

那低低的喃聲越來越低，“我會陪你一起的，不負天道也不負兄弟。”

“封行言！”

“你他媽是個畜生！”

魔神殿第一次歸無覺醒，是封行言開始的，十三座神像，是十三座甘愿赴死的玄帝。

也是當年的神族。

他們愿犧牲自己，獻出壽命，把一修為，歸還天地，回饋天道。

就為了補全——人間之力。

只有斷臂才能求生，所以天道自斷神界，埋了魔界，保全了唯一的人間。

便是神域，也不過是某人用自己的修為，割讓自己的領域，為剩余的修士開辟出來的一塊容之地。

“這世間，不需要再有神，今后，神域只有五帝，五顆星辰掌控五帝之力，護住人間。”

“若違反，天道坍塌，人間盡毀，五帝死。”

那白男子一淋淋地從歸無之中走了出來，倒在了殿前，他的鮮化為靈力，歸于人間。

為了萬，為了新生。

也為了如今的重啟。

那是用他的獻祭的。

是用他的神骨支撐起的這片天地。

鎖住了魔神。

伴隨著五帝之力沖破了重啟，打開了空間，南玉一個人看著這一切，臉一寸比一寸白。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一切。

然而記憶自魔神殿層層涌來，厚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隨著一只手牽住了自己，南玉轉頭看到了姜落言，是他，姜落言出手，牽住了他，眼神帶著鼓勵。

而另一邊，破軍也拉住了他的手。

此刻，五人牽著手，互看著彼此，力量從分散到聚集在一起，便是目也從剛才的不解與茫然，到慢慢的堅定。

南玉知道，他們也都看到了。

這是魔神殿的歷史。

是這一座神殿的記憶。

是神域之主的犧牲，保住了這片人間。

五人握彼此的手掌，姜落言、蘇七、桃花君、破軍、南玉，隨著力量沖破了天地。

碧沙淵微微震。

強大的封印之力，從底部開始瓦解，每個人都覺到大地在劇烈地抖。

鎮在他們頭上的力量，在一寸寸地解開。

還蜷在十二層口一不敢的元良，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空間打開。

在碧沙淵的盡頭，出了許久未見的大海。

海水腥味迎面而來，卻也迎來了屬于碧沙淵的自由。

碧沙淵，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