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犧牲一下江遲予了。

蘇恬趴在爸爸媽媽中間的沙發靠上，幸災樂禍的點頭，“沒錯，這個王后是阿予哥演的。”

一片沉默。

蘇媽媽也不知道怎麼說，半晌才道：“還好看的。”

蘇爸爸倒是接的很快：“阿予模樣好嘛。”

三個人一起看了會兒，這一幕結束，幕布合上的時候攝像機掃了一圈熱烈鼓掌的臺下觀眾們。

攝像機拉遠……拉遠……包容的給了每個人臉機會。

于是他們就看到，最后一排的最邊緣，一個頭發稍稍有點長的男生斜斜的坐著，額前的頭發幾乎遮眼，但依舊遮不住他的姿惹眼。

燈明滅，他臉上影也明滅。

攝像機像是發現這個收視碼，特地讓他的臉在鏡頭中心停留了一會兒。

蘇恬慢慢的站直了。

阮愈來看了文藝匯演？

客廳里剛剛還和冾的氣氛瞬間冷凝。

“恬恬，他找過你嗎？”蘇媽媽平靜問道。

蘇恬稍微一遲疑，“沒有。”

這周他們才說過話。

但阮愈不可能來找。

這倒也是實話。

然而這一點遲疑已經夠蘇媽媽看出來什麼，把電視關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你見過他嗎？”蘇媽媽冷著臉，扭頭看向。

蘇恬訥訥的，說不出話了。

這下蘇爸爸也看了過去。

“蘇恬，我跟你說過什麼？不要再跟他來往了！不要再跟他來往了！”蘇媽媽語氣忽然激烈起來，上前摁住蘇恬的肩：“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他是好是壞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小晶，別對孩子發火。”蘇爸爸連忙制住，把摁在蘇恬肩上的手下來。

張姨聽見靜來到客廳一看，連忙去柜臺里拿藥。

“你見他的時候都做了什麼？”蘇媽媽甩開蘇爸爸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低下頭看著蘇恬，眼神有些癲狂：“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就是路上見了而已。”蘇恬低下頭，“他當沒看見我。”

“真的？”蘇媽媽半蹲在地上，再次摁住蘇恬的肩：“你看著媽媽的眼睛說。”

于是蘇恬抬頭看著蘇媽媽的眼睛。

還是撒了謊：“只是路上到過而已，沒有說過話。”

蘇媽媽的緒卻并沒有緩和下來，又看向蘇爸爸，言辭激烈：“天鴻，你找人把他從一中開掉好不好？給他換個學校也行，市里又不是沒有其他的學校，為什麼他要在揚明一中？”

蘇爸爸走過來再次摁住，在蘇媽媽期待的眼神中，他表卻很平靜，“小晶，學校是他努力考上的，你不能對一個孩子這樣。”

“他是孩子嗎？他就是個惡魔！恬恬才是你兒！你難道想看著恬恬再被他推下水里一次嗎？”蘇媽媽吼出來。

蘇爸爸沒說話，扶著的背給順氣。

蘇媽媽口劇烈起伏著，手抵著額頭，面容蒼白。正好張姨拿著藥和熱水過來，蘇爸爸扶著坐下，讓先把藥吃了。

“恬恬，你先上樓。”蘇爸爸道。

蘇恬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正吃藥的媽媽，又看著皺著眉但語氣依舊溫和的爸爸，咬了咬下，扶著欄桿輕手輕腳的上樓。

媽媽犯病的時候不能聽到嘈雜的聲音，所以家里所有的家都做了防噪音理。

媽媽犯病的時候也不能看到。

……

天氣霧沉沉的，云蔽日，偶有日從云層中傾瀉而下。

天似乎要下雨。

院子里修了個游泳池，水不深，上面漂浮著大大小小十幾只玩鴨子。

小孩蹲在游泳池邊上，懷里抱著一只，腳邊還有一只。小手劃著水面，給鴨子排排隊。

比大不了多的男生站在旁邊，垂著眸，看不清表。

“你玩嗎？”小孩抬頭，大眼睛眨啊眨。

男生沒說話。

孩就把頭扭了回去，繼續給鴨子撥水讓他們排排隊往前游。

過了許久。

“我能推你一下嗎？”男生抬起眼簾，他看著平靜的水面，眼神竟有些癡迷。

孩一愣，扭過頭看著他。

他眸很深，顯得有點詭，又看向正在水邊玩鴨子的小孩。

“我會救你的，我只是想殺一下你試試。”他了角，“只是試試。”

孩看了看并沒有多深的水面，抱著鴨子說：“可我會游泳。”

“真的嗎？”他歪著頭，忽然一手，把推了下去。

沒準備好，在水里撲騰了一會兒，男生看著掙扎的表，興的笑了一下，又瞬間舍不得，正準備把撈上來時，忽然被人扇了一掌。

“撲騰”一聲響，水花四濺，已經有人下水救人了。

“你在干什麼！”

孩很快被撈了上來，只是嗆了幾口水，像公主一樣被大人們關切地用巾層層圍住。

“你找過來干什麼？你怎麼不去死！”那個人說。

你怎麼不去死？

阮愈猛的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漆黑。

他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

他其實很做夢。

阮愈了把劉海，從枕頭下出手機，摁明屏幕看了一眼。

凌晨三點半。

他不了汗的床褥，從床上爬起來，把被汗浸的被單和枕頭全部扯下，推開閣樓的門，往樓下走。

也不用開燈，他夜視能力好，直接就到了廁所的位置，把懷里的被褥往洗機里一扔，打算剩下的時間去樓下沙發上睡。

阮愈回房間拿了條薄被子，還沒走到沙發跟就把手一拋，看著被子落在沙發上后腳步一拐去冰箱那里拿可樂。

“陶哥不讓你喝可樂。”

后忽然有人說。

阮愈剛上可樂瓶的手一，猛的回頭。

沙發靠上擱著一顆人頭，頭上還纏著紗布，表看上去有點困乏。

阮愈不怕這種東西也給嚇了一下，狠狠皺起眉，然后就看見那顆頭慢慢往上升，出下面的脖子和扣到最上面的襯衫領。

阮愈面無表的把可樂塞回冰箱里，想過去把宋應景打一頓。

宋應景了眼睛，他剛被劈頭扔下來的被子砸醒的，視線還有點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