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晚。

容國公府。

曲氏被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很納悶，好端端的大晚上把來做什麼？難道是府里出事了？

沒有呀，是當家主母，府里出事不可能不知道。

“曲氏！跪下！”

老太太頭一回沉下臉，冷厲出聲，曲氏眼眸一瞇，緩緩跪了下去。

“娘！兒媳做錯了什麼？為何要罰跪？”

容老國公沒說話，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后看向楊氏的大哥楊恒。

那意思很明顯，你的人你自己管教。

楊恒看了看曲氏，沒說話，從懷里出幾張紙，丟到曲氏跟前。

曲氏拿起來，一張一張地看，看完后，整個人都僵住了，臉慘白，無。

手上拿的是什麼？

當然是放印子錢的來龍去脈，還有害死了三條人命的證據。

一直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這麼多年，家里沒一個人懷疑，沒想到忽然事就了出來。

“爹！娘！夫君！”曲氏哭著爬到三人面前，挨個磕頭，“是我錯了，我放那些錢，都是為了家里呀！”

老太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曲氏！你糊涂。我容國公府就算再窮，也不能謀財害命。

為了家里？虧你說得出來，你大兒子娶媳婦時，花的全是公中的銀錢，私底下你可曾補過一兩？”

楊恒失地看著曲氏：“你實在不夠聰明，留下這麼多破綻，你是怕我容國公府的把柄不會被人抓住嗎？

說，誰讓你這麼干的？為什麼這麼干？你準備的一百萬兩銀子打算做什麼？”

曲氏搖頭，把頭上的發髻都搖散了，像個瘋婆子：“夫君！我沒打算做什麼，就是準備用來家用的。爹！娘！兒媳知道錯了，以后再不敢了。”

容老國公嘆了口氣：“你的話我們不信，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還有容國公府的基業。

把你上的私章和印信都出來吧！印子錢決不能再放，傷天害理不說，被人查到，你男人兒子一個都跑不掉。”

事到如今，曲氏也不敢再說什麼，知道自己做的事違反了律法，一旦被人拿住，容國公府絕對要倒大霉。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事會被男人查出來，以后在府里還有臉面立足嗎？要是被兒知道，會怎麼看待這個親娘？

錢款都上了，往后要花銀子怎麼辦？

楊恒看著曲氏那嘰里咕嚕到轉的眼珠子，就知道在想什麼，隨即表明。

“如果你舍不得那些財富，就自請下堂，我們容家絕不要你這種害人害己的惡毒之人。你就一害群之馬，會把容國公府拖深淵。”

曲氏大哭，掏出荷包里的私章和印信，遞給楊恒：“夫君！是我錯了，再不敢了。”

老太太看了曲氏一眼：“即日起，停了你的管家之權，給老二媳婦。足半年，在院子里吃齋念佛，懺悔自己做下的惡事。”

曲氏明白，這是要圈。

要是不答應，容國公府讓下堂，再不就休了。

拿過那些東西看了看，楊恒告訴曲氏：“不義之財，我們容國公府的子孫死也不會要。你的銀子，會用來救災，贖你欠下的罪孽，也給兒孫積點福報。”

曲氏滿臉心疼，那是費了好些年才積攢起來的財富，為什麼要拿去救災？能不能給留點兒？

想來是不能的了，楊家不會同意的要求。

私章印信都了出去，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只認私章印信，別的都不好使。

老太太吩咐守在外頭的人：“都進來，將曲氏帶去自己的院子里足。”

外頭進來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架起曲氏拉了出去。

京城里誰都不知道，容國公府一夜之間換了掌家主母，更不知道曲氏經營的灰買賣全部停。

楊恒奔波了好幾天，總算是把所有的事都辦完了。

楊氏也擔心家里出事，派了人來問，得知曲氏的事被整理清楚了，暗暗松了口氣。

正月末，京城下了一場大雪，城西倒了一片房屋，死了不人。有一家人借了印子錢，剛好到期，當家人死了。

收不到銀子，放印子錢的人很生氣，拉著那家人的媳婦兒子賣還債，那家媳婦不肯，拿起菜刀砍死一人。

放印子錢的打手眾多，把那家人的兩孩子給踢死了，那媳婦也是個生猛的，一連砍翻了好幾個，最后自己砍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給砍死。

此案一出，震驚朝野，皇帝大怒，要求徹查，頓時查出一大片。

接連幾天，整個朝堂都被鬧得人心惶惶，各自暗地審查，生怕卷這場無妄之災里。

容老國公和老太太聽完兒子的匯報，沉默了許久。

“爹！娘！你們都別擔心，已經整理完了，就算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曲氏做下的那些事我都小心抹去了痕跡。”

容老國公暗自慶幸：“你做得好，作也夠快，要是真被查出什麼來，我們父子都沒臉去見楊家的列祖列宗。”

老太太心想，這得謝外孫瀟瀟，要不是那天回來了，他們還不知道曲氏造下的孽。

“找個時間去你妹妹那里一趟，給瀟瀟送點小孩子喜歡的金過去。”

提起楚瀟瀟，容老國公笑了起來：“對對對，這事得抓時間辦。瀟瀟那孩子啥都不喜歡，就喜歡金閃閃的東西。

哈哈哈！等有時間讓你妹妹把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怪想的。”

懸在頭頂的劍沒了，他心高興，笑聲也爽朗。

老太太跟著高興：“是呢，是怪想的，要是可以，我都想將養在邊。”

楊恒見過楚瀟瀟一面，沒聽過的心聲，自然不知道的好。

覺得父母有點過了，一個娃娃而已，怎麼就想了？家里又不是沒有娃娃，想了也可以看看自己家里的呀？為什麼一定要想妹妹家的？

上卻十分恭敬：“是！兒子記下了，二月二去看妹妹。”

老太太再三強調：“記得給瀟瀟買好看好玩的金，看完回來就到我們院子里來，仔細跟我們說說的事。

唉！要不是我出一趟門太麻煩，我都想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