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霍麗珠訕訕一笑，做出一副本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的樣子，趁機把手臂從翟文印手里出來，“你想多了，我就是最近比較忙而已。”

敷衍兩句，邁開步子就想開溜，翟文印卻不死心地橫在了面前：“從前你見了我，都會我文印哥哥，可是今天，你一句都沒我。”

“那……不過就是忘記了，你是不是太敏了？”霍麗珠角，實在是有些裝不下去了。

翟文印難得嚴肅：“不是我敏，而是你……到底怎麼了？”心里的話還是忍不住口而出。

霍麗珠終于忍不住了，握拳頭，豁出去道：“是，我是刻意躲著你，可我為什麼躲著你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翟文印深深皺了皺眉，他應該清楚什麼嗎？

努力回想在滬市發生的事，好像從他喝醉后，霍麗珠對自己的態度就轉變得很快。

難道是因為那個？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喜歡你，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在裝糊涂？”

霍麗珠卻打斷了他往那件事上想的思緒，翟文印被這猝不及防的告白弄得愣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你，你年紀還小，你也許只是習慣了我……”

霍麗珠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小小小，你永遠只會拿這套說辭來搪塞我！我今年二十七了，還有三年就三十了！比我小的嫂子都已經嫁給我哥，生了小侄子！我哪里小了！”

霍麗珠咬著下：“我不想再和你演什麼兄妹深了，曾經我就向你表達過我的心意，你裝糊涂搪塞過去，我沒有追究，可是現在我不想再這樣稀里糊涂下去了，我就再清楚明白的說一次，我就只說這一次了，翟文印，我，霍麗珠，喜歡你！”

當‘喜歡你’三個字宣之于口，配上‘我’這個主語的時候，向來堅朗的翟文印覺得自己好像是突然病了，不然他怎麼會有心臟病人常有的心悸心慌癥狀呢？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做我的男朋友！”

接著這話仿佛深水炸彈投來，轟得一聲擊中翟文印，在他的腦子里瞬間炸開了。

他抿著，開合了幾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無言以對，讓霍麗珠心里僅存的那一點希漸漸撲滅。

應該明白的，打從酒店那一夜之后，翟文印說了寧愿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句話起，就該明白的，為什麼還要這麼不死心地告白呢？

最后的最后，霍麗珠眼里最后的一芒都徹底熄滅了。

“好，我知道了。”強迫自己笑，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謝謝你給了我答案，從今以后，我都不會再糾纏你了。”

霍麗珠決絕離開，卻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見形不穩，翟文印出于本能地下意識沖過來。

“別過來！”霍麗珠卻決絕果斷地揮手，拒絕他的靠近：“你要是過來，我怕我會對你，又無法死心了。”

霍麗珠眼眶紅紅，看向翟文印，聲音輕輕，“文印哥哥，以后，我都不會再糾纏你了，也希你，不要再給我希了，好嗎？”

這句話讓翟文印心頭仿佛被什麼重擊，悶悶的疼。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好像要徹底遠去，他卻無能為力。

霍麗珠沒有去看他沉痛的神，只是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離開了他的視線范圍。

……

白曉嫻在霍夫人邊守了一會兒，因為霍里一直在隔壁哭，所以白曉嫻讓傭人隨時盯著，自己先去哄小霍里。

“哦哦哦，霍里乖，霍里不哭啊，媽媽在，媽媽在呢。”

奇怪的是，今天的霍里格外地不聽話，往常一抱一哄就好了，可是今天不管白曉嫻怎麼抱，怎麼哄，霍里一直在哭。

有經驗的傭人不猜測道：“夫人，小爺這樣一直哭，會不會是生病了？”

“生病？”白曉嫻直覺可能哪里不對勁，趕抬手了霍里的臉：“確實有點燙。”

“夫人，您把小爺放床上，我給他量個溫。”

白曉嫻照做，傭人拿來電子溫計給小霍里測了，結果是三十七度六。

“確實是有點低燒，春天是流頻發的季節，怕是小爺也中招了。我這就去把翟醫生回來，也給小爺看看。”

“好，你快去，他應該還沒走遠。”

白曉嫻繼續哄著小霍里，小家伙因為不舒服，一直哭鬧不止。

翟文印去而復返，給他看了，確認他是冒發燒，就給他開了藥。

小家伙吃過藥后就睡了，只是一直發燒不退，白曉嫻徹夜守在他邊。

中間好幾次因為做噩夢驚醒，總夢到失去了霍里，還好一睜眼，小家伙還在邊。

白曉嫻每次醒來都給小家伙量溫，換冷巾，一晚上折騰了十幾次，直到天亮，小家伙的溫才終于退下去，恢復正常。

確認小家伙燒退之后，白曉嫻也疲力竭，連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趴在嬰兒床邊，看著小霍里安靜的睡，也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好像看見了霍藺啟，看見他抱起了自己，抱到了床邊。

看見他好看的臉蛋湊近自己，聲道：“睡吧，一切有我。”

“藺啟，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覺自己在睡夢中激的抱了霍藺啟，是那麼得真實。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怎麼會，我會陪著你，睡吧。”

“嗯嗯。”

白曉嫻就這麼抱著霍藺啟，沉沉睡，有他在邊，不安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一覺到天亮，白曉嫻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邊卻不見霍藺啟。

“霍藺啟？”

到找霍藺啟，走出房間，正遇見兩個在做樓梯衛生的傭人，趕問道：“你們看見爺了嗎？”

“爺？爺他不是一直在公司嗎？”

“昨晚，昨晚他沒回來嗎？”白曉嫻分明記得自己昨晚看見霍藺啟回來了，不然怎麼可能到床上去的？

可兩個傭人卻一頭霧水：“夫人，昨晚我們都在大廳守夜，爺確實沒有回來。”

白曉嫻臉瞬間暗淡下來，“也許，是我太想他了。”

昨晚見到的他，到底是真實的他？還是夢里的他？

難道自己真的因為太想念他，而出現了幻覺？

一切都只是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