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2月份，03級法學系有兩個生的名字響徹t大。

一個楚楚，一個顧笙。

前者是轉校生，貌有才，剛校還不到一星期，就有很多男生拜倒在的魅力之下，可謂驚豔t大。

後者是03級法學系公認的“怪才”，除了英語口語面試獲得滿分之外，其他科目效仿往年，依然保持在80分，因爲此事，阿笙每逢走在路上，都會被人著脊樑骨，不是不是在咒罵，而是在背後暢談八卦。

“就是顧笙，每次考試都是80分，也不知道是怎麼考得。”

“巧合吧！要不然就太詭異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高考狀元畢竟還是有實力的。”

“有人還說是天才，屁天才，我看就是想出風頭。”

“你怎麼對有這麼大的怨氣，惹你了？”

“惹惱的人可不是隻有我一個，我聽說法學系有老師爲了讓突破80分，故意把年考題目出的很難，沒想到，那麼難，還是得了80分，不僅老師崩潰了，就連我們也跟著遭殃，今年不及格，需要補考的人，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

……

剛開學沒幾天，教導主任請阿笙去喝茶。

這茶，還真是不好喝。

阿笙去的時候，沒想到陸子初也在。

助教手裡拿著補考模擬卷，正在詢問陸子初一些工作細節，而陸子初呢？一如既往的冷峻，眉目間似是多了幾分清冷，靠著桌案，修長的手指間拿著一支鋼筆，話語淺淡，在模擬捲上勾劃注意事項時，助教會認真的側傾聽。

初見陸子初，阿笙原本還有些小張，但見他似是沒有看到，也就沒吭聲。

寒假回校，阿笙能夠覺的出來，陸子初對疏遠了很多。

也許……他只是忽然意識到，他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喜歡。

這麼想著，心神卻有些恍惚，不知跑哪兒去了。

教導主任這時候已經看到了阿笙，倒也熱，請座，對於以後離開校門，極有可能爲學校添的人，主任一向是禮遇有加。

法學系那麼多人，能讓教導主任記住名字的人不多，但這些爲數不多的人裡面，絕對有一個孩，的名字顧笙。

每學期都會有教授來跟他抱怨哭訴，說班裡有個孩極其難纏，課題容易，能得80分，課題很難，也能跌破眼鏡保持在80分，這種況很罕見，也很詭異。

就連校長也曾問過此事，尤其是今年，聽說有教授有意試探顧笙，出題刁鑽，這姑娘倒好，輕輕鬆鬆答卷，最早一個走出考場，教授回去後，迫不及待的改卷，然後泄氣丟筆，又是一個華麗麗的80分。

欺負人啊！

教導主任坐在沙發上，跟顧笙一起回憶他的高中生涯，說他那時候爲了考進大學，高三天天淹沒在題海里，幾乎每隔幾天就要考一次試，月考、期中、期末、一模、二模……高中三年榨著他的世界，爲了考大學，他只能任由世界轉變狹小的空間。後來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那時候孩子命苦，一旦大學畢業，找到好工作就可以改變一生的命運。於是刻苦學習，爭取每科績都能爲最優，因爲畢業後，學業績很重要，現在很多律師事務所來學校挖人，最先看的就是績……

最後，教導主任話鋒一轉：“小顧啊！你績是很好，但你是不是還可以表現更突出一些，今天跟你說這番話，無非是盼著你今後能夠在這行有個好前途，好發展。”說著，主任拍拍顧笙的肩，語重心長道：“你這孩子我看出來，潛力不凡，值得好好培養，你可別讓我失啊！”

阿笙笑容乖順，擡眸，無意中對上陸子初的視線，一雙眸子，沉靜深邃，當他凝阿笙時，彷彿能夠照的心。

阿笙一時竟忘了移開視線，恰逢有教授敲了敲房門：“主任，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找你。”

主任起時，對阿笙笑著說：“你再坐一會兒，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阿笙只得起，目送主任離開。

那邊，陸子初跟助教商量完工作，助教也離開了，於是寬闊的辦公室裡轉眼間只剩下陸子初和顧笙兩個人。

氣氛尤爲沉寂。

陸子初靜靜的倚在窗邊，低頭翻看著考卷，廓清晰，臉孔清雋，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輕輕刮著他手中的考卷。

阿笙不期然想起一句話：太多人被時埋沒損毀，唯有他，飽經時厚待。

專注閱卷的某人，微微擡眸，眼神清澈人，及阿笙目，沒有移開，反而盯著。

坐在沙發上，面容靜好，角掛著淺淺微笑，略顯虛僞。

“嘩啦”一聲響，某人合上手中試卷，出門前，一句話冷冷的拋了過來：“顧笙，你打算抱著80分，度完整個大學生涯嗎？”

聲還在，人已走遠，阿笙角笑容收斂，只是想要安於現狀，但目前看來，似乎很難。

……

週二刑法課堂上，陸子初講到了一起刑事案件，原告方控告被告殺人，被告自首後卻開始翻供，否認殺人，如果被告委託在座學生爲他進行無罪辯護的話，學生應該怎麼做。

於是一節課，開始圍繞怎麼辯護展開了熱烈討論和回答。

508宿舍的人，除了顧笙，幾乎都起來暢舒己見，陸子初並未發表意見，眸一轉，看向顧笙，修長手指朝指去，傲氣人。

阿笙萬萬沒想到，陸子初會點名讓起來回答問題。

楚楚也沒想到，拿著筆在指尖轉著，側眸看向顧笙，倒想看看顧笙是怎麼回答問題的。

衆目睽睽之下，阿笙語言似乎變得很遲鈍。

“在當事人自首的前提下，我……”

阿笙的話被陸子初打斷，看著顧笙，話鋒犀利：“我想知道，在你眼中，你當事人究竟是有罪，還是無罪？”

阿笙心裡一咯噔：“無罪。”

腦子這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果然……

陸子初淡漠聲緩緩響起：“自首代表著有罪，當你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當事人自首’五個字時，就代表在你心裡，你的當事人是有罪的。爲當事人辯護律師，既然要進行無罪辯護，怎麼能在法庭上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這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學生們紛紛著顧笙，不敢吭聲，陸子初教書半年來，什麼時候見他這麼嚴厲過。

他說顧笙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好比直接說顧笙很愚蠢，太傷人了。

阿笙呼吸停滯，臉當時就紅了，無地自容嗎？孩哪有不要面子的。

楚楚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圓珠筆，舉起手……

課堂上，楚楚侃侃而談，江寧拉了拉阿笙的手臂，待坐下，小聲安顧笙：“別放在心上，好多同學都說‘當事人自首’五個字，我看陸子初是想殺一儆百，並非有意說你……”

阿笙坐在位子上，默默無語，現在的問題不是“殺一儆百”，也不是陸子初是不是刻意針對，而是……

陸子初說得對，犯了一個極其愚蠢的錯誤。

那天上午，楚楚分析案件條理清晰，頭頭是道；陸子初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對楚楚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

一堂課臨近尾聲，男子眸似是不經意向室某一，那裡有默然靜坐，垂眸看著課本，就那麼坐了半堂課，紙頁好像還停留在最初那一頁，未曾翻過……

男子微微擰眉，佈置課後作業，提前下課。

……

阿笙收拾課本的時候，508舍友紛紛過來安，也不多話，拍了拍的肩：“走，姐姐請你吃去。”

阿笙笑了笑：“我沒事。”真的沒事。

外面有人攔著楚楚，手裡拿著一束花，如此張揚，吸引了很多來往學生停駐圍觀。

“有什麼可看的？無聊頂。”相斥，江寧拉著阿笙直接離開。

關在後嘟囔道：“你忘了別人追求你那會兒，比楚楚追求者更無聊。”

薛明珠抱著書，隨其後：“如果有很多男人追求一個人，只能說明這個人很有魅力，各方面都很優秀。”

前面，江寧涼涼開口：“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深諳男人心理，所以才能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