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從余府出去后，便直接出了城，去了時煜養病的寺廟。

恰好，時煜亦在。

“我來見陳嬤嬤。”衛清晏看著他，“余府三小姐的事，是你做的？”

余府大公子的是的手筆，就是想讓余府的人相信，余府真有鬼怨，從而吐實。

可余三小姐的昏迷過于突然，想到了時煜能讓陳嬤嬤假死，便猜想是他。

時煜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余正德最喜歡的便是這個兒和嫡子，只有他在意的兩人都出事，他才愿意信你。”

衛清晏眸復雜。

如從前一樣，許多事，無需說，他便能想到，并替做好，頷首，“謝謝。”

時煜牽了牽角，“讓冬藏帶你過去。”

“有勞。”衛清晏頷首，看向冬藏。

兩人再無多余的話。

時煜看著衛清晏的背影，眸多了一抹暗。

那日昏迷，他將抱在懷中整整一夜，毫無好轉。

杜學義佯裝生氣，讓他親自照料，他便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測是對的，杜學義知道他們的接有利于恢復，才如此要求。

看著懷中毫無生息的人，當年在黃沙嶺親眼看著死在自己面前的痛楚再度襲來，他發現自己無法再承失去的痛苦。

他親吻了。

他記得醉酒那次，便是這樣做的。

可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第二日晚上，他褪去兩人衫，赤相對，將擁在懷中，再度親吻，終于才有了脈搏。

聰明如，怎會猜不到自己是如何喚醒的。

他為何會知道恢復生機的？

他為何要配合，對好？

這些問題小晏定是想過的。

可今日相見，卻什麼都不問。

依舊不想與他相認。

來京就是為了報仇，或許，從一開始小晏就做好了打算，等事便離開。

他原以為只要還活著，便好。

可如今，他貪心了。

他希余下的日子里，邊能有他。

時煜將雙手負于后，也走進了地下室。

衛清晏與時煜十來年的相，并非沒察覺到他緒的異樣，可，對來說，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注定不會有結果的事，便不必給人希。

大步走到陳嬤嬤面前，“羅叢云是誰的兒？”

陳嬤嬤聽了這話，有片刻怔愣。

以為容王的人將抓來，是為問黃沙嶺的事，沒想來人問的卻是這個，遲疑了下，終是開了口，“陛下和淑側妃的孩子。”

衛清晏眸在上掃過，上有被用刑的痕跡，顯然是被容王府的人招待過，所以才這般老實，又問道，“另一個孩子在哪里？”

“死了。”

死了？

衛清晏眉頭微蹙，“是誰主導了這場換孩子的戲碼？那個孩子又是怎麼死的？”

陳嬤嬤低下頭，沒有立即回答。

冬藏開口，“不想再經歷一遍剛剛經歷的，最好如實說，王爺或許還會留你一命。”

聽聞有生的希，陳嬤嬤咬了咬牙，“是李側妃。”

李側妃是皇帝做太子時的另一位側妃，如今已不在人世。

“李側妃嫉妒淑側妃搶了的盛寵，又有了孩子，所以讓人準備了兩個剝了皮的貓崽兒，換走了那兩個孩子。

其中一個出生時就沒了氣，李側妃讓我家夫人將孩子帶出宮埋了。

我家夫人見陛下對淑側妃深種，便瞞著李側妃將活的那個孩子留了下來，想著找機會送回到淑側妃邊，換個前程。

可沒想到，那淑側妃經不住打擊，瘋了，皇上對也不似從前那般有心，可孩子已經送往羅家養著了……”

“恰好羅家沒有兒，吳夫人便決定賭一賭，后來發現賭對了，皇帝依舊念著發瘋離宮的淑側妃，所以，便想著找機會將羅叢云送到皇帝邊。

替皇帝保全了心子生下的兒，功勞不小，怎麼也能給吳家換取一個好前途。

可李側妃已去世多年，為何還不敢背叛李側妃，將孩子送到皇帝邊呢？”

衛清晏打斷了的話。

“因為吳夫人后的人本不是李側妃，而是皇后。”時煜橫了眼冬藏。

冬藏愧疚低下頭。

衛清晏心里點了點頭，這便是打斷陳嬤嬤胡扯的原因。

陳嬤嬤瞳孔猛，很快鎮定道，“不是的，讓我家夫人帶走孩子的是李側妃。

夫人本來是想告訴陛下的，可羅姑娘和羅周行了那等事，名聲盡毀，夫人不敢冒險，才想著等一等。”

見還在撒謊，時煜看向冬藏，“給你一刻鐘。”

陳嬤嬤明白時煜的意思，剛說了半真半假的話，容王這是要護衛對再用刑，忙道，“我說，我說……”

生不如死的刑法再不敢經歷一遍了。

衛清晏卻不想聽了，換了一個問題，“讓吳夫人追殺燕青，不想讓護國軍活著回京的是皇后，還是太子？”

陳嬤嬤猛然抬頭看向衛清晏，吶吶道，“皇后，是皇后給老爺和夫人下的令，不許他們調兵。”

時煜眸帶贊賞地看了眼衛清晏，他只說真正害淑側妃的是皇后，便立即聯想到黃沙嶺一事上。

皇后為什麼要這樣做，衛清晏沒問，陳嬤嬤一個奴才，能知道吳夫人后的人是皇后已是難得，如何還能知道皇后的目的。

但冬藏卻問了，“皇后為何要害衛將軍？”

“奴才不知，奴才之前也只知道夫人在京里有依仗，那人是皇后，還是這次來了京城，奴才才無意中得知的，奴才沒有說謊，奴才真的不知……”

陳嬤嬤不知，衛清晏卻猜到了一二。

皇后曾有意拉攏為太子所用，拒絕了，可卻和時煜關系好，時煜深先帝寵，手里十萬兵權。

皇帝忌憚他和時煜聯合，皇后又何嘗不忌憚，自古也不是沒有皇叔越過侄兒上位的。

那座深宮里的人，但凡涉及權勢，哪怕只有一點對自己不利的可能，他們都要想盡設法除去。

若皇帝有這個心思，還能趁機討好皇帝。

可皇帝真就不知道皇后所為嗎？

衛清晏能想到的，時煜怎會想不到，他歉意看向衛清晏。

衛清晏卻眸再度看向陳嬤嬤，“燕青是誰殺的？”

此時眼中才出殺意來，陳嬤嬤心中一，不敢瞞，“皇后的人。”

“死在何？”

“永……永州城外的山……山坳里……”陳嬤嬤想到燕青的死，語氣有些結。

不知眼前人是誰，但這人在提到燕青時，上的肅殺之氣比以往見過的任何京城貴婦都要可怕。

之后衛清晏問得問題，不敢再有一瞞，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離開時，衛清晏想到余府，又問了句，“吳夫人和余正德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