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各地有著各種大大小小、風俗各異的祭祀節日，就連九重天的每個宮殿幾乎都有自己對應的祭祀，例如對膳房最為重要的就是煤神爐祭典。

恰好今年的煤神爐祭典撞上了仙界的另一個重要祭祀，那個祭祀需要天帝親自主持，祭祀食也都是九重天的膳房負責烹製。

這幾日的各膳房都忙壞了，兩個祭典的祭品都很繁瑣多樣，尤其煤神爐祭典本就是各膳房各顯神通，烹飪出拿手好菜的花式比拚時候。

小鳴早在幾個月前就被銀珊仙娘敲定了時間，連忙了三天三夜，喝水和瞇眼的時候都找不到。

畢竟並非是膳房的正式人員，只能幫忙打下手，但單是要理的蔬果就是幾座小山般的多。

小鳴一連控制十把菜刀齊刷刷地切菜，但工作是沒完沒了地來。

切完菜，就到切塊。切完塊，就到剔魚骨。剔完魚骨，還有剝蝦殼、攪醬料、盯火候、捉回逃走的食材、在食材吵架時勸架、被推出去應付來催促的仙侍等等等。

當最後一道祭品擺盤完送出去時，小鳴大抒一口長氣，直接癱坐在地。

的工作算是做完了，仙廚們就比較辛苦，還需要趕去煤神爐那兒繼續祭拜。

沒去的還有桑芽，資歷最淺的被留下善後。先施法讓鍋碗瓢盆自個兒起來清洗，再用剩余的食材煮鍋粥來給們倆填肚子。

“你知道嗎，銀珊仙娘今年沒去煤神爐那兒。“吃著粥的時候，桑芽突然說起這件事。

“竟然沒去煤神爐祭典？“小鳴從碗裡抬起頭，大疑。

銀珊仙娘對工作很負責任，好勝心強的對祭典的比拚更是在意，在祭典來臨的前一年就在構思菜了。

“我聽其他仙廚說，要去紅蓮祭，就不去煤神爐了，今年的菜也讓給其他人來負責。”桑芽有點小心翼翼地說，“仙娘更在意紅蓮祭是不是因為……？”

“嗯。”小鳴知道要問什麽，“仙娘的丈夫犧牲在兩萬年前的仙魔大戰，每一次的紅蓮祭一定會去祭拜。”

“哦……果然是這樣。“桑芽出惋惜的神，良久又開口道：”聽說西天佛境那兒的蓮花池周圍還立了好幾塊刻著犧牲者名字的碑石。“

“我聽仙娘說過，好像是八十八道。”小鳴回憶道，“還有九尊昆侖山神們的雕像，兩萬年前就是們求來了西天的一顆蓮核，再犧牲了自己的神魂神力神格，方運行了法，讓囚於魔君刀的十萬荒魂能容納於蓮核夢境中，靜待有日能淨化荒穢之氣，再回。”

當年魔君揮舞一把閻魔大刀，摧毀了一個個仙境仙洲，奪取他們的地脈靈氣，把萬仙眾生都囚於刀中淪為荒魂，以供養他強大的魔力。

荒魂是被洪荒時期就存在的穢氣所汙染扭曲的靈魂，無法墜歸墟海，也無法忘川回，只能日夜遊在天地之間痛苦掙扎。

是九神的甘願犧牲，才讓他們有了一生機。

“我知道九神，夢蘿林離昆侖山不遠，我曾經和我爹去過那兒，那裡的山民跟我說過們還有們母親的故事。”

桑芽興地說起以前的見聞，小鳴也聽得津津有味，問了很多問題。桑芽察覺到什麽，問了一句。

“小鳴沒出過九重天嗎？”

“沒有，凡胎仙子要出九重天得去仙籍那兒報備，很麻煩。”小鳴說道，拿起杓子吃了口粥，“而且我也沒什麽地方想去。”

“連跟你人出去踏青約會都沒有嗎？”桑芽冷不丁這麽說。

小鳴直接被嗆到，一口粥差點噴出來，有點慌地吞下肚子又抹乾淨，想要反駁。

“你別聽仙廚們說，我沒人！”

“我沒聽他們說過啊。”

“那你怎麽說我有人？”

“我聞到的啊。“

“啊？“

桑芽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

“你忘了嗎？我的鼻子很靈的。大概幾年前，我就聞到你上偶爾會有一其他人的氣味。我原本以為是藏書樓來新仙侍，你又說只有你一人。可是那氣味一直都在，而且還越來越明顯。”

“這……不是……是我經常會換熏香，所以你才會聞到其他味道。”小鳴磕磕絆絆地想要圓謊。

“熏香和味是不同的！” 桑芽立馬搖頭反駁，“我家姐姐談時就是這樣，每次跟郎相會，回來時都帶著一氣味。我一聞到那氣味，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人了。”

小鳴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眼前的小仙子嗅覺竟如此靈敏，而且還是整個膳房裡第一個看穿的人，仙娘也只是懷疑而不是篤定。

桑芽聞到神君氣味的時候，應是他開始常來藏書樓時，兩人相的時間久了就沾上了彼此的味道。

千防萬防，竟了這一點。

小鳴敗下陣來，垂頭喪氣請求桑芽：

“別跟其他人說這件事……”

“我不會的！我答應過我娘，來這裡只會好好做菜！不會嚼舌頭！”桑芽大力保證，大概是娘知道九重天人事複雜，怕兒說錯話才特意叮囑。

小鳴信得過耿直憨厚的桑芽，兩人繼續默默喝粥。

片刻後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問：

“你聞到的另一個味道是怎樣的氣味？”

桑芽認真思索後，皺著眉頭回答：

“我也不太會形容是怎樣的氣味，每個人的氣味都不一樣，也很複雜，不像調料就那幾百種的組合，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他們的氣味可能會接近但還是不一樣。可是要問我不一樣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怎樣說，但他們就是不一樣。”

小鳴明白，桑芽對氣味的分辨是的本能，要詳細說出是怎麽一回事就太難為了。

桑芽突然向前傾，嗅了嗅，燦笑道：

“你的味道，我就知道是什麽，覺得很親切！總覺是我的姐妹一樣。”

小鳴也嗅了嗅自己，隻嗅到一油煙味。

“你的上，有一些水果味和草木味，還有森林和雨水的味道。“桑芽閉起眼睛分辨著，又微微皺起眉頭，”可是有時，我又能聞到冰冰冷冷的覺，像是大海……“

小鳴還是嗅不出說的這些氣味，而且桑芽提及的味道也太過虛幻，森林和大海的味道又是怎麽一回事？

“用心去聞，就能聞到啦。“桑芽最後隻說了這一句話。

小鳴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著氣味的問題，突然一隻水墨畫的仙鶴飛至前，口銜一張紙簽。

只有一人會這樣聯絡。

紙簽上有悉的熏香味，寫了邀去盛夏小市。

盛夏小市是紅蓮祭時才會有的市集，前好像是兩萬年前天柱群峰的重要祭典。群峰毀於兩萬年前的仙魔大戰，後人為了紀念，方才在九重天再辦一個相似的祭典。

但終究不如兩萬年前的盛況，流傳至今已了一個小市集，說是小市集卻也匯聚了四海八荒的商販，十分熱鬧。

小鳴很是不解，他一個神君為何不跟天帝去紅蓮祭祭拜，而是來找去小市集約會。況且市集人並不，他怎麽能大庭廣眾之下和走在一塊兒。

有點納悶又氣惱，本想直接回去不理他，可又覺得他等不到人不會離開，而是會站到更闌人靜。

又想起桑芽說的味道，思量再三，還是去了盛夏小市，想趁機仔細聞聞他。

盛夏小市辦於白玉京外圍，因對全仙界開放，故而這段時間他們這些小仙也能自由進出白玉京的部分地方。

還未走至市集，已聞人聲和樂聲，信箋上也沒寫在哪兒見面，小鳴有些忐忑怕被撞見，一隻水墨蝴蝶已悄然飛至眼前。

心下了然，跟著蝴蝶走至一蔽的花叢間，轉個彎便見神君拔如松的背影。

赤瑛回頭瞧見，眉眼間盡是春雪融化般的笑意，他今日穿了件簡單的松石綠袍子，腰間毫無任何玉石裝飾，後腦扎著松散的馬尾。

了些上位者的尊貴氣派，多了一點俊朗仙君的年朝氣。

小鳴一下子被迷住了眼，但很快又回神過來，鬱悶道：

“神君在想什麽？怎麽邀我來逛市集？是真以為市集上的小仙們沒見過神君的畫像，認不出你嗎？”

知有些不悅，赤瑛也不意外，他從兜裡掏出了兩樣東西。

“是我唐突了，只是聽聞此次市集有白雲間特製的星鬥燈塔，實在很想與你一起走走。我知道你的難，已做了準備。”

他拿出的是一個面和一個面紗，小鳴見到他手上的東西時，頓時愣住。

在呆愣的功夫，神君已利索地把面戴上，配上他今日的裝扮，的確讓人聯想不到眼前人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君。

“小鳴仙姬可願賞臉，陪我去市集賞燈？”

面下的那雙眼睛真摯人，小鳴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甚至約開始期待，垂眼像是不甘願似的點點頭，角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神君向前一步，為帶起面紗說道：

“市集人多，小鳴不必再喚我尊稱，便我……阿玉吧。”

小鳴莫名覺得害，卻還是磕磕絆絆地試著喚了聲：

“阿……阿玉。”

赤瑛聽這麽一喚，有些晃神，又隨即很自然地牽起的手，邁步走向市集。

這一章在八點多就複製好，可是想標題想到腦死，想說看一下B站找一下靈，回過神來已經是這個點了，然後還是沒想好標題，滿腦子只能想到周董兒子在MV聲氣的這句話，之後想到更好的標題再回來改。

下一章如果能想得到標題，等下12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