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掌櫃和夥計們都去城外的庫房中取貨了，我就留在這兒負責看店。”

“這幾日醫館已佈置得差不多了，就等老闆你來驗收，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改的。”

待到莫凌凌看到紀青梧的後邊跟著的男子，歡快的笑容就徹底僵在臉上。

結結地道：“紀，紀小姐，新來的藥材還沒理好，我，我先去理一理。”

紀青梧看著莫凌凌活像耗子見了貓的一樣的逃走影，回就見到臉愈發鷙的段鳴風。

肯定總結道：“莫姑娘很怕段大人。”

段鳴風低沉地嗯了一聲。

莫凌凌從小就害怕他，一直到現在，彷彿已爲了天。

紀青梧溫聲道：“你應該問問莫姑娘，爲何這般怕你，你們可以把這個心結解開。”

段鳴風抱著胳膊，不甚在意地道：“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怕我，我也不能一一都去過問。”

紀青梧點頭：“說的也是。”

段鳴風出手狠絕，在臨安已經爲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只是他們是同鄉，以後也不得要再見面，但只能言盡至此。

現在醫館的裝潢已經有模有樣。

紀青梧領著段鳴風走到一樓的裡間，這是大夫坐堂的專用房間。

手邀道：“段大人，請坐。”

坐在紀青梧對面的段鳴風，頓時有種自己已患了病之。

而且，患的還是不孕不育的病癥。

原因無他，這屋中的壁畫不是神農，更不是藥草，而是一張又一張憨態可掬的胖娃娃。

紀青梧見他盯著這牆面上的畫。

眼眸微彎，笑著介紹道：“段大人也喜歡這些畫嗎？都是莫姑娘找來的。”

段鳴風收回目，板著臉道：“不喜，紀小姐傳喚我來，是有什麼事？”

紀青梧是有正經事要找他的，開口道：“段大人，我是想問問你，近些時日有沒有發現什麼怪異的事？”

段鳴風沒做思索，答道：“何出此問？臨安城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紀青梧接著道：“段大人，有沒有見過什麼特別的人？”

段鳴風眼中閃過異：“紀小姐，你可是見了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紀青梧笑著道：“大人別張，我偶遇了一個人兩回，只是看他樣貌，並不是我們北黎人氏，應該是西邊那頭過來的。”

因著有從北境逃去南楚的經歷，紀青梧對忽然出現異域之地的人，防備心更重。

而且，現在西縉與北黎在邊境的戰事正張，不得不多加註意。

段鳴風道：“紀小姐觀察微，這幾人我已經暗中調查過，他們是西縉過來的皇商，專門來北黎驗風土人，採買些貨回去。”

跑這麼老遠來採購？紀青梧目帶著疑。

“但謹防有變，我已派人在盯著他們。”段鳴風也覺著這理由站不住。

接著道：“只是這些天，據暗線回報，他們就只是在街上閒逛，把臨安的食商鋪吃了個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舉。”

上回紀青梧遇到那個灰藍眼珠的男子，正是在餐館中。

希是想多了.

紀青梧不放心地道：“在他們離開臨安前，還請段大人多加派人手盯著他們。”

段鳴風道：“皇城司會做好守衛，紀小姐不必憂心。”

這時，正對著門口的方向而坐的紀青梧，看見了門簾晃的影。

清越的子聲音響起：“進來吧。”門簾被一隻纖細的手開，莫凌凌端著茶點走進來，把手中翅木托盤上的杯碟都擺在紀青梧面前。

“紀小姐，最近天干，你多喝點兒水，潤潤嚨。”

紀青梧看著這水的特別，輕輕嗅了嗅，問道：“裡邊可是有羅漢果和薄荷？”

莫凌凌道：“正是，紀小姐的鼻子好靈巧，裡邊還加了公英，這是以前在閣中唱曲的姐姐告訴我的方，養護嗓子最好了。”

紀青梧點頭道：“不錯，莫姑娘有心。”

這是在的醫館中，段鳴風是客人，於是紀青梧將面前的這杯茶先推給對方。

“段大人請。”

莫凌凌眼睛盯著這杯子，趕道：“段使司平時說話，不費嗓子，他不用喝這個的。”

段鳴風本不打算喝，聽到的話，眼底一凜，反而將白瓷杯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紀青梧的那句“燙小心”都沒來得及說。

但段鳴風神如常，連眉頭都沒眨一下，只是桌下的另一隻手握拳。

莫凌凌的眼眸瞪大，道：“我記著段使司不吃帶薄荷之。”

對於薄荷這種東西，打小他就討厭得厲害，相反，一直很喜歡。

段鳴風下繃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莫凌凌還拿來了不小吃，紀青梧面前的桌上都被擺滿了。

“紀小姐，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還特地加了些滋補養的藥材，請你幫我品鑑一下。”

面前的小食賣相可口，氣味清香，紀青梧淺嘗一小口，心中微訝，沒想到莫凌凌還有這個天賦，真是請對了人。

紀青梧誇讚幾句後，道：“給段大人面前也擺些。”

莫凌凌面上的笑又僵了僵，回道：“我記得，段大人也不這些零。”

的話還沒說完，段鳴風出胳膊取了最近的蘿蔔糕，放進中。

莫凌凌的眼中帶上了迷惘之，這和記憶中的他一點兒都不一樣。

段鳴風裡吃著蘿蔔糕，可那咀嚼時的神態，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給嚼碎嚥進腹中。

這氣氛既怪異，又帶著幾分紀青梧悉的覺。

紀青梧清了清嗓子，站起來道：“天還早著，我得回家睡覺了。”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莫凌凌奇怪道：“紀小姐，這麼早就要睡了？”

紀青梧道：“我的意思是說，回家補個午覺，這茶點你和段大人一起用。”

“紀小姐，你別.”

莫凌凌像是要哭出來一般，急切地想跟著紀青梧一塊走。

段鳴風將手中的小盤子拍在桌上，瓷盤頓時碎齏。

“你怕什麼？”

紀青梧：段大人不是說不必問？

段鳴風：隨口一問，不問白不問

紀青梧：你不覺著這種問話方式，更怕了？

莫凌凌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