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酒能消愁。

    那一天，周恬找了個清吧，第一次喝酒，還了江梨初出來陪。

    打算放棄了。

    再開學高三，周恬全心投到學習中去。

    沒再主找過季修然。

    但他是班長，有時候也不得已會有流，就也擺出疏離客氣的態度。

    周恬屬於頭腦聰明不肯學的人，隻要真正投學習，績雖算不上優秀，但進步也是有的。

    高三的第一次考試結束，在桌裏發現了幾本厚厚的筆記，各科都有。

    一打開，認出來，是季修然的筆跡。

    周恬不明白他到底什麽意思，都說了討厭，還關心。

    但年級第一的筆記，不看白不看。

    沒多久，老師為了讓同學們互相幫助，也是互相監督學習，立兩兩學習小組。

    周恬跟老師說想和江梨初一組。

    老師最後給分的是和季修然一組。

    周恬就抱著他就是班裏一個普通同學的心態，跟他每天互相監督學習，互相幫助……哦不，準確來說是季修然幫助學習。

    季修然真的盡心盡責，想，他和別人一組估計也會這樣。

    周恬發現他真的很有力，高三學習那麽忙，還參加各種比賽，還拿獎。

    老師對他期也很高，說他是好苗子，一定能走京都的華清大學。

    周恬和季修然的關係，也因為學習小組的存在，就一直不冷不熱。

    高考結束。

    周恬留在了北宜讀傳大學，也沒想到，季修然沒有去京都讀華清大學。

    他留在了北宜，讀科技大學，北宜科技大學跟的學校就在一個大學城，還相鄰。

    還是因為他實在太優秀，開學沒多久，名聲就傳到了的學校，周恬才知道的。

    季修然讀計算機專業，進大學沒多久，就靠自己寫的程序賺到了第一桶金。

    他明顯不僅僅滿足於此，有了本金，火速立了一家網絡科技工作室，當了老板。

    周恬聽室友說起這個隔壁學校的大佬，心裏當然還是會有波瀾，但也隻當聽一個故事。

    短短一年時間，季修然的工作室已經為業有名的存在。

    他本來就優秀，又那麽努力，本來就是應得的。

    大二開學沒多久的一個周六，周恬正在宿舍裏刷視頻，有個同宿舍樓的生突然進來問：“請問周恬在嗎？”

    “我在。”周恬不認識這個生，“有什麽事嗎？”

    那生說：“樓下有個男生找你。”

    “啊？”周恬下意識地道：“誰啊。”

    生：“反正帥的，你下去看看吧。”

    然後就走了。

    周恬有點奇怪，趿拉著拖鞋就下去了。

    然後就在他們宿舍樓下的一棵老樹前，看到了季修然。

    他穿簡單的白襯衫西，手裏拎了一個白的包裝袋，袋子上印著北宜有名的高端甜品店的logo。

    襯衫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清冷的模樣，引得路過生頻頻注目。

    周恬不覺得季修然是來找的，目下意識搜尋宿舍樓下還有沒有別人。

    “恬恬。”季修然喊了一聲。

    他很久不這樣喊了，周恬一時有點恍然。

    走過去，“你……是來找我的？”

    “嗯，路過甜品店，想起你小時候很吃他們家。”季修然把袋子遞給，“就進去買了。”

    周恬很驚訝，“你……你這是突然怎麽了。”

    不是說不喜歡嗎？

    不是說討厭嗎？

    “恬恬。”季修然盯著，很直接地說：“從今天開始，我要追你。”

    他終於有資格與並肩，有能力給得起喜歡的東西。

    所以他第一時間來找了。

    周恬驚地差點來個平地摔，瞪大了眼睛，“季修然，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玩。”

    “沒開玩笑。”

    周恬看著他認真的神，抬了抬下，“你不是討厭我嗎？”

    “對不起。”季修然結滾了滾，“那時候說了假話，我……很喜歡你。”

    周恬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沉默了一會兒，“季修然，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

    “我那時候天天追在你後，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還親口承認討厭我，現在又這樣……”

    季修然垂下眼，“恬恬，我當時太自卑了。”

    他不敢保證自己以後到底能不能有所作為。

    雖然他在努力，但誰知道努力有沒有用呢。

    周恬抿抿，想起那時候他總是做著各種兼職。

    還記得當時聽到有生在議論，說季修然各方麵都好，長得好看，個子高，學習也好，就是窮，如果家裏再有錢點，才能算名副其實的校草，哪裏有這麽窮酸的校草。

    當時很生氣，還跟他們理論，非得有錢才能算校草嗎。

    “對不起，恬恬。”季修然見不說話，有些張地抿了抿薄，“我那時候推開你，並不是我真心。”

    周恬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我討厭你，緒沒什麽起伏地說：“季修然，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

    “對不起。”季修然笨拙地隻會道歉了，“都是我不好。”

    周恬又突然想起那時候他默默地為做的那些事，腔忍不住有點酸，別開臉，“隨你吧。”

    反正追不追是他的事，答不答應是的事。

    周恬說完就快步進了宿舍樓。

    季修然還真的開始追了。

    每天都過來送早餐。

    時不時跑來傳大學，陪周恬上課。

    請宿舍喝茶。

    蹲守在宿舍樓下跟製造所謂的“偶遇”。

    約看電影，吃飯這種更是不用說。

    周恬都不知道他怎麽那麽有力，一邊當老板，一邊要兼顧學業，還能空出這麽多時間來追。

    追了幾個月，的心牆慢慢地破防了。

    期間周恬見到了季修然的媽媽，季媽媽跟說了很多。

    反正季家出事以後，他們過得並不好。

    一直到季修然上了大學，賣了程序，創立了工作室，日子才慢慢地好起來。

    周恬也漸漸地能明白季修然當時執意推開的那種心。

    他那時候很矛盾吧，想推開，又忍不住關心，隻能默默地不敢讓知道。

    但周恬還是有點難過，為什麽他要推開。

    想陪著他的啊。

    因為這一點難過，心還在猶疑不決。

    直到有一次季修然去a市出差，兩天後回北宜，說是坐十點半的飛機，十二點半左右到達北宜。

    周恬中午十二點看到新聞，這一趟十點半的飛機失事了，一飛機乘客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在搜尋中。

    拿手機的手在抖，把新聞從頭到尾又看一遍，確實就是a市飛回北宜那趟。

    周恬像瘋了一樣給季修然打電話，一直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沒有詞匯能夠描述當時的心。

    後來周恬不止一次慶幸過，隻是虛驚一場。

    那時候絕死了，沒想到一直打不通的季修然的號碼，突然打過來了電話。

    周恬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抖著按了接聽鍵，那邊傳來季修然的聲音，“恬恬。”

    一下子哭出聲音。

    “季修然？”

    周恬哭的稀裏嘩啦，噎著說：“我看到飛機失事，以為你出事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別哭別哭，我沒坐那趟飛機。”季修然說：“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

    周恬飛奔下去，看到人，直接撲進他懷裏。

    季修然子僵了一下，回抱住，“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原來他出差的地方盛產鑽石，想到周恬從小到大都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他就臨時改了航班，去給挑了幾件鑽石首飾。

    “季修然。”

    周恬緒穩定下來，紅著眼睛看他，“我答應你了。”

    “嗯？”

    周恬哼了一聲，“答應和你在一起了。”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真的？”季修然結滾了滾，聲音裏帶著意，“恬恬，你真的答應了？”

    周恬鄭重地點了點頭。

    然後整個人就懸空了。

    一向冷靜自持的季修然，此刻像個愣頭青，抱著轉圈，“恬恬，謝謝你，我很開心。”

    “……”

    “你放我下來。”周恬說：“轉的我頭暈。”

    季修然把放下來，趕幫腦袋，“還暈嗎？”

    “需要男朋友親親才不暈。”周恬歪著頭笑。

    季修然結滾了滾，終於吻上令他朝思暮想的紅。

    他恨不得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雙手奉上。

    再也、再也不會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