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著他道：“治病可以，尋人我可做不到，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去請隔壁算卦的張大仙，比找我這個醫者，要更靈驗些。”

宇文天擎道：“五神醫，你還是先聽我講完，再做定論。”

紀青梧道：“我理解你關心妹的心，但是我如何能幫你尋人？”

宇文天擎道：“我派出去的人，查到曾出現在南楚，五神醫也曾在南楚的小鎮上生活過。”

紀青梧挑了挑眉：“你該不是想說，你妹與我有關？”

宇文天擎笑道：“我若是有這麼個貌能幹的妹妹，做夢都會笑醒。”

“我想說的是，五神醫也許見過，先天有疾，是個深藏裡的病癥，不會帶來的病痛，卻與尋常子不一樣。”

紀青梧斂眸凝思，心中已經知曉他妹妹是何問題，能找上來的，定是與婦科相關的疑難雜癥。

這樣的子病癥很罕見，也只見過一例。

宇文天擎道：“五神醫，先天子宮缺失的子，你可有診治過？”

這和料想的一樣，紀青梧垂下眼睫。

早在紀長霖出使南楚時，他邊帶著的護衛蘭陵，就是這個病癥。

現下，大哥被派到南楚的使館駐紮，蘭陵也隨著他一道而去了。

紀青梧問道：“令妹爲何會走失？”

宇文天擎眸底的灰發暗，沉聲道：“剛出生，就被診出這個病癥，我父.父親認爲這是不吉之兆，就把送到別人家寄養。”

“可那寄養的人家不用心，連何時丟了都不知。”

就因爲沒法生育子嗣就被棄，這能是什麼好人家。

紀青梧皺了皺眉道：“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姑娘，公子現在纔想起來找，說不準已經不在人世。”

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想過，宇文天擎眼底泛著幽藍。

“紀姑娘，果真沒見過嗎？”

這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紀青梧撇開眼。

“沒有。”

宇文天擎出門路過段鳴風時，眼中的藍已經褪去，看上去與剛進來時一樣。

紀青梧從裡間走出，莫凌凌拿著賬本湊了上來：“紀小姐，我要不要追上去讓他付診金？”

“不必了。”

回去還是要給紀長霖，寫一封信纔好。

紀青梧在臨走前，道：“段大人。”

段鳴風站在窗前，一直在看宇文天擎離開的方向，聞聲回頭道：“紀小姐有何事？”

紀青梧指了指裡間，提醒道：“段大人走的時候，別忘了把杯子碟子的損耗費，找莫姑娘結一下。”

段鳴風：

莫凌凌飛快地在賬本上記了幾筆。

紀青梧離開醫館，並沒有打道回府，而是順路去了趟永王府。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就與永王撞了個正著。

紀青梧看著鼻青臉腫的趙明弘，不解地道：“王爺這是.”

昨日在宮中，他這張臉可沒有傷。

趙明弘氣憤地道：“本王就說那個衛廷是個黑心肝的！”

他一說話，就牽著臉上的傷口，這句話說的齜牙咧。

紀青梧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誰敢對永王手，問道：“你又和衛廷打起來了？”

趙明弘恨恨地道：“五表妹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肯定就是那廝做的！”

紀青梧一頭霧水，小太監解釋著。“王爺在下朝回來的路上，忽然被十幾個蒙著臉的地流氓圍住，拖到巷子裡捱了頓打。”

誰敢對親王手，除了衛廷，不會有第二人。

只是有點兒奇怪之，衛廷行事不會這麼魯莽，在被貶斥的第二日，就堂而皇之地對永王下手。

難免會讓人多想，衛廷對皇帝的旨意不滿。

紀青梧仔細想了想，回臨安後，衛廷做事就不太正常，越來越看不懂他，或許，就沒有真正的懂過他。

問道：“王爺想如何理這事？”

趙明弘閉了閉眼，又睜開：“且等來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永王剛被武肅帝警告過，再犯錯惹事，就要把陶婉音送回安樂堂。

這個虧，他只能認下。

紀青梧隨著永王進到府中，先來到了書房。

問道：“王爺，王妃在何？”

趙明弘坐下後，仰著臉道：“五表妹，你就不考慮先治治我臉上的傷？”

紀青梧無辜地道：“王爺，我只帶了保胎丸子，你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吃幾顆，也能補補氣，容養。”

一聽是給永王妃帶的保胎丸子，趙明弘一揮手，就讓小太監趕帶著去陶婉音那。

錦墨居，離永王的書房最近，沒走幾步便到。

進了院子門，就見茂林修竹，與小橋流水相映趣，意境幽雅。

紀青梧覺著自己像是來到了雅士居所，在王府之中能裝點出這麼一塊僻靜的冷幽之地，很是難得。

但是，太過安靜了些，也沒有人迎出來。

紀青梧問道：“王妃這院子中，沒有侍候的人？”

小太監道：“回五小姐，昨日王爺就吩咐了，不許安排人明面上伺候著。”

紀青梧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不許明面上？”

小太監著後腦勺，道：“是，王爺是這麼說的，該屬王妃的規制之，一應不可，但只能在暗地裡奉著，要讓王妃反省一番，知道自己錯了，再恢復如常。”

紀青梧忍笑點頭：“王爺真是妙計。”

剛走到窗戶下，就聽裡邊傳來子的哭聲。

紀青梧快步走進屋中，就見到一個穿著輕華，腹部隆起的子，正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

在主位上的陶婉音，見有人進來，還以爲是永王的其他妾室，著發痛的額角。

看清是紀青梧後，就忙站起，走過來接。

陶婉音神放鬆地道：“青梧，你怎的今天就過來了，我還以爲要過幾日才能再見你。”

的子的哭音停止了，淚痕半乾地擡頭著紀青梧。

陶婉音道：“這位是王爺的表妹，紀家的五姑娘，杜側妃見個禮吧。”

杜育芳是永王府最得臉的側妃，已經生下一個庶子，現下腹中又懷了一個，月份比陶婉音要大上幾月，現在已經顯懷。

因著永王好些日子都沒有去過的院子，正來王妃這哭訴。

雖說這個王妃不得寵，可偏生每回經的口一勸，王爺就會願意過來那兒。

聽說眼前這位姿容瑰麗的子，就是臨安盛傳的那個紀五。

杜育芳沒起，著肚子，安穩坐在椅子上。

“王妃說的這是什麼話。”

紀青梧：說的是正常人都能聽得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