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睡醒了,又變天了
走出喬氏屋子,隔著窗子,紀青梧見偏房屋中的景。
李嬤嬤正帶著啾啾在玩毽子。
十來天的日子未見小丫頭,總覺得好像又長高了。
啾啾偶然看見紀青梧,就像小燕子一般從屋中飛了出來。
紀青梧接住的飛撲,將抱了起來。
啾啾歡快地問道:“阿孃,你走之前說,要去爲啾啾找大房子住,找好了嗎?”
紀青梧想到自己進宮前,對小丫頭撂下的豪言壯語。
沉默了一會兒,道:“大房子失火了,有個小一點兒的,要先委屈啾啾了。”
啾啾察覺到紀青梧心的變化,睜著黑溜溜的眼珠道:“只要我和阿孃在一塊,住哪兒都好。”
婚前一日。
本該有衆多事需要籌備,但紀青梧不把自己當做快要嫁人的子。
陪著啾啾玩鬧了一會兒,又回到梧桐苑給院子中的獨苗苗鬆了土,澆了水。
做到最後,紀青梧的力終於耗盡。
昨日經過那樣多的波折,連夜未眠,早就心俱疲。
但只要還有一力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總會浮現出令心痛難忍的場面。
只有一直在做些什麼,纔會令短暫地忘卻。
紀青梧回到屋,將衫除去,躺在牀上,眼角有晶瑩閃現,輕緩地合上沉重的眼皮。
這一覺,沒有預想的難眠。
相反,睡得又深又沉。
已然忘記了,自己之前喝過一口被下了含有烏藤的湯藥.
這藥的效果,就是會昏睡一天一夜。
*
臨安城郊的破落宅子。
有一個蒙著面的男人,推開暗格,走進藏在柴房中的暗室。
地下有二十多顆夜明珠,將昏暗之地照的如同白晝。
蒙面人道:“四皇子?”
宇文天擎從架子後悄然繞到蒙面人的後,左手拿著匕首橫到他的脖子上。
蒙面人心驚地道:“四皇子,是我家老爺派我來此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印章,正是宇文天擎與那人的信。
宇文天擎收了刀,走到桌邊坐下。
問道:“你們老爺爲何不來,要派你過來?有些事,我只能和他談。”
蒙面人亮出自己的份:“我是府上的管家,老爺的一應事都會告知於我,請您相信我。”
又解釋道:“因爲皇上的況不好,馬上就要殯天,老爺要在宮中主持大局,沒空出來與您相見。”
聽到武肅帝快要死了的消息,宇文天擎臉上出現抑制不住地狂喜。
“果然是真的!”
他起初還以爲消息有詐,在這人來之前,他還未盡信。
雖說刺殺的主力集中在北黎皇帝那,但他並沒有寄予太多希能夠刺殺功,所以,他纔會鋌而走險,帶著幾個手下混進皇宮中。
西縉的薩滿告訴過宇文天擎,北黎的皇帝命中絕嗣,將他的唯一子嗣殺死,就等同於扼殺北黎國運,殊途同歸。
只是下毒之計,被紀青梧識破,之後的刺殺也因爲這個人拖延時間而失敗。
但萬萬沒想到
蒙面人道:“老爺本以爲劫持衛妃就足以,還是四皇子深謀遠慮,看破了一切。”
宇文天擎笑出聲音,得意地道:“英雄難逃人關!這句古話誠不欺我。”
敗也是,也是!
宇文天擎轉著手中的匕首,右手的掌心還帶著被紀青梧刺的劍傷。
“說實在的,我也沒有看明白,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北黎皇帝向來不近,甚至不舉的傳聞都滿天下,但爲何獨獨就這個紀五姑娘近的了,不僅留宿他的寢宮,還久留皇帝理政務的勤政殿。”
“但若是他心中有,又爲何會放任在宮外?尤其是前些日子的疏遠舉,最是讓我看不。”
宇文天擎笑得邪氣,灰藍的眸子已經全部轉爲鐵灰。
“凡事多留一手是我行事的習慣,看不的就要多做準備,這不就上了。”
蒙面人點頭讚歎道:“那也是四皇子神機妙算,專門找了個與紀青梧形樣貌相似的,穿上獻舞時的裳,兩匹馬一前一後出現在皇帝眼前。”
“隔了那麼遠,連皇上也分辨不出,衛妃後的那匹馬上,被反綁在馬後的人,到底是不是。”
宇文天擎可惜地道:“我沒有親眼見到他放下弓箭時候的模樣,是我這輩子的憾。”
“那看上去冷酷無,無所不能的北黎皇帝,竟然是個癡種,這真是太諷刺了。”
蒙面人道:“老爺我跟您說,皇上駕崩後,北黎新皇將是四歲的小皇子繼位,老爺和鎮北將軍衛廷會共同輔佐。”
宇文天擎意外地道:“衛廷會甘心在一個幾歲小兒之下?他之前與北黎皇帝在同個軍營,二人真刀實槍的較量過一場,衛廷才甘願稱臣,他這人心氣高傲,真讓我意外。”
蒙面人道:“衛廷立了重誓,永無不臣之心。”
宇文天擎道:“衛廷這人極爲難纏,心思又深,有他在北黎,對西縉是個大威脅,得找個辦法把他除掉。”
“明日,就是衛廷婚之日,也許可以趁手。”
宇文天擎來了興趣,問道:“衛廷要娶誰?”
蒙面人道:“還是那位紀五姑娘。”
*
紀青梧再一醒來,就覺頭痛裂,掀起眼睫,又馬上閉上。
因爲滿屋的燭火通亮,刺的眼睛本睜不開。
外頭嘈雜,有瓶罐相撞的聲音,也有高聲喧譁的聲音,好像還有唱戲聽曲的聲音,但都離所在之地很遠。
紀青梧的鼻尖傳來濃厚的香味道,秀的鼻子了,立即打了一個噴嚏。
發現,這香味,是來自的臉上。
紀青梧的手著下的東西,格外地硌人。
的手鑽進溜的被子之下,抓到了滿手的東西,如果沒判斷錯的話,是花生和紅棗之類的。
紀青梧緩緩地將眼睛睜開一條,見到周圍的環境。
驚得一骨碌坐起。
又捂著暈眩的腦袋,慢慢地靠坐在牀上。
記得自己小睡之前,天還沒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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