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這幾日傳著一個大八卦，因為主角的關系，這個八卦並沒有傳得人盡皆知，只在幾個宮殿的仙侍裡流傳，可是銀珊仙娘憑著八卦一把手的地位，還是聽到了風聲。

“有侍衛看到前幾天，赤瑛神君和一個仙摟摟抱抱進了他的寢宮。”事關重要人，銀珊在自己的地盤裡也是低了聲音，生怕被隔壁膳房的聽去。

“不可能吧？會不會是看錯了？”仙廚們都不相信，嘰嘰喳喳起來。

“是真的，我是直接和那個侍衛打聽的，你們猜猜那個侍衛是誰？正是三百年前征戰妖魔界，用一把碧雨驚海弓，在八百裡開外穿人鷹頭妖王腦袋的傳奇弓箭手，他的那雙眼睛絕對不會看錯。”

“傳奇弓箭手也這麽八卦的嗎？”桑芽弱弱的聲音被淹沒在仙廚們沸騰起來的討論裡。

“他說他看得很清楚，就是神君的臉，那個眉眼那個側臉，全仙界沒有第二個神仙長得這麽好看了。”銀珊仙娘語氣十分篤定，彷佛是親眼所見。

“哇，我還以為神君不喜歡孩子，不會有仙的。”

“對啊，我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

“不一定是仙啊，也有可能只是水緣。”

“你瞎說什麽，神君才沒這麽輕浮！”

“那個仙呢？那個仙是誰？”終於有人想起另一個主角。

他們不知道，另一個主角就坐在他們邊，已是滿頭冷汗，坐立不安，聽到有人問起那個仙，更是屏住了呼吸，一雙眼睛張地盯著仙娘，生怕說出什麽來。

“那個仙蒙了面紗，又被神君護在懷裡，那個侍衛也看不清楚。”銀珊回答，眾人惋惜地長歎一聲。

小鳴暗自松了口氣，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了大半，那個侍衛看不清就好，這種八卦就等風聲過去了，大家就會忘了。

卻聽銀珊仙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雖然看不清，但十有八九，那個仙就是昆侖山的飛鴻仙子。”

“是誰？”比全部的仙廚反應還快，小鳴條件反般的大聲問道。

“飛鴻仙子是昆侖山的山主之，在九神殞落後，昆侖山就歸們的大弟子統治了，飛鴻仙子就是那個大弟子的獨，法和武藝不輸九重天的仙將們，妖魔妖道幾次進犯仙界山脈，都是被打退的。”

銀珊仙娘停頓了一下，又說了一件流傳已久難以求證的八卦。

“據某位見過的仙尊說過，飛鴻仙子上是有半神的統，的生母極有可能就是某位神，當年和的大弟子相後私下生下仙子。”

“那和神君又是怎樣扯上關系的？”另一個仙廚急問。

“你們不知道嗎？據說神君前幾次出外巡視，都去了昆侖山拜訪這位仙子，兩人每次見面都談很久，然後啊……”銀珊低下了頭，聲音更小了，“我聽神君殿裡相的姐妹說過，神君這幾年時不時就會消失，或許就是去找飛鴻仙子了。”

他找的仙子是我。小鳴在心裡大聲反駁，可還是咬沒說話。

“飛鴻仙子前幾日就來了九重天，據說是神君請來的。”銀珊繼續說著，另一個仙廚馬上接話。

“飛鴻仙子來了九重天，神君就被人目睹和一個仙摟摟抱抱，看來真的是了。”

“如若是真的有半神的統，那覺和我們的神君很適合啊。”

仙廚們一言一語地開始興說起飛鴻仙子和赤瑛神君的適配度，像在討論自家媳婦一樣，對飛鴻仙子越說越喜歡。

只有小鳴沉著臉不說話，還有桑芽不進，只能一邊焦急地削土豆，一邊焦急地聽他們說。

“今晚剛好有難得一見的極，聽說神君仙子會和天帝一起在銀河上泛舟吃酒。”銀珊仙娘繼續出猛料，仙廚們聽了馬上說他們定是要和天帝請示結為仙的事，只有小鳴整個人已經僵住。

然後他們從要辦怎樣的婚宴穿怎樣的婚服，再說到他們要定居在九重天還是昆侖山，再說到他們孩子要生幾個，好象這事已是板上釘釘。

聊得盡興後，眾人散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銀珊才發現小鳴剛剛都沒說話，面無表像在沉思，問在想什麽，小鳴才扯起一個笑臉，說只是在想今晚賞極要搭配什麽酒。

膳房最不缺的就是吃的，小鳴很快就一手拎酒瓶，一手拎果籃，笑著和膳房道別，才一轉，那個臉就馬上垮下來。

小鳴剛才想的不是飛鴻仙子，也不是神君幾次出巡都去找飛鴻仙子，更不是神君請了飛鴻仙子來九重天，想的只是一件小事。

明明早在很久以前就說好，兩個人一起在藏書樓看極的，他還說他會帶酒來。他怎麽可以不跟說一聲，就失約不來呢？

小鳴滿心都是說不明道不清的鬱悶和失落，但還是很快深呼吸幾口，強撐神，安自己說沒關系，一個人也是可以賞極的，五百年來不都是一個人在藏書樓裡看極嗎？

“幸好我早聽到了風聲，不然今晚可就沒酒喝了。”小鳴以一種輕松的口吻說出，可聲線是自己也能聽出的抖，咳嗽幾聲，把間的酸都回去。

回到藏書樓，把八樓的窗戶都打開，在視野好的位置心布置好地毯桌椅，再擺上酒和切好的桃子，還放上一瓶人茶的花瓶作為觀賞，為了方便看極，室的燭火也沒點上幾。

夜幕降臨後，群星璀璨，但它們今夜的輝都會被遮蔽在極之下。小鳴拿出自己最的酒杯斟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在極還沒湧現前便已微醺。

懶散地手扶在欄桿上，努力掩下心裡面看著天幕逐漸暗去，也隨之黯淡的一希。不敢回頭，因為回頭就會看到桌子上的兩隻酒杯，一隻裝滿了酒，一隻空空如也。

就像現在的心一樣，破了一個大似的空空如也。

小鳴蜷起子，把臉枕在欄桿上的胳膊，像是醉了酒一樣小聲嘟囔著：

“他真的沒來……”

聲音很小，一下子就吹散在夜風中。

極在頭上宛如海般開始湧現變幻，一重兩重，像嵐又像霧，在九重天的夜空中閃耀，如此波瀾壯闊。

可小鳴還是埋著頭，不去看漫天的極，隻盯著在手背上的那滴眼淚所折出像微塵一樣渺小的彩。

直到，一陣奇異的聲音傳來。

像是冰面碎裂的聲音，又像白瓷小杓到碗壁的聲響，從小到大，從遠到近，小鳴應到了什麽，驚訝地抬起頭。

不是冰碎，不是白瓷，那是馬蹄聲。

一匹仿若白焰跳躍的馬駒，正踩在極之上，向藏書樓虛空奔騰而來，每一下落下的馬蹄都憑空踏出了陣陣炸開的冰芒。

白馬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奔至藏書樓上空，停在了小鳴跟前，馬背上手握韁繩的騎者英姿拔，如冠玉，那雙眉眼是全仙界都找不到第二個的好看。

小鳴愕然，原本凝在眼眶的淚珠過臉頰都沒覺，此刻滿腦子隻想著一件事。

神君沒有失約，他沒有忘記。

“你不是不來了嗎？”小鳴看著他呆呆問道。

赤瑛挑起了眉頭，似乎很疑為何這麽問，又像在笑傻似的勾起角道。

“我怎會不來？與你作的約好，我定會前來。”

“可是……你不是和天帝還有飛鴻仙子去泛舟吃酒了嗎？”

“我和飛鴻仙子不過是商討要事，是陛下玩心太重，執意要在銀河泛舟邊喝邊談。事商量完，我自然就走了。”

他利落地從馬背翻，站立在欄桿上，他向那匹白火馬駒作揖鞠躬，馬駒也曲下前肢優雅回禮，就轉踩著冰芒奔騰離去。

小鳴還沒回過神來，見馬駒已遠去，才問起它的事：

“那匹馬是……”

“是飛鴻仙子的坐騎，我只是跟借了一下。”

“仙子為何會借神君坐騎？”

赤瑛正要從欄桿下來，聽到小鳴這個問題，他伏下靠近回答，近到小鳴能看到極映在他眉眼鼻尖的每一瞬流，近到能看到那雙眼中倒影的自己。

“我和說我有急事，我的人在等我。”

小鳴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耳邊好象響起一聲比馬蹄還大的聲響，一下就把剛剛心底破掉的大填滿，像是漫山的繁花和果實一下子盛放般的滿。

低下頭回避神君的目，上嗔他說什麽，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趁低頭的功夫掉殘淚，慶幸線昏暗，神君沒有看得太仔細。

赤瑛見桌上已有酒，問為何不等他就喝起了酒，小鳴說聽到膳房消息，以為他不來了，然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他與飛鴻仙子最近的傳聞。

他沒說什麽，只是意味深長地說再等上一段時日，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他又拿出了自帶的酒，問小鳴還能喝嗎，小鳴心已轉為晴，心舒暢，眉開眼笑說還能再喝幾杯。

赤瑛見小仙姬今日似乎特別愉悅，也跟著笑起來，在他倒酒時，還突然靠過來抱住他。問怎麽了，也不說，隻說看到極很開心。

他也不追問，或許真的是因為極太過麗。他把小仙姬攬在懷裡靠著欄桿，兩個人靜靜看著夜空幕的閃耀變幻。

還有一章短短的，今天后腦杓莫名很重，睡一覺起來再碼小日常，希今天能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