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誠將一臉殺意，差點撞上冬藏的衛詩然拉到了邊。

“夫人，你做什麼去？”

衛詩然被拉得一個踉蹌，順著龔明誠的力道站穩后，氣道，“你來得正好，想個法子讓我去刑部大牢探吳夫人。”

龔明誠看明顯哭過的眼睛，再想到前兩日妻子對常姑娘份的猜測，心思一轉便明白了。

屋里的常姑娘只怕真是小舅子，指不定吃了多苦頭，妻子才會出這樣發狠的神。

他道，“夫人，你稍等我片刻，我先去見過常姑娘，稍后與你一同去。”

“不用，你只需讓人打點便可，人之間的事，男人不必出面。”

龔明誠便懂了，詩然一人去，是私怨，他隨行則容易上升到政事。

喚來親隨吩咐幾句，親隨忙領著衛詩然走了。

看著妻子像只即將戰斗的公般氣勢洶洶地離開，他無聲笑了笑，當年一眼看中，便是喜歡這子勁兒。

心里替吳夫人默哀，上對冬藏歉聲道，“見笑了，我家夫人向來溫婉賢良，今日怕是被吳家人的歹毒下作氣狠了，往日從不這樣。”

冬藏扯了扯角，若非因著衛將軍的關系，了解過衛家人，他真就信了龔明誠的話。

衛家的姑娘，前頭四個都是衛老夫人教養長大，衛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潑辣。

聽聞大魏建國，衛將軍一家來了京城落腳，一次宴會上，京里的那些個家夫人們明里暗里嘲諷衛家是小門小戶，說衛老將軍靠著取巧才謀了個將軍，而衛家的人們跟著犬升天，可骨子里就是個山雀。

衛老太太當場就將口水啐到了幾位夫人臉上，從衛將軍領兵敵，風餐宿助先帝平天下之。

到細數衛將軍上每一道疤痕的由來，再到家夫人們自詡高貴的份，在世中是如何求得武將庇護。

而衛家的人們，在將士前線作戰時，們能替他們制冬，會為軍糧下地耕種等等，將那些譏諷們的人罵了個狗淋頭。

后又有不信邪的故意挑釁，都在老太太的罵聲中敗下陣來，老太太話糙理不糙，沒一句是空罵的，們實在是無力反駁。

這樣的老人家教出來的姑娘，你說溫婉？

哦，不招惹們的時候，衛家的姑娘們倒的確都是好相的。

且，如今，他家王爺和龔夫人可是一派的。

他忙拱手道，“龔大人說得對，吳家人屬實是卑鄙下作。”

龔明誠認同地點頭。

兩人來見的是衛清晏，但是個兒家，是以，得先去拜見杜學義，由他一同去見衛清晏。

他們到時，衛清晏恰好也在杜學義的書房。

和衛詩然一樣，龔明誠亦是見面就是深深一禮，“姑娘大恩，沒齒難忘。”

原是來道謝，順道接妻子回去，遇上一起往這來的冬藏，如今便是知道常姑娘就是衛清晏，有些話，當著冬藏的面也不好說。

便看向了冬藏。

冬藏拱手道，“常姑娘，吳夫人邊的陳嬤嬤沒死，人如今被我們關在王爺養病的寺廟里，王爺讓我來問一句姑娘，可要將人給姑娘送來？”

“沒死？”杜學義驚詫。

冬藏他們來之前，他和將軍說的就是這事。

暗衛一直盯著吳府，吳家的主子們獄后，那陳嬤嬤便毒發亡，暗衛查了陳嬤嬤的尸，確實是死的不能再死。

這事發生當天本就該告訴將軍的，可將軍那日在給龔府解怨，后又昏迷三日，這才尋著機會，剛匯報完，冬藏就說人還活著。

冬藏當然知道杜學義也在派人盯著吳府，解釋道，“王爺察覺吳夫人想殺陳嬤嬤，便將毒藥換了假死藥。

服用假死藥后，十二個時辰氣絕亡，此藥，世間僅此一顆，是以，府上暗衛才沒察覺。”

這藥還是景老最新研制出來的，離京時留給了王爺。

世間僅有的一顆藥，卻用在了陳嬤嬤上，杜學義眸看向了衛清晏。

衛清晏頷首，“替我多謝你家王爺，明晚我便去見見陳嬤嬤。”

“姑娘不必客氣，我家王爺與您目的相同。”冬藏再次拱了拱手，“王爺還讓我給姑娘帶句話，姑娘昏迷的那日，陛下也倒在了花園，直至第二日方才醒來。”

皇帝也昏迷了？

“可知是何原因？”衛清晏問道。

時煜為何會特意讓冬藏告知此事。

冬藏搖頭，“醫診不出任何問題，脈象一切正常，也無中毒癥狀，陛下的子向來康健。”

皇宮里養著的醫不是吃干飯的，若是病倒導致，他們不會一點查不出來。

衛清晏微微垂了眸，和同時昏迷，還沒有任何原因，莫非和那日用的抵命符有關？

可抵的是的半條命，與皇帝有何關系？

時煜告訴這件事，是疑心的手腳？還是在試探什麼？

冬藏說完話，便拱手離開了。

龔明誠不知衛清晏有沒有同衛詩然表明份，兩人話又說到了何種地步，不敢貿然相認。

便同說起龔家鬼怨一事。

那日問出另一半怨的原因后，他當即給龔長英重新立了墓碑，那兩套也在墳前燒了，并又在兩人墳前將整件事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

當晚，解怨在場的幾人，都夢到了龔長英牽著龔老夫人的手，而龔老夫人手里則抱著一個男嬰。

兩人先是給子孫們道歉，而后將那男嬰朝前一推，男嬰消失不見，兩人也含笑走向長滿彼岸花的黃泉路。

秦氏的夢境里，則比其余人多了一樣，便是有個胖乎乎的男嬰砸進了懷里。

龔家人猜測，那男嬰應是老兩口給秦氏送的孩子。

龔明樓翌日便請了大夫進門，為秦氏調養子。

有了父母的事在前，兩人應是能彼此敞開心扉，衛清晏含笑聽完。

龔明誠心里還記掛著妻子，便又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人都離開后，杜學義還想著先前從驚蟄里問出的話，沒來得及跟將軍說呢，正要說，龔縉帶著笑笑又尋了去。

他只得將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這頭，冬藏回到容王府，將衛清晏的反應，一五一十告知了時煜。

時煜微微擰眉，低喃，“這樣說來，也不知道皇上昏迷的原因，我那日應到有事，或許是因為我曾獻出魂火助復活，也或者是因為復活的玄機如今在我上。

可皇帝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只是心慌不安，皇帝卻是直接不省人事，他們之間有何聯系？”

這個問題，冬藏回答不了，靜立一旁不敢打擾自家主子的思緒。

心里卻想著，不知衛詩然會拿吳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