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道路上,一隊馬車悠悠地往前走。
謝元棠和司徒硯在中間的馬車里,最前面的車里是冷蘊菀和裴衛瞻,還有護姐的冷云朝。
后面的馬車里坐著迦一行人,最后是白芙等丫鬟在一個車里。
至于言楓和七殺等人,這幾日倒是快速的混了,騎著馬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詢問著滄雀的風土人。
馬車里。
謝元棠幽幽轉醒。
這幾日睡得時間越來越長,謝元棠覺得可能撐不到滄雀,就會徹底陷沉睡了。
“你醒了?”
聽著這道微微沙啞的聲音,謝元棠睜開眼抬頭去,司徒硯還是一如既往地守著他。
只是細看,就會發現他眼中的,分明是不放心的安危,所以一直沒睡等著醒呢。
謝元棠小手他眼下的烏青:“夫君,你老這麼熬夜會加速衰老了,而且眼袋也會越來越大,會變丑的哦。”
司徒硯握住微涼的指尖,笑了笑道:“好,我一會兒就補覺去。”
謝元棠滿意地勾了勾,了個懶腰坐起來,司徒硯往后墊了個靠枕。
謝元棠從研究室里拿出個小盒子:“娘親和舅舅們的藥我都送給他們了,剩下這份是夫君你的。”
司徒硯抿了抿,并不接那個盒子:“我不需要,等你醒過來再給我也一樣。”
他其實不喜歡謝元棠做那麼多準備,就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了似的。
謝元棠嘆了口氣,打開盒子道:“這里面不止有藥,還有兩樣東西。”
指著躺在里面的兩個小件:“這個是無塵給我的,說是可以號令七殺他們,另一個是從太后那里拿來的,應該和青曜有關,你回頭問問迦就知道了,至于這些藥……”
出盒子底部放的說明書:“用法用量我都寫好了,瓶也有,有毒藥有解藥,七八糟的一大推,全留給你。”
司徒硯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反駁,點點頭道:“好,我都記住了。”
謝元棠:“還有那些喪尸,到了滄雀以后我會放他們出來,你領走一些,你邊只有言楓他們幾個太了,有喪尸們護著你,我會更放心點。”
司徒硯再點頭。
不管代什麼,他都一律應下。
只是眼中的神卻始終不輕松,似在努力抑著那揮不去的擔憂。
謝元棠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眨了眨眼,笑著他的臉道:“夫君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嘛,最壞最壞的結果我也不會死的,咱們現在只是找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而已。”
司徒硯眉心微蹙道:“可你會沉睡,連你自己都不確定會睡多久。”
謝元棠倒是不擔心:“總不會睡一輩子。”
話音剛落,就見司徒硯臉更難看了幾分。
謝元棠連忙哄他道:“好啦我瞎說的,其實我覺用不了太久,你別老愁眉苦臉的,這樣我都不安心了。”
聽到這話,司徒硯勉強扯了個笑道:“好。”
謝元棠又道:“我覺我可能過不久就要沉睡了,要是還沒到滄雀我就睡著了,你不要害怕,我有數,到了那個死生之地以后白浪會醒我的。”
這一趟滄雀之行,謝元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司徒硯。
畢竟冷蘊菀有裴衛瞻,冷家有雪嶺那麼多兵馬,司徒有司徒煦,可司徒硯邊只有。
拉住司徒硯的手不厭其煩地叮囑道:“等到了滄雀,等我陷長眠以后,你不要老守著我,該干嘛干嘛去。”
司徒硯不語,謝元棠便瞪他:“你老在旁邊守著我,我睡覺也會不舒服的,多給我保留點神嘛。”
司徒硯被這話逗笑,點點頭道:“好,等確定你無恙以后,我便做我自己的事去。”
他必須回玄昭一趟,而且還答應了迦隨他去青曜。
這些是迦答應救謝元棠的條件,也是司徒硯從被迦救下那一刻起就要還的。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孑然一的傻子五皇子,他要守護謝元棠,就不能只守在邊,而是要替守護好他們在乎的人。
等到醒來那一刻,可以毫無力的去見每一個親人和朋友。
半日后,白浪騎著小乖追上他們。
又過半月,謝元棠徹底陷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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