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

面對這般和善的老太太，紀青梧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適之。

前幾日在去宮中的馬車上，紀老夫人連個正眼都不樂意瞧，今早就眼地來梧桐苑，還等著起牀。

事出反常，不是老太太被奪了舍，就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兒要找。

紀青梧沒有坐在紀老夫人邊，而是走到下方的座椅坐下。

開口道：“祖母這麼早來，到底是有什麼要事兒？”

紀老夫人朝著馮嬤嬤揚了揚手，就見一個緻的紅木五彩點螺花鳥瑞食盒端了上來。

馮嬤嬤剛打開食盒，頓時，濃郁的甜香氣盈了滿屋。

“五小姐，這都是老夫人一大早吩咐下人去街上的芳採齋，排了很久隊纔買回來的點心，還是剛出爐的，小姐趁熱嚐嚐鮮。”

食盒中擺滿了不重樣的緻小點心，蘭芝的眼睛都移不開。

紀老夫人笑著道：“這玫瑰豆沙鬆糕是一絕，青梧應該還沒有吃過這家的點心，你父親從前在家時，就很吃這個。”

紀青梧只看了一眼裡邊花花綠綠的點心，就立馬轉過頭去。

倒不是故意不給老太太面子，而是鼻尖聞著這甜膩的香氣，胃中就泛起不適。

因昨日被武肅帝喂得腹中積食，早上纔好不容易消化下去，再看見這些糕點，就忍不住蹙眉頭。

紀青梧的反應，落在老太太眼中，就更加證實了早就與皇上有首尾，一直瞞著家中。

就連這臨安城中，最有名氣的芳採齋的點心，都不能的眼了。

馮嬤嬤適時說道：“五小姐剛起沒多久，可能胃口還沒開，蘭芝，你把這食盒收好，等到小姐什麼時候想吃，再擺出來。”

蘭芝捧著紅木食盒下去，馮嬤嬤也跟著退到了屋外，在門口守著。

屋中只剩下們二人，還有沒散出去的糕點香氣。

紀青梧擡起頭，看著格外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一大早就紆尊降貴地來自己的院子，還帶來這麼難買到的點心。既然紀老夫人拉下臉來求和，也不好直接破。

“祖母記掛著我，孫激，只是我這幾日不太吃這甜食，不如祖母帶去給四姐姐。”

紀老夫人道：“這是祖母專門給你的，你就收著。”

紀青梧站起，福了一禮：“多謝祖母。”

“你這孩子，跟我還客氣什麼。”

紀青梧站起來就沒有坐下，而是淡笑著道：“祖母要是沒有旁的事，孫還有別的重要事兒要做，就不陪祖母坐著了。”

今日確實有旁的事，還有一方面，不想和老太太在這假惺惺地說客氣話，徒增反胃。

紀老夫人住，道：“青梧，祖母過來是想和你商量關於你的婚嫁之事。”

紀青梧站在屋中，偏頭問道：“祖母還是想要我嫁給那個李家老三？”

紀老夫人道：“李家老三是我之前想糊塗了，這事就作罷，我已經派人去李家，給李夫人傳話，回絕了這門親事。”

紀青梧心裡清楚，就算老太太不回絕，有著前朝的星象之說在，短時間沒人敢冒著大不韙娶。

眸微微閃，笑了起來。

“難不祖母又看上了劉家老四，張家老五？”聽出到話中的諷刺，紀老夫人的臉也掛了相。

沉著角道：“青梧，收起你的任脾氣。”

“先前我問過你，可否願意進宮，你還對我藏著掖著，你既然已經委於皇上，昨日還在勤政殿中留了那麼久，就該好好思慮一番現在的局勢，不要再任意妄爲。”

見老太太終於說明了來意，紀青梧脣角揚起的弧度更大，眸底的諷刺之意更濃。

紀老夫人並不敢像之前一般，太過訓斥紀青梧。

這幾次，不論是紀父的案子，還是永王之事，皇上都開了極大的恩典。這兩人任意一人倒下，紀家勢力都會散去一半。

看的是誰的面子，不言而喻。

如今，紀青梧在皇帝面前正得力，該趁著子最豔的幾年好好把握，爲家族謀些好。

紀老夫人嘆氣，商量道：“青梧，祖母不是來指摘你什麼的，而是想要爲你之後的路做打算，不然等到紅逝去君恩斷，就悔之晚矣。”

紀青梧著自己的小指，思慮著昨日與皇帝在勤政殿相見的消息，爲何會流傳出來？

尤其昨日還是喬裝安樂堂宮的模樣，之前次次都相安無事，可偏偏昨日那次就傳了出來。

紀老夫人能這麼快就知曉宮中事，應是太后授意。

太后若是能有探知勤政殿的消息的本事，那可就真是手耳通天了。

紀青梧又坐了下來，神也化下來，說道：“祖母爲何斷定我就能宮？”

“你”

紀老夫人驚疑不定地問道：“皇上沒有說何時納你宮？”

紀青梧眸暗淡地道：“祖母這般年紀，肯定見識多，有沒有聽見一句話，做妻不如妾，妾不如。”

紀老夫人的脣哆嗦了下。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就沒打算要你宮，只是佔了你的子，卻不願意負責。”

紀青梧咬脣，委委屈屈地道：“祖母所說的不錯。”

紀老夫人在來梧桐苑的路上，腦海中構想出來有關未來紀家的繁華盛景，一下子就了空。

“你怎麼這般糊塗！”

紀老夫人指著道：“早先有苗頭的時候，爲何不先和家中說。”

若不是紀青梧坐的遠，老太太的手指頭就得杵到的腦門上。

紀青梧眼中帶著霧氣，悶悶地道：“祖母，那可是皇上，他想做的事我怎麼攔得住，他的話我怎麼敢違背。”

旋即，擡起頭向老太太，期待地道：“不然，祖母您替我去找皇上說上一說。”

若還是清白之，紀老夫人還真想豁出個老臉，去皇帝跟前問問，爲何不肯讓青梧宮爲妃。

可紀青梧是嫁過人的小寡婦。

雖沒有明律規定不潔之，不能隨侍君側。

但千百年來的規矩就是如此，皇上若是無心，只是貪圖新鮮，紀青梧這宮門就進不去.

某帝瘋狂打噴嚏：一定是阿梧想朕了