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連一向唯恐天下不的白浪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你知道你這個說法有多嚇人嗎？”

整整一百零一個高級喪尸，不僅擁有智慧，還能自由進出空間。

但凡其中有一個叛變，帶著一群喪尸直接造反，殺了謝元棠都是輕的，更甚至他們會再度為人類最大的敵人，比單純的無腦喪尸更加可怕的敵人。

謝元棠自嘲一笑，攤了攤手道：“你現在的表跟校長一模一樣。”

“放心吧，剩下的九十個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匙，實驗被校長停了，他覺得我這個做法太過冒險。”

白浪嘖了聲：“竟然只是覺得你冒險而已？難道他沒覺得你瘋了？”

他可以理解校長的想法，喪尸軍團這麼恐怖的東西，只能掌握在謝元棠一個人的手中，多一個人知道，都會多一分風險。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些保留智力的喪尸一旦擁有了自由，會不會背叛謝元棠，背叛人類。

謝元點點頭道：“我明白，這也是我的顧慮，所以就算我有足夠的實驗數據支撐，也一直沒有讓他們用過匙。”

“如今能用的就只有前十一個，他們也是最最可信的。”

看著白浪，嘆了口氣道：“現在況不同，我沒辦法隨心所用空間的力量，甚至不知道未來它會不會被迫關閉，所以只能將一部分使用權轉出去。”

謝元棠笑了下，拍拍白浪的肩膀道，“零號他們跟著我時間最長，我完全信得過他們幾個，況且我還有你幫忙。”

白浪挑了挑眉，扯了下角，一紫傲道：

“那是，誰敢不聽話，小爺直接拆了他！”

如今謝元棠的沒辦法支撐住這麼龐大的實驗室，除非永遠不用這里的東西，不用喪尸的力量，否則想要讓喪尸出去，就必須另想辦法。

這個險必須得冒。

更何況，在這個異時空朝代里，謝元棠和白浪，還有整個隨時研究室里的喪尸軍團都是最親的戰友，誰也離不開誰。

謝元棠將手中的封皿遞給白浪：“拿著吧，這是你的匙。”

白浪愣了下，剛才看著謝元棠拿出來，他還以為這是一份實驗備份，卻沒想到竟然是他的。

他抬頭怔怔看著謝元棠：“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謝元棠聳了聳肩：“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備著了。”

看了眼白浪，嘆道：“畢竟你那個時候太弱，我能護你一次，護不了你一輩子，萬一哪天你真死了，這個匙至能保證你作為喪尸在我的空間里來去自由，除了丑一點，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白浪角繃，握了手中的東西。

已經死去的，不會再跳的心臟仿佛倏地暖了一下。

原來就算他沒把自己搞不人不鬼的樣子，也不曾放棄過他。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直有替他打算。

白浪沉默片刻，聲音微啞道：“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別擔心，那個迦不是能看穿你的份嗎？或許這個世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高人存在。”

謝元棠點點頭：“我會找機會跟司徒硯說清楚。”

白浪頓了下，“嗯”了聲道：“也好，他要敢說你半個字不是，我就宰了他。”

謝元棠好笑地斜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找機會宰了他罷了！”

白浪聳了聳肩：“不能手，想想也不行啊？小零還天天想宰他呢。”

門口聽的零號：“……”你個白狗，這時候提你零大爺做什麼！

——

第二天，謝元棠進宮給司徒擎請安。

司徒擎最近心倒是還不錯，除了一個迦讓他不快，再除了幾個總沒事給他上折子的迂腐臣子外，其他一切都很順利。

謝元棠來的時候，司徒擎就正在看這麼一封讓他頭疼的折子。

見到謝元棠，司徒擎瞇了瞇眼，似笑非笑地招招手道：“元棠來了，正巧，朕看的眼乏了，你過來給朕念念這封折子上寫的什麼？”

謝元棠愣了下，沒想到都這麼久了還要被考。

看了眼曲培，曲培倒是跟使了個幾個眼，奈何太復雜，沒看懂。

謝元棠走過去拿起奏折，念道：“天惶惶之……什麼什麼一大堆詞藻堆砌，還有好幾個我不認識的字，略過了哈父皇。”

司徒擎：“……”

謝元棠接著念：“……所以臣以為恃寵必驕，驕必生惡，是以應肅清不正之風，尤其五殿下和五皇子妃太過驕縱，平日里行事囂張跋扈目無法紀……嗯？”

搞半天參的是和夫君？

謝元棠拿著折子翻過來看看，沉默了。

司徒擎看一眼：“怎麼不念了？”

謝元棠問：“父皇，這個馬文善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

司徒擎：“馬卿是我朝編修，今年六十八了，前幾年家中有喪，丁憂三年，半個月前才剛剛復原職。”

謝元棠眨眨眼，轉頭看曲培：“編修？”

曲培解釋道：“就是修書的。”

頓了頓，又小聲道：“修的不咋樣，陛下看在他祖上有功績的份上才一直用他。”

再一頓，又又補了一句：“為人迂腐，這已經是他參您的第七本了，陛下都被他煩死了。”

原來是這事啊！

謝元棠眼珠一轉，笑嘻嘻道：“父皇，您的馬卿想要肅清朝野不正之風，這是好事啊，您讓他去干唄。”

司徒擎沒好氣地哼一聲：“六十八的人，能干啥啊？”

馬文善想干，他都不敢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謝元棠小手拍拍司徒擎的胳膊，豪氣地道：“父皇，您不能以年齡區別對待啊，六十八怎麼了？”

“六十八歲正是年華，正是闖的時候！”

司徒擎：“……”

他無語地看一眼小丫頭：“馬文善可是第一個就要對付你的。”

謝元棠嘿嘿一笑道：“那正好啊，棠棠可是出了名的尊老，保證他賓至如歸，再也不會來煩您。”

司徒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