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詩瑤認識程軒開始,陸詩瑤就是覺得程軒是個已婚男士的。
第一,一個男人三十七歲了應該是已經結婚了,第二,程軒是個非常顧家的男人,現在的單男人怎麼可能這麼顧家。
據這兩點,陸詩瑤覺得程軒一定是結了婚的,至于為什麼一直沒見過程軒的老婆,那一定是程軒的老婆經常出差之類的。
程軒當時一陣窘,還不等他開口。
沒心沒肺的陸詩瑤又補了一句:“你說你都奔四十的人,怎麼還不趕快要個孩子呢?別回頭都快要當爺爺的人了,才當上爸爸。”
這話說的程軒更加無地自容。
他是單好不好?
窘迫的他一杯酒“咕咚”一下就喝進了肚子里。
“軒哥,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難不你和嫂子是丁克?”
現在的丁克家庭倒是多的,陸詩瑤也可以理解。
“我……我還……我還沒有結婚。”
鬧了半天,陸詩瑤一直都以為他已經結婚了啊!
怪不得從來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半點意思!
程軒只覺得心口像是了一把刀似的。
這下到陸詩瑤窘迫了,鬧了半天人家沒結婚,結果自己連孩子都整出來了!尼瑪,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嘿嘿,軒哥,你,你,你別誤會啊,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
“像個大叔是不是?”
程軒永遠都不會忘記陸詩瑤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喊了他一聲“大叔”,這對于他這個單男人而言是一萬點暴擊。
“不不不,不是像大叔,而是我覺得你是個居家的好男人,放眼看去,現在的男人一般也就只有結了婚的已婚男士才會這麼顧家,甚至還有一些結了婚還不著調的,就比如我弟弟。”
(陸天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我這是找誰惹誰了?真是躺著也中槍)
陸詩瑤急忙開始解釋,也知道自己這麼說話,人家肯定不聽了。
“可是,軒哥,那你為什麼一個人住呢?沒有結婚差不多不都是和爸媽生活在一起的嗎?”
陸詩瑤急忙轉移話題。
沒想到這個問題對于程軒而言,更是一萬點暴擊。
程軒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他放下杯子,覺有很多緒要宣泄出來似的。
“我沒有父母。”
“沒……沒有父母?”
一般如果父母去世了,別人回答肯定是我爸媽不在了,誰會直接說我沒有父母這樣的話呢?
“小鹿,你難道不好奇,我一個學的高材生,為什麼要轉行做廚師嗎?”
陸詩瑤一開始是奇怪的,看程軒畫的這些畫,他應該是個很有天賦的人,說不定好好發展會為很有名氣的畫家,可卻最后做了廚師。
換做誰,都會十分好奇的,陸詩瑤一直都很想問來著,但是總覺得這涉及到什麼私。
“為什麼?”
“我爸爸是個廚師,他是個非常出的廚師,他之前在一家高檔餐廳里任職,工資還不錯,我媽媽就是他在餐廳里認識的,后來兩個人結婚了。”
陸詩瑤放下了筷子,靜靜地聽著程軒講故事。
“我媽媽是個生活里非常有調的人,喜歡養一些花花草草,喜歡養小貓小狗,總是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凈,也會別出心裁地把家里布置地更高雅一點。”
陸詩瑤環顧現在的房子,所以程軒是傳了自己媽媽的品味,才能把家收拾的如此干凈利索。
“那你們是不是生活的很幸福?”
“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后來我爸爸的餐廳因為出了一次事故被勒令關閉了,我爸爸失業準備自己創業,便開了一家小餐館,可生意實在太不好做了,一家餐館不是廚師有手藝就能賺錢的。”
“……”
“我媽媽原本是館的管理員,雖然賺的不多,但媽媽很喜歡那份工作,可是我爸爸為了節約餐館的本,要我媽媽去餐館幫忙,兩個人大吵了一架,最后是我媽媽妥協了,可餐館的生意越來越差,我爸爸的緒每天都很差。”
程軒臉上的表變得越來越痛苦。
“后來他們總是吵架,尤其是我爸爸喝了酒以后,他甚至把我媽媽養的花花草草都砸爛了,他說飯都吃不下去,還要伺候這些東西。直到有一天,我媽媽跟人走了。”
“走了?”
陸詩瑤不太明白這個表述。
“跟一個男人跑了,”程軒很不愿意這麼說,“我現在還記得,那一年我十二歲,我媽媽臨走的那天晚上,抱著我好久好久,說過不下去了,想要新的生活,那個男人可以給新的生活。”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
“太痛苦了,我為什麼要攔著?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你們還有聯系嗎?”
程軒抿了一口酒,嘆了口氣,“我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收到過的一封信,上面沒有寫地址,但是有一家三口的照片,和那個男人沒有領證就在一起了,還生了一個兒,他們看上去很幸福,我媽媽笑的很燦爛。”
陸詩瑤點了點頭。
“我媽離開之后我爸有好長一段時間總是酗酒,他覺得我媽之所以離開他,是因為嫌他窮,嫌他沒出息,十二歲,其實我那個時候經常跟著我爸,也學會做菜了,我想子承父業,可我爸堅決不同意,他著我學畫畫。”
“所以你就學了畫畫?”
“沒錯,他看見我炒菜做飯就會打我,他努力把餐館經營起來,供我學畫畫,他覺得做廚師是沒出息的,沒前途的,我上大四的時候我爸爸去世了,因為喝酒喝出了肝癌。他到死都覺得我媽離開他是因為他是廚師,他沒錢,可我不那麼覺得。”
程軒看向陸詩瑤,“我就是想要證明給他看,做廚師是可以有出息的,所以我畢業之后就去學了廚師,我拿到第一個國際大獎的時候還去他的墓上看過他,我就是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被人瞧不起的職業,只有被人瞧不起的人!”
陸詩瑤看著程軒那堅定的目,一時間竟然失了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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