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十一年春,大盛府罹兵禍,森州、垂陀府、永安府到牽連,大量流民南下逃難,道路上絡繹不絕。
全面戰爭開啓,戰火蔓延大地。
晴朗的藍天,綠樹蔭,走著拖家帶口的行人。
時書單手撐著一支竹杖,前面的杜子涵看到道路口的崗哨,回過頭來:“對了時書,我最近一直擔驚怕,你那個前男友會不會發瘋到找你把你囚了啊?”
時書擡了下眼:“前男友?囚?”
杜子涵:“就狠狠把你關住,然後強|制,強取豪奪聽說過沒?”
時書天塌了:“不是吧,男同這麼離譜?”
崗哨正檢查路引,但世難民太多,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漠地揮揮手。
杜子涵說:“就那個笑話,有個男的加了個老闆,說每個月給他五萬零花錢,想包他。但這個人說:我是直男。老闆說,那就每個月十萬,你可以彎。你跟謝哥的關係,怎麼不可以說差不多呢?”
時書:“一點都不像好吧,給我嚇暈了。”
時書正走在一片綠草如茵的山坡上,把手中的竹杖一扔,便朝草地上倒了下去,從綠油油的山頂一直滾到山坡上,暖洋洋的曬著,小草刺撓著皮。
綠草,蔓延在整片山坡,時書一直在綠草裡滾啊滾,來福跟著他在草裡跑,一直滾到滾不了爲止。
時書瞇著眼曬著刺眼的。前男友?要不是時不時被刺激一下,謝無熾這個爲生活過去式的名字,偶爾都快忘記了。只不過一想到他,記憶又開始復甦。
跟謝無熾算談過嗎?
離別時的畫面再次涌記憶,謝無熾手腕鮮淋漓,蒼白著臉說出那個字。時書一直想聽到,好調整和他的關係,但沒想到過會在分別時。
我你,我喜歡你。
謝無熾現在怎麼樣了?他的手還好嗎?
時書閉眼,心想這個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了。
等他再睜開眼,杜子涵正拎著竹杖和行李往山腳下跑,喊:“這是茶河的水嗎?都融化了,澆灌整片草地,很快就要牛羊羣了。”
時書坐直起,走到潺潺流水的河牀裡,溫暖的水流過腳面:“確實,茶河都解凍了。那北旻的復仇是不是也要開始了……?”
冬天糧食運輸不便,天寒地凍,行軍困難。現在到了春天,明明是萬復甦充滿希的季節,但北旻被攻回城池,整兵列甲,恐怕即將開始征伐和殺戮。
未來這片北國,恐怕是一片混戰區、羣雄逐鹿之了。
時書掏出水囊,裝滿了甘甜的雪水,往前走揮開思緒:“是不是馬上離開太府的疆界?”
杜子涵在夢遊:“應該是。”
時書撿起竹杖,踩著河流大步往前:“那就儘快趕路。”
“對了,走的時候謝哥跟你說什麼了?”
“他注意私,就別說了。”
“那你跟他說什麼沒?”
時書踩著水往前走,到現在終於回憶起了想和他說的話:謝無熾,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還有別服給人看,會有人對你好。現在仔細想想,走的很絕。
“算了,忘了。”時書擡起頭,“走吧。”
這場大景與北旻的滅國戰爭,因謝無熾而提前到來,天下蒼生生靈塗炭,和平一去不返,接下來將是永無寧日的戰火與刀劍。
邊陲禍患起。
兩個人沿著河流往下走,背後的道路上車馬輜重,流民遍野,正是因火波及而流亡的人,蔓延了整片道路,拖家帶口。
在滾滾的煙塵中,集往前,試圖在這個災難來臨前的王朝中,尋找百姓的安立命之所。
***
跟在難民的羣中,一路往南下行走。時書仔細盤算了兩人的路程:“我們是不是要找一支正義之師,投奔他們?或者找其他穿越者,組一支隊伍?”
杜子涵忍住笑:“尋找正義。”
時書舉起竹杖,背影清雋:“尋找正義!”
“正義哥,你上還有多錢?早知道逃跑的時候,從謝哥上多拿點兒了。”
時書冷靜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我沒拿他的,我只帶走了自己攢的錢。在王爺府的藥局幫忙攢了一點兒,後來七零八碎湊的。沒錢就沒錢,離了他我還活不了嗎?我十九歲了。”
時書和杜子涵正走在一座深山老林間,只見綠蔭參天,草木深秀,林中鳥盤旋,沒想到話音剛落,草裡突然跳出個持刀大漢,大喊:“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嚇得時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喊,飛快把兜裡的錢包遞給了他,等人走後,兩個人面面相覷,時書從袖子裡掏出最後幾塊碎銀:“幸好,我還在袖子裡揣了幾枚。”
杜子涵:“你還機靈的。”
時書:“哈哈哈,還行吧。”
“……”
流浪生活猝不及防鋪展在眼前,時書早猜到過並不會好過。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裡,時書幾乎混跡在南下的流民隊伍中,有的州府對流民較爲友善,便會在城門外施粥。時書和杜子涵起初便跟在這羣流民中。
不過流民大部分很差,營養匱乏,時不時看見病死的人。時書去打了幾天工,攢錢買起草藥,做起了遊方的大夫,價格定的很低,薄利多銷。
不過,時書只能治輕癥,不敢治重癥,也只會給人撿一些籠統的冒發燒藥,但在流民惡劣的壞境中已經算很好了。不過也遇到一些困難,比如患者貧窮不起醫藥費,時書一手免費送,過幾天發現分文不掙,只好再去打工。總之雖有波瀾,但解決後能保持穩定的生活。
沒多久,府收編流民,有的徵去做徭役,有的帶去軍屯區服役,時書問杜子涵:“咱們要不要停下來?”
杜子涵說:“走吧?還沒找到正義的人,等走累了,再安定。”
時書道:“我也這麼想,大景江山秀麗,四遊走,就當是公路旅遊了。”
不過,正義的人。到底什麼算正義的人?至要是仁義的人,三國演義裡劉備那樣的明主?然後自己和杜子涵去投靠他,建立一個爲百姓的王朝。還是說,有沒有揭竿而起的起義軍呢?由百姓組,爲自己而戰。
時書也覺得這些想法有些天真,新政之後,普天之下恐怕有名聲超越謝無熾的人,然而仁義有時候只是一種僞裝。
時書和杜子涵在這片陌生的大陸上走,經常夜裡沒地方可睡,住荒廟中,不過慶幸的是天氣轉暖,早已不再寒冷。沒了謝無熾的文書,他倆不能再住驛站,只能借宿或者找塊野墳地。
偶爾趕路會被村口大鵝狂追一百米,時書的慘扭曲地飄在天空上,不敢打鵝,打傷了還要賠,等跑出很遠了和杜子涵對視,又忍不住開始狂笑。
大鵝還好,遇到脾氣不好的狗羣,來福也發抖。時書總結出了一套恐嚇狗的方法,就是往地上一蹲假裝石頭,每次遇到狗就和杜子涵齊刷刷往地上蹲。
有時候一不小心還要被牛攆,被羊頂,撈魚掉進河裡,抓螃蟹被夾手,捉黃鱔弄一泥,然後邊跑邊笑邊。
最開始,時書不習慣餐風宿的生活,夜裡時常沒牀可睡,在深夜還有警惕和孤獨之,但時書路上也遇到一些獵人、行商、販夫走卒,普通的百姓走南闖北,堅強的人都過著這種生活。捱,寒,也要低頭,沉默,淬鍊自己。
世已至,與他們一起逃亡的百姓遍佈道路。想要安定只能去民屯,或者找大戶人家當工人,甚至賣爲奴,時書和杜子涵暫時不想停下來。
他們想往前走。
讀書可以瞭解世界的深度,行路可以瞭解世界的廣度。
時書還沒走到過世界的盡頭。
習慣了這種生活,就習慣了突然下暴雨澆得跟狗似的,住酒樓的柴房,半夜坐墳頭講鬼故事,爬樹上躲開野狗,經常走夜路,邊走邊聽杜子涵唱歌,聽了幾天發現是同一首,杜子涵天天跑調。
接近夏天,傍晚擡頭就是晚霞。。
偶爾可以到農戶家吃頓飯,之前有一家富戶對時書特別熱,每日好酒好菜接待,後來才發現相中時書當上門婿了,嚇得他連夜就跑。債真是還不乾淨啊。
但時書一般往寺裡跑,基本上能接濟一兩天,久了不行。路上時常到村落的集市,時書擺攤賣藥,杜子涵研究玄學算命,能賺取一些收。但時書有一天說:“不是,我倆怎麼越來越像行走江湖招搖撞騙的呢?”
杜子涵:“………………”
但是,時小書不賣假藥!時書辯解說:“我許多藥方都是林養春的絕學,他可是太醫院首席醫。各位走過路過的都來看看,林神醫超絕金創藥,消腫止痛去淤,治療風溼筋骨痛——怎麼越說越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子涵狂笑聲震街市。
還發生過搶了生意,被潑皮
無賴找上門來,換做以前時書會跟他們幹,但現在拎包就跑。
白天走路,夜裡清閒,時書有一段時間想過要不要寫日記,但一拿起筆就想起某位故人,索放棄了這個決定,每天只是記賬。
一路過的不算差,但也不算好,錢反正總沒有,每天興沖沖地跑來跑去。沒有歸也不錯,那意味著完全的自由。
時書一開始還試圖尋找其他的穿越者,或者打聽哪裡有正義之師,但目前並沒得到很好的消息,杜子涵在服上用墨水寫了個孤獨的√3:“就這個圖案,我們走南闖北,穿越者一看能認出來。”
時書:“你不怕再招個謝無熾那種的?”
杜子涵:“他那種,一萬個人裡也很有一個吧。”
是啊,他在權力的道路上登峰造極,自己則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大丈夫當朝遊碧海而暮蒼梧。
和謝無熾一起經歷了很多,不管是相南寺,流水庵,舒康府,潛安府,還是三千里太府路……儘管以往的每一步都荊棘叢生,佈滿坎坷,走到盡頭,喜怒哀樂塵埃落定,但不意味著他的一部分結束。
人生的行路纔剛開始!接下來,時書會一直走一直走……
步履不停。
***
時書和杜子涵一路遊歷,八月份時,沒想到杜子涵突然患上痢疾,每天上吐下瀉,一張臉蠟黃。時書和他停在了一名爲陳蔡的小縣城,每日出去擺攤賣藥賺錢,回來的錢賣藥給杜子涵熬。
杜子涵虛弱,暫時不適合遠行,兩個人便在了這座小城,大概有半個月沒再趕路。
陳蔡乃舒康府的一座小城,盛產苻苓,每到七八月份便去山裡挖掘,需要刨開松樹的樹取出完整,許多人以此爲生,時書和杜子涵便一起荒山野嶺去,拿著小蔸裝斂。
映時書眼簾的是一座野山,樹木深秀,古樸莽然,山嶺綿延不絕。時書拎著蔸走到山腳下時,看到許多狩獵野的籠子和陷阱,人羣聚集在一起。
時書剛準備往上走,被住:“等等!年輕人,彆著急,等人多了再一起上山!”
時書轉頭,問:“怎麼了?”
這人道:“這山裡有猛虎,最好結伴而行,有可能被老虎吃了!前幾年,都有獨自上山挖苻苓被老虎吃了的。”
時書後背發涼,拔就跑:“有猛虎,那你們還上山?啊啊啊啊啊還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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