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放著的手機又響了一遍，初芷把最后一個鬧鐘關了，提著一個大行李箱有些費力的從二樓下來，在客廳又掃視了一遍房子，確定一切都安妥好了，才在玄關換好鞋，手開門。

門口倚著一個高大的影，抬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時間太早了，江知宴還沒睡醒，他趁著等人的功夫倚在家門口又迷糊了一陣，聽見的聲音，江知宴掀開眼皮，“祖宗，你總算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機票改簽了。”

初芷看了眼手機，剛六點整，“時間這麼早，你怎麼在我家門口？”

“送你去機場。”江知宴聳了下肩，又打了個哈欠，從手中接過行李箱先下了臺階。

“喔，謝謝哦。”初芷還是很樂意有人送自己的，畢竟提著一個大行李箱去機場搬上搬下的有些困難，回關門，抓自己的斜挎包，小跑著追上江知宴，“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航班時間？”

初芷的機票訂的很早，誰也沒說，沒想著讓他們送機，因為時間太早了，不想大早上的就擾人家的清夢。

“我昨晚問的初溪姐。”江知宴把行李箱拉到另一旁，給空出走路的道，昨晚他打完游戲就很晚了，估了一下時差，等差不多了，才給那邊發了個消息。

初冬很冷，兩人說幾句話都會哈出白的霧氣，路邊的積雪開始融化，只有禿禿的樹枝沒什麼變化，被漸漸升起的日輕易穿，旁邊時不時有戴口罩圍巾的晨起鍛煉的老大爺跑過，初芷看著他們，仿佛自己也暖和起來。

江知宴的車早就停在了小區門口，司機師傅昨晚接的預訂單，已經是等了很久了，江知宴主加了些錢，很直接的質補償，司機師傅的臉才好了些，雙手打上方向盤，車子拐上國道。

中心區空空的，但是西山的機場早已經運作起來，紅的出租車來來往往，形形的人推著行李箱匆匆趕飛機，機場大廳的語音正在播報航班況，時間剛好，初芷拿了登機牌，辦了行李托運，走去安檢口排隊。

江知宴沒著急走，在旁邊站著，跟著排好的隊伍往前移，兩人前面站了一對，生紅著眼眶不舍的抱著男生，顯然也是來送機的，男生摟過生深吻下去的那一刻，江知宴和初芷同時移開了目。

江知宴手握拳狀放到邊輕咳了一聲，出聲聊其他話題緩解此時的尷尬，他問初芷，“你班發了文理分科表了嗎？”

“分了…”初芷心不在焉的回答，意識到邊的錯誤，又立馬糾正，“不對，發了！”

“那你準備選什麼？”

“選…選文。”

“彎彎，其實理科并不難，要不然你試試……學理？”

“我……”

初芷的話卡在嗓子眼，轉頭看旁邊的江知宴，他的神一點兒都不像在和開玩笑，如果選理的話兩個人也有很大概率分不到一個班，但是至還是有那麼一點希的，但如果選文，兩人在一個班兒的概率為零。

其實江知宴說這句話時腦子沖了一下，現在稍冷靜些想，的天賦全在文科，如果不管不顧將來的學業績，只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就將拐來理科班的話，自己未免有些自私。但如果肯學理，他一定會認真教，最后帶上重點大學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各懷心思，初芷的隊伍逐漸排到了安檢口，回過神來，遞上自己手中的證件，安檢員過程序，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悄無聲息的開始倒計時，初芷歪頭看向旁邊，輕聲的開口，“江知宴，文重和理重是隔壁班。”

“還有，我會努力的。”

我會努力進文重班的，就算沒辦法和你分在一個班，我也會努力的向你靠近，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到你的位置。

江知宴看向，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緒，快的幾乎捕捉不住，再看他時，他眸中充滿愉悅的笑意，認真回。

“好。”

“一路平安。”

——

初芷飛去國外后，江知宴也沒在寧溪市待多久，興致缺缺的和肖宇航他們玩了幾天，然后拉著行李箱直接和宋時笙飛去了聊城，宋時笙沒回自己家，和他一起住到了外公家。

宋時笙以為他和自己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遲睡遲起，沒有人約束的生活，然后過一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寒假。但沒想到每次他快中午時起床，撓著自己睡的頭發走到客廳和外公說話時，江知宴都是干凈清爽的背著書包從外面回來。

在家里吃過飯，宋時笙靠在沙發上打游戲，又親眼看著江知宴背著書包去了圖書館，好家伙，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樣子，比在學校還自律。

玄關的門被拉開關住，他嘖了一聲，“外公，怎麼覺阿宴才是正經的高三生？”

外公正帶著放大鏡剪他的枝枝葉葉，老人家聽見他的話扶了下眼鏡，努著，“外公給你一個任務，你明天去跟著看看人家正經高三生是怎麼過寒假的，你這個明年就要高考的學生也參考參考。”

宋時笙不服，從沙發上跳起來，“我明天就去。”

說到做到，宋時笙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在客廳等著江知宴，又跟著他一起去了圖書館，接著在圖書館睡了一上午，直到江知宴把寫完的幾張卷子沓一塊兒卷筒狀敲了他一下，“醒醒，該回家吃飯了。”

中午吃過飯，在外公好奇的注視下，宋時笙再一次跟著江知宴去了圖書館，補了會兒上午沒睡夠的覺，然后順便把午覺和晚覺也解決了。

江知宴，“……”

又一天，宋時笙沒再客廳等到江知宴，他沒耐心的敲他的門時，里面早已空無一人，看著面前的景象，他有些委屈，回頭和外公告狀，“外公，今天阿宴不等我，他肯定是不想帶我去圖書館，他肯定嫌棄我了。”

外公和藹的問他，“反正他已經走了，要不你再去補會兒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