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和宋時笙在聊城降落，直接打車去的市醫院，外公剛從重癥監護室轉普通病房，老爺子已經休息了，病房門口站了一堆人都是他能上名字來的親戚。

看見他倆過來，江母臉上掛著淚急忙轉過頭，江父迎上去，先抱了下宋時笙，又抱了自己的兒子，江知宴剛調整好的緒在這個擁抱中崩塌，他到底還只是個孩子，江知宴知道自己眼眶紅了，他手低帽檐，聲音中的哽咽卻很明顯，“外公況怎麼樣了？”

“明天做手。”江父猶豫著開口，但又覺得自己兒子應該有權知道這些，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鼓勵，“外公的年級有些大，至于以后況怎麼樣就看明天的手了。”

江父說的很晦，但是在場人都能聽得懂。

他話音剛落，病房里突然一陣咳嗽，江知宴最先跑進病房，宋時笙跟在他后面，老爺子沒想到睡一覺起來就能看見自己最疼的幾個外孫，強忍著上的疼咧開笑了，手去拉江知宴的手，“真好，我們阿宴來了，阿笙也來了，外公很高興看到你們。”

江父倒了杯水端過來，“爸，你剛才咳嗽的厲害，先喝些水緩緩。”

老爺子連忙應聲，撐著要起子，江知宴扶住，回頭問其他人，“吸管呢，有吸管嗎？”

“護士站好像有。”

“我去拿。”

宋時笙先一步跑著去了這層的護士站，再跑回來時手上拿著長吸管，江知宴把外公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上，宋時笙把著吸管的水端到老爺子邊。

喝了大半杯水，老爺子準備繼續睡，但他又清楚自己的況，于是把其他人出病房后，一直舍不得的拉著江知宴和宋時笙的手說話，慈的看著他們，心滿意足的拍拍他們的手背，突然想起他們小時候的幾件趣事，張著笑的講給他們聽，老爺子牙齒都已經掉了，上下牙床都禿禿著。

老爺子費勁的著氣，說每一句話都很是在用力，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心的，這樣的氛圍讓人很難，宋時笙沒忍住轉了子，江知宴沙啞著嗓子，“外公，你先睡覺，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在病房陪你，你明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我們。”

誰知老爺子揮著手，“不能，不能一直陪我，你們去上學念書，我我兩個外孫都很厲害，外公…外公要看你們考上大學。”

江知宴的聲音哽咽的不樣子，“明天不去，跟學校請假了，陪您做手，您明天從手室出來也能立馬看到我們。”

“好，那就好，外公明天也要看到你們，”

老爺子乖乖把手回白的被子里，江知宴把被子給他拉高蓋好，宋時笙眼睛也是紅的，站在一邊，非常不滿的語氣，“我媽他們怎麼挑的，被子淺藍的就很好看，非得蓋個白的。”

老爺子睡著后，幾個中年親戚進來照顧，江知宴和宋時笙推開應急門，坐在了寬敞的逃生通道的樓梯間，左面只有一扇小窗，清冷的月今晚格外的亮，在地上撒了一層銀灰。

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在樓梯間坐了一夜。

——

第二天早上，初芷定的鬧鐘還沒響，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迷迷糊糊的聽到好像是江家父母有事回聊城了，這幾天讓照顧好自己，掛了電話，初芷的銀行卡上又多了幾千塊錢。

勉強克服困意坐起來，順手把旁邊的鬧鐘關了，拉開房間的額門走出去，整棟房子除了好像沒有人了，昨天晚上回來得晚，為了不吵醒江家父母就借著窗外的月回了房間，原來昨晚家里就沒有人啊。

初芷在上學的路上順便買了豆漿油條，順手給江知宴也帶了一份回報昨晚的火鍋之，結果發現他沒來上學，給他發的微信一天也沒有得到回應。

晚上照常去社團樓接攝影培訓，培訓結束后外面已經漆黑了，往校門口走，結果在校門口上了肖宇航，他看見初芷后就直接走了過來，“太晚了，宴哥讓我送你回家。”

嗯？

初芷第一反應是去看微信，江知宴一個小時前回了兩條，一條是外公住院了，另一條是我在聊城。

所以江家父母去聊城也是因為外公住院？

初芷連忙回他——現在況怎麼樣了？

一分鐘，兩分鐘，發出去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收了手機先回家，肖宇航是個話癆，也是，一路上又知道了江知宴在初中部的不故事。

到了家門口后，初芷邀請肖宇航進來喝茶，肖宇航擺擺手說下次吧，再耽擱公車就沒了。

剛才有肖宇航的陪伴，初芷還沒有害怕的覺，現在站在玄關按開客廳的燈，空的沒有人，二樓還是黑暗狀態，沒有一個的房間是亮的，咽了咽口水，迅速跑上樓一鼓作氣的把所有房間都推開，又把燈都啪啪摁亮。

整個房子燈火通明，沒剛才那麼害怕了，跑回一樓客廳，踢掉拖鞋，揪起一個抱枕塞在懷里，掏出手機來看。

江知宴還是沒回消息，翻到自己姐姐的微信，想想現在國外的時差，應該還沒睡醒，沒忍心打擾，于是撥通了簡萱的視頻。

簡萱已經洗漱好在看手機了，接到初芷的視頻后，把枕頭墊高，白凈的臉懟到鏡頭前看初芷。

兩人的視頻一直打到初芷也洗漱好上了床，簡萱困得睜不開眼了，但還是努力看著面前的初芷，初芷下定決心，“你掛視頻吧。”

簡萱睜開朦朧的雙眼，“真的？那我掛了。”

看著簡萱的手出現在屏幕中，初芷又突然出聲，“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做好準備，我先去關燈！”

腳跑下床，把門口的燈摁掉，又趕撲上床，“好了，你可以掛了。”

“那我真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