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稿子背下了？”

等江遲予走下樓梯來到影，蘇恬問他。

“沒。”他答了一聲，“現編的。”

現編的，竟然是現編的。

蘇恬被他這超強的臨場反應能力和文字功底給震驚到了。

“牛！”蘇恬真心誠意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早知道我就不借你化學方程式了，這樣也不至于拿錯。”

江遲予把手中的半張方程式折了幾下塞進了兜里，“不會。”

“嗯？”

“演講稿換服時忘了拿出來，要不是你這半張紙我就空著手上去了。”

“……”

他們學校的學生因為換服而忘帶東西的事已經到了屢見不鮮的地步了呢。

又是那個場務過來，讓江遲予也在臺下等等，一會兒還有他上臺領獎的環節。

于是他們兩個人都站在臺下等。

下一個學生上臺，雙手握著演講稿開始讀。

江遲予看著臺上，半瞇了下眼睛，問：“你視力這麼好？”

蘇恬站的有點累，一手撐著旁邊的鐵架子活酸脹的腳踝，“什麼？”

“你怎麼看出來我拿的是化學方程式？”他站在這個地方往上看，看不清楚臺上那個學生手里那張紙上寫著什麼。

蘇恬指了指舞臺上的大屏幕，“有大屏，你剛剛對著半張化學方程式念‘年易老學難，一寸不可輕。’的樣子起碼在后邊維持了有半分鐘。”

聞言，江遲予若有所思的了一眼臺下，“那豈不是臺下的人都能看到了我手里的是化學方程式了。”

“對。”

要是現在已經尷尬死了。

但是江遲予的臉皮顯然已經厚到了城墻那樣的厚度。

江遲予點了點頭，目在臺下巡視著似乎尋找什麼，然后薄一勾笑了出來，“好。”

某位沒借到化學方程式的人應該也看到了。

蘇恬卻還以為他說好的意思是他又出了個大風頭，好。

心想這人怎麼這麼。

等十幾個學生代表全部致辭完，蘇恬也累的在地上蹲著了，反正黑不拉幾的沒人看得到。

江遲予一手兜，站的也很隨意懶散。

終于，主持人在臺上說：“下面是頒獎環節，讓我們有請在這次考試中獲得各科年級第一的同學上臺領獎。”

主持人話音剛落，忽然舞臺兩邊傳出一陣“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聲響，那聲響離蘇恬極近，甚至覺得這聲音簡直就是在天靈蓋上炸起來的，愣是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坐下來這次看清，旁邊的鐵架子后面放了臺音響，正同時放著喜慶的音樂和放鞭炮的聲音。

放音樂很正常，鞭炮是怎麼回事？

積極響應國家節能減排的政策？

蘇恬懵懵與那個震的音響對試著。

江遲予毫不收斂的嘲笑出聲，兩步過去把拉了起來，“上臺了。”

蘇恬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緒，面無表好像很高冷一樣的跟在江遲予后走上舞臺。

禮堂中的人并不是都知道他們學校出了個變態級別的學神的。

不知道的人看到只有兩個人上來，奇怪的問，“怎麼就兩人，語數英文綜理綜，不是五科嗎？”

知道的人已經為接下來會上演的場面而激的拳掌，盡管主角并不是他們，“這都不知道你！誰規定有五門就必須五個人拿第一了。”

那人想通了，不可思議，“沃日？難不還能兩個人把五個第一平分了？”

“準確來說，是一個人拿了四門第一，臺上那個小姐姐是我們普通學生的最后一道底線。”

學神的事跡很快傳遍了整個觀眾席，觀眾席開始，紛紛長了脖子想一睹傳說中考了三個滿分的變態的樣貌。

然后——

“沃日這男的好他媽帥，咱學校還有這號人嗎？”

“你不會不知道他吧？三班江遲予啊，那個轉來的第一天就空降校草席位的江遲予啊。”

“長得帥還學習那麼好，絕了。”

“那個生也好乖好好看喔。”

“等等，是那個江遲予嗎？那個把校霸打了的那個？”

“你也吃到瓜了？我聽說江遲予家有權有勢，道上混的，他剛轉來就沒有緣由把咱學校校霸姚紳打了，校長親自去給他理的，被打的那個校霸現在已經被開除了。”

“我靠，還有這事兒？”

“姚紳啊，開除也活該，我上次看見他在學校門口扇一個生掌，那生哭著跑了。”

“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的？怎麼也沒人攔著。”

“當時沒老師在旁邊啊，學生們看到他長那樣也知道不好惹，都不敢過去。”

“這算啥，一霸更比一霸強？”

“是啊哈哈哈，現在江遲予咱們學校的新任校霸了。”

“誰能想到最開始喊他天降只是省略了天降校草后面的校草兩個字，現在是直接省略了校草學神校霸六個字。”

“牛，除了牛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啥。”

“天降牛。”

……

舞臺上是聽不清臺下的聲音的。

主持人在念了一串很長的致辭后，終于進行到了下一步：“下面我們有請獲獎學生的班主任上臺來為他們頒獎。”

在一片啪啪啪的掌聲中，老高滿面春風的跟著司儀從舞臺右側上來，欣的看向他們。

蘇恬看到他的口型在說：“好孩子啊，兩個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司儀端著五塊獎牌，站在他們旁邊。

主持人：“江遲予同學，在本次聯考中以滿分取得了數學年級第一名的好績！”

說到滿分兩個字時，主持人話音微微抬高，語氣也有些激。

主持人的緒很容易影響到了臺下的觀眾，觀眾席和領導席都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老高從司儀手中拿出獎牌，江遲予微微低頭，讓老高把綬帶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又把場務送來的一捧鮮花遞給了他。

老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錯，很好，非常好！以后也要再接再厲！”

江遲予收起了那些漫不經心的緒，點頭：“嗯，謝謝高老師。”

主持人又說：“蘇恬同學，在本次聯考中以278分取得了文綜年級第一名的好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